第101章 餘波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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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號,收到請回答!"艾琳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回蕩,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蘇河船長...請回答!"
    星河號艦橋陷入一片死寂。屏幕上,虛無之點的位置隻剩下無盡的黑暗,仿佛那裏從未存在過任何東西。塔爾卡斯緊握著拳頭,指節發白,雙眼死死盯著那片虛空,仿佛能看穿它看到蘇河的命運。
    "再試一次所有頻道,"張薇低聲命令道,聲音沙啞,"全頻段掃描,任何可能的信號都不要放過。"
    艾琳迅速執行指令,手指在控製台上飛舞,調出十幾個監測窗口。幾秒鍾後,她搖搖頭:"沒有任何回應。所有的長波、短波、量子通訊頻道都是一片死寂。蘇河船長那邊...什麽信號都沒有。"
    李明一言不發地調出星圖,將虛無之點標記為紅色危險區域。他的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控製台邊緣,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艦橋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試圖接受那個可能性——蘇河可能已經犧牲了。
    "我們...我們失去了船長,"艾琳最終輕聲說道,聲音哽咽,"就這樣...在虛無之點..."
    突然,艦橋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隨後所有顯示屏上都出現了一串奇怪的代碼。塔爾卡斯幾乎是撲向主控製台:"那是...那是星語代碼!蘇河船長留下的!"
    張薇迅速從座位上彈起,衝向塔爾卡斯身邊:"解碼!快解碼!"
    幾秒鍾後,一段簡短的訊息出現在主屏幕上:
    「星淵之門受損但未摧毀,卡爾薩斯已感知危機,加速"星淵之母"蘇醒進程。我在撞擊中受到嚴重傷害,被迫進入星語網絡休眠以修複傷勢。星語碎片分散但未損毀,艾琳持有能源之心,塔爾卡斯持有時空羅盤,李明持有記憶水晶,張薇持有意識碎片。五碎片合一,方可對抗星淵之母。
    晨曦聯盟已接觸部分真相,索瑞斯可信但需警惕其野心。星淵議會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卡爾拉斯大祭司與卡爾薩斯存在分歧。可嚐試接觸議會異議者獲取更多情報。
    警告:星淵之母蘇醒將導致星語網絡崩潰,所有連接者都將麵臨精神湮滅風險。尋找林夕,她身上有關鍵秘密。」
    訊息到此戛然而止。艦橋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屏幕上冰冷的文字,試圖從中汲取力量和方向。
    "他...他還活著,"艾琳最終低聲說道,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蘇河船長還活著,在星語網絡中..."
    塔爾卡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留下了明確的指示。我們需要找到其他三個碎片,然後找到林夕。"
    張薇迅速調出數據庫:"記憶水晶在我這裏,但另外兩個碎片——時空羅盤和意識碎片在哪裏?"
    李明從座位上站起:"時空羅盤在艦船的儲藏室裏,我馬上拿過來。意識碎片...等等,我在引擎室的核心艙看到過類似的東西,但當時以為是備用能源模塊的一部分。"
    "行動!"張薇果斷下令,"塔爾卡斯,去拿時空羅盤;李明,去引擎室確認意識碎片;艾琳,準備好能源之心;我去聯係晨曦聯盟,告知蘇河船長的消息和我們的發現。"
    不到十分鍾,四個人重新聚集在艦橋中央。塔爾卡斯手中拿著一個古老的羅盤,指針不斷旋轉,似乎在尋找某種無法被常規導航係統捕捉的方向。李明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散發著藍光的晶體,裏麵仿佛有星辰在流轉。艾琳胸前的能源之心穩定地閃爍著綠光。張薇麵前漂浮著一個半透明的數據板,顯示著晨曦聯盟的回複:
    「索瑞斯確認蘇河船長的訊息。聯盟艦隊已開始戰略調整,準備應對星淵議會可能的大規模行動。我們會繼續監視虛無之點,但暫時不會靠近。同意尋找議會異議者的計劃,已指派特工卡萊婭協助你方。」
    "卡萊婭,"張薇皺眉思索,"那個擅長滲透的特工...她可靠嗎?"
    "非常可靠,"張薇點頭,"她在星淵議會臥底多年,有豐富的經驗。我們會需要她的幫助。"
    塔爾卡斯將時空羅盤放在艦橋中央的桌子上,四個碎片——能源之心、時空羅盤、記憶水晶和意識碎片——開始自行發出微弱的光芒,彼此間似乎有某種無形的聯係。
    "碎片間存在共鳴,"張薇輕聲說道,"但距離完全連接還差一個..."
    "林夕,"艾琳輕聲說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她究竟是誰?為什麽會有第五個碎片在她身上?"
    一聲輕微的咳嗽打斷了他們的思緒。所有人警覺地轉身,看到艦橋入口站著一個瘦高的身影——林夕正站在那裏,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她的眼睛卻深不見底,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的秘密。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林夕輕聲說道,右手緩緩抬起到胸前,掌心向上,那裏空無一物,卻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閃爍,"第五個碎片...終於要回到它該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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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艾琳率先反應過來,聲音中混合著驚喜與警惕,"你...你一直都知道這些?"
    林夕緩步走入艦橋,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某種無形的屏障:"知道什麽?星語網絡的存在?星淵之母的真相?還是我體內這個碎片的秘密?"她攤開手掌,那裏出現了一枚小巧的藍色晶體,與能源之心、時空羅盤等碎片相比,這枚晶體更加精致,表麵流動著如同水波般的光芒。
    "我從記事起就能聽到一個聲音,"林夕繼續說道,聲音平靜得仿佛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它告訴我,當星淵之母蘇醒之時,星語網絡將崩潰,宇宙將麵臨重置。隻有集齊五個碎片,才能阻止這一切。"
    塔爾卡斯警惕地靠近一步:"卡爾薩斯知道你的存在嗎?"
    林夕搖頭:"他隻知道有第五個碎片存在,但不知道它在我這裏。蘇河船長是第一個正麵接觸我的人,也是他幫我理解了自己的使命。"
    張薇迅速調出星河號的醫療艙:"我們需要確認你的身體狀況。如果那個碎片已經與你融合..."
    "不必了,"林夕平靜地打斷她,"碎片已經成為我身體和意識的一部分。它不會傷害我,正如它不會傷害宇宙。相反,它是拯救宇宙的關鍵。"
    艾琳上前一步,伸手想要觸碰林夕手中的碎片,卻在即將接觸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她的手掌微微發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碎片之間有保護機製,"林夕解釋道,"隻有當所有人真心願意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團結一致時,它們才會完全融合。否則,任何強行結合的嚐試都會失敗。"
    一陣沉默後,塔爾卡斯深吸一口氣,走向前:"我代表星河號全體船員,願意為了阻止星淵之母而戰。這不僅是蘇河船長的遺誌,也是我們對整個銀河係的責任。"
    李明點點頭:"我加入。無論風險多大,我們都要阻止卡爾薩斯。"
    艾琳猶豫了一瞬,最終也走上前:"蘇河船長救過我的命...我不會讓他的犧牲白費。"
    張薇看著麵前的三人,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隨後堅定地點頭:"晨曦聯盟可能有所保留,但我會竭盡所能協助你們。"
    林夕將藍色碎片緩緩舉起:"既然如此...讓我們完成它。"
    五枚碎片在艦橋中央的光桌上排列成一個小小的圓環,開始發出越來越強烈的光芒。最初,它們各自閃爍著不同的顏色——藍、綠、紅、黃、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光芒逐漸融合,最終形成一種純淨的白光,照亮了整個艦橋。
    在光芒的中心,一個微小的星形圖案開始成形,它的五個角分別對應著五個碎片的位置。隨著星形的完善,一種奇特的共鳴在艦橋內回蕩,仿佛整個星河號都在隨著這股能量振動。
    突然,一聲刺耳的警報響徹艦橋:"警告!星語網絡信號強度激增!檢測到大規模能量波動!"
    張薇迅速調出監測屏幕,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轉為震驚:"能量讀數...這不可能...星語網絡正在以幾何級數擴張!它不再局限於我們所在的區域,而是正在覆蓋整個銀河係!"
    塔爾卡斯盯著主屏幕上顯示的星圖,聲音有些發抖:"那些...那些藍色的光點是什麽?它們看起來像是...星語節點?"
    林夕的臉色變得蒼白:"不...這比我們預想的要快得多。卡爾薩斯已經啟動了星淵之母的全麵蘇醒程序,作為回應,星語網絡正在自發地進行防禦性擴張。但這樣下去...整個網絡會過載的..."
    艾琳突然指向屏幕一角:"看那裏!那顆行星...那是...斯托拉vii?那裏不應該有任何星語活動!"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個標記。屏幕上,斯托拉vii行星表麵突然亮起一個巨大的藍色光點,隨後第二個、第三個...光點迅速蔓延至整個行星表麵,形成一個覆蓋整個星球的星語網絡。
    "那裏有原住民!"李明驚呼,"他們從未接觸過星語技術,怎麽可能..."
    仿佛是回應他的疑問,通訊頻道突然被一段急促的通訊請求淹沒。張薇迅速接通:"星河號收到,請表明身份!"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麵孔,一個麵容憔悴但眼神堅定的斯托拉vii原住民:"這裏是斯托拉vii抵抗軍領袖萊恩。我們...我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但就在幾分鍾前,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來自星辰的聲音...它告訴我們如何連接星語網絡...現在,我們整個行星都與之相連了!"
    "這不可能..."塔爾卡斯低聲自語,"星語網絡需要特殊的基因標記才能連接,斯托拉vii人..."
    林夕突然打斷他:"不...不是基因標記...是意願。那個聲音...是蘇河船長!他通過星語網絡直接與斯托拉vii人建立了聯係,激活了他們潛在的連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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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萊恩繼續說道:"我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我們感受到了強大的能量...也感受到了危險。那些從議會來的追兵...他們現在變得異常強大...正在攻擊我們的行星!"
    張薇迅速調出星圖:"他們在哪裏?"
    "就在軌道上!三艘議會巡洋艦正在向我們開火!我們的防禦係統幾乎無效!"
    "塔爾卡斯,"蘇河船長的聲音突然在通訊頻道中響起,所有人都驚愕地轉頭,卻看不到任何人影,"塔爾卡斯,你的改造完成了嗎?"
    塔爾卡斯猛地站起,聲音因震驚而顫抖:"船...船長?是你嗎?你...你在哪裏?"
    "我在一個...奇怪的地方,"蘇河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星語網絡就是我的身體...但我還無法完全控製它...塔爾卡斯,我需要你啟動"星螢"的備份係統...我在網絡中感知到了它...它能成為連接點..."
    "星螢...它不是已經在虛無之點...等等,我明白了!"塔爾卡斯迅速調出"星螢"的備份係統,這艘微型飛船的核心組件實際上被設計為可分離的智能核心,在極端情況下可以作為一種應急通訊和控製係統,"啟動程序已經開始...船長,我該怎麽做?"
    "將核心連接到星河號的量子通訊陣列...不,直接連接到林夕手中的碎片...她才是關鍵...星語網絡正在尋找她...通過她,我能觸摸到每一塊碎片...每一顆星辰..."
    塔爾卡斯迅速執行指令,將"星螢"的核心連接到艦橋中央的星語碎片陣列。就在接觸的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連接點迸發,林夕手中的藍色碎片突然懸浮起來,與其餘四個碎片重新形成一個完美的星形。
    蘇河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卡爾薩斯...他在虛無之點...他利用星淵之母的力量扭曲了現實...創造了一個虛假的宇宙投影...試圖欺騙整個星語網絡...但弱點...他留下了一個弱點...在投影與現實的交界處...那裏..."
    聲音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的噪音,仿佛通訊被強行切斷。林夕手中的藍色碎片劇烈閃爍,然後投射出一幅三維星圖,圖中虛無之點的位置被標記出來,但在其周圍多了一個微小的光點——那是一個之前所有人都忽略的微小空間異常。
    "那裏,"林夕指著那個光點,聲音堅定,"蘇河船長指出卡爾薩斯的真實位置...在虛無之點的投影邊界...那裏是現實與虛假的交界...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張薇迅速調出航行路線:"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到那裏需要多久?"
    "常規航行...三天,"李明回答,"但如果我們冒險使用"星螢"剩餘的動力核心...也許可以縮短到一天..."
    "時間不夠,"塔爾卡斯搖頭,"卡爾薩斯的儀式即將完成...如果星淵之母完全蘇醒..."
    "那就兵分兩路,"艾琳突然說道,眼中閃爍著決心的光芒,"一隊人前往虛無之點,直接麵對卡爾薩斯;另一隊人去斯托拉vii,幫助那裏的抵抗軍。我們需要同時解決兩個問題——卡爾薩斯和星淵之母的威脅,以及正在覺醒的星語網絡可能帶來的混亂。"
    張薇點頭:"合理。但誰去虛無之點?那幾乎等同於自殺任務。"
    艦橋內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知道這將是一次有去無回的旅程。最終,林夕平靜地說道:"我去。蘇河在星語網絡中等著我...而且,第五個碎片在我這裏...沒有我,你們無法完全連接所有碎片的力量。"
    "我和你一起去,"塔爾卡斯堅定地說,"你可能需要"星螢"的技術支持,而我了解它的每一個細節。"
    艾琳猶豫了一瞬,然後也點頭:"我...我也去。蘇河船長救過我,現在是我回報的時候了。"
    李明和張薇相視一眼,然後李明說道:"我們需要有人留在星河號上協調行動,聯係晨曦聯盟和斯托拉vii抵抗軍。這是我們的責任。"
    張薇點頭同意:"同意。我們會盡可能提供支援。如果...如果你們無法回來...至少我們知道,你們為了拯救整個銀河係而戰。"
    就這樣,一支小型突擊隊組建完成。塔爾卡斯、艾琳和林夕準備前往虛無之點,麵對最終的敵人。出發前,林夕轉向張薇和李明:
    "星淵之母蘇醒後,星語網絡會首先影響那些連接最緊密的人。蘇河船長已經與網絡建立了深度連接...他可能會...經曆一些我們無法想象的事情。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他可能回歸的路徑。"
    張薇鄭重地點頭:"我們會守護星河號,也會守護希望。"
    當突擊隊的小型飛船從星河號脫離,消失在星空深處時,所有人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但沒有人說出口,因為在這片浩瀚的星海中,希望從來都不是確定的,而是需要每一個人用自己的行動去證明的存在。
    星河號上,張薇調出斯托拉vii的實時畫麵。那顆行星表麵,藍色的星語光芒正在與議會巡洋艦的火力對抗。在混亂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河船長,站在斯托拉vii的土地上,指揮著原住民如何使用星語力量。
    "那不可能..."她低聲自語,揉了揉眼睛,但當她再次看向屏幕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隻剩下不斷擴散的藍色光芒。
    而在遙遠虛無之點的黑暗中,塔爾卡斯、艾琳和林夕的小型飛船正穿越一片扭曲的空間。前方,卡爾薩斯的真正計劃正在揭曉,星淵之母的力量已經接近完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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