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予仿佛聽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拚命掙脫沈珒，沈珒用力收緊，溫璟予掙脫不了，手腕生疼。
    “你放開我，不要在這。”溫璟予語氣生硬。
    沈珒忽略她的反抗，扯著她進了電梯。
    溫璟予吃痛，眼淚溜出來，語氣哀求：“不要，不要在這。”
    一梯一戶，直達室內。
    溫璟予來不及看室內的裝修，隻感覺眼前一片刺白，巨大的水晶燈在她眼前晃。天旋地轉，麵前的男人出現重影。
    沈珒扯著她向臥室走，溫璟予哀嚎：“你放開我！不要在這。”
    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在這裏跟他苟合。
    沈珒將她推到床上，鬆開手的瞬間，溫璟予拔腿就跑，仿佛這裏是魔窟。
    “這是我買給你的。”沈珒說。
    溫璟予腳步滯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珒。
    “這是我們的婚房，我真的想過要娶你。”沈珒語氣平靜。
    溫璟予搖頭，“我不信。”淚水幹涸在她臉上。
    “嗬——”沈珒自嘲，“隨你。”
    沈珒從臥室離開，溫璟予視線追隨。沈珒緩步走到一扇門前，伸手推開。
    沈珒站在門口，提議：“進去看看。”
    溫璟予將信將疑走過去，房間內很黑，沈珒隨手開燈。
    這房間的燈光很暖，溫璟予看到一些熟悉的物件兒。有好幾年前，他們還沒分手時的東西。也有複合之後，她留在四合院裏的東西。
    溫璟予隨手拿起一隻粉白色的音響，老式留聲機的外形，上麵刻了一行字：“送給我的公主。”後麵是荔枝的圖案。
    留聲機旁有一串鑰匙，上麵的玩偶是溫璟予自己鉤的毛線娃娃，已經有些褪色。
    桌麵放著一隻木頭盒子，打開後，是溫璟予收集的，兩人同遊的一些票據。戲票，電影票，車票，登機牌，甚至連生病時的單據都留著。裏麵還有一把同心鎖，是兩個人去老君山旅遊時買的。
    這屋子裏的東西很多，每一樣都是他們之間的回憶。
    溫璟予以為，他們分手後，那些東西真的都被他當垃圾丟出去了，其實並沒有。又或者丟出去過，沈珒又偷偷撿了回來。
    沈珒跟在她身後，看不見她的表情。
    溫璟予突然蹲下來，頭埋在膝蓋裏。沈珒看到她肩膀在顫抖。
    沈珒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伸手將人攬入懷裏。
    開始是很壓抑的啜泣，沈珒摟著她，柔聲安撫：“別憋著。”
    溫璟予不再壓抑自己。她的哭聲很動聽，沈珒偶爾覺得，比她的叫聲還悅耳。
    溫璟予哭了一會兒，吸著鼻子，仰頭看他。
    麵前的人兒，鼻尖兒紅紅的，眼睛紅紅的，有一種玫瑰被狂風暴雨蹂躪過後的破碎之美。
    “對不起啊～”溫璟予說，聲音軟糯，認錯態度良好，就是有點悶，像是哭久了，鼻子不通氣。
    “還怪我嗎？”沈珒問。
    溫璟予點點頭，“怪。”
    沈珒輕笑，伸手捏她鼻子，“小沒良心的。”
    溫璟予很認真地看著他，“你帶我來幹什麽呀，這樣我還怎麽忘了你。”
    溫璟予重新將頭埋在自己膝蓋裏，“我會忍不住的。”
    沈珒的心沉了又沉。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再回頭，隻能做你的情人。”溫璟予語氣幽幽的，伸手扯了扯沈珒的袖口，“你還要我嗎？”
    沈珒搖頭，“不敢要了。”
    從這棟房子出來，溫璟予才發現，這小區就在天門旁邊兒，沈珒是很認真地選了這套房子。
    送她回去的路上，溫璟予還在回憶那棟房子裏的一切。
    如果沒有那些“意外”，她是不是也會幸運地過上那樣的生活？
    又或者，她放棄一些東西，同樣能過上那樣的生活？
    車子駛進陽光上東，沈珒停好車，送溫璟予上去。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到了家門口，溫璟予請他進去坐會兒，沈珒很禮貌地拒絕了。
    溫璟予歎了口氣，招呼他：“你進來一下，我有話想說。”
    沈珒猶豫了一下，踏進去。
    上次來，是半夜，他沒來的及打量這棟房子的布局，時隔一多月再次踏進這棟房子，沈珒才發現，這房子有點簡陋，至少在他眼裏是這樣。
    沈珒問她：“霄雲路那套房子，你為什麽不住？”
    溫璟予解釋：“這房子是公司租給我的，說是風水好，利事業。”
    沈珒皺著眉看她，溫璟予笑了笑，“沒騙你。”
    沈珒想起她剛剛的話，問：“不是有話要說？”
    溫璟予回神，猶豫了很久，問他：“如果我給你做情人，你會同意嗎？”
    沈珒怔了怔，搖搖頭，“你不必為了我委屈你自己。”
    “如果我願意呢？”溫璟予很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沈珒笑了一下，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裏，“你不會願意的，你隻是舍不得我而委屈你自己。”
    溫璟予捶他肩膀，“怎麽辦呢？怎麽辦……”
    沈珒捧著她的臉，吻那綴著淚珠的睫毛。他說：“順其自然吧，如果我們有緣分，我會去找你。但你不必等著我，大膽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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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珒這麽說，是不想給自己留退路。他沒法自私地要求溫璟予等著自己。
    老頭兒身體不好之後，沈珒對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更強烈了，他沒法做出承諾。
    沈珒要走，溫璟予叫住他：“住下吧。”
    沈珒搖頭，“你會後悔的。”
    溫璟予的手纏在他的腰上，“無論做出何種決定，我都會後悔。”
    “猶豫的時候不該做決定。”沈珒語氣很平淡。
    溫璟予抬頭仰視他，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走了。”沈珒離開。
    沈適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沈珒時，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沈適磕磕巴巴，“什……什麽情況？沒成？”
    沈珒無奈苦笑：“哥，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兒。”
    “什麽意思？”沈適不解。
    沈珒正色：“我們已經分手了，溫璟予是個獨立的人，不是一項性資源。”
    沈適品味著沈珒的用詞，得出結論，“人家把你卷出來了。”
    沈珒攤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沈珒看沈適要出門，順口問了一嘴：“上哪兒去？”
    沈適：“約會，漫漫長夜，我可不要像你一樣，獨守空房。”
    沈珒蹙眉，“你怎麽跟姚思安學上了？這才回北京幾天啊，就開始勾搭姑娘。”
    沈適翻了個白眼兒，揶揄他：“你少來，自己心情不好，拿我開涮。”
    “我是好心提醒。”沈珒強調。
    沈適走到門口兒，擺擺手：“知道了，謝謝你的好心，孤家寡人。”
    “嘿！”沈珒真是有火沒處撒去。
    室內一片漆黑，沈適家裏沒人，沈珒也懶得停留，開車走了。
    路上，接到姚思安的邀請。沈珒剛好需要個情緒的出口，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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