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安住院之後，於淼幾乎每天都會過去探望。好幾次，她想狠心不再跟他聯係，都因為看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心軟下來。
    這段日子，於淼一邊恨自己不爭氣一邊對他憐惜，姚思安在於淼無微不至的照料中對她感情升溫。
    出院前一天，於淼過去探望，人到門口時，看到姚思安病床前圍了一堆人。於淼嚇了一跳，還以為姚思安出了什麽事，顧不得害怕推門衝了進去。
    “姚思安！”於淼大吼。
    圍在他床邊的醫生、護士、護工紛紛轉頭看著門口這個冒冒失失的美麗女人。俏麗的臉孔因為驚懼而多了一絲蒼白，清冷感更甚。
    穿越人群，於淼看到了姚思安。姚思安端坐於病床，神采奕奕，哪有半分不行了的樣子。
    於淼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頓感羞赧，臉色肉眼可見地漲紅。於淼低下頭，默默走過去站到一邊。
    這一變化落在姚思安眼裏可愛極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像於淼這般單純清澈的女人了。她身上有一股小女孩兒的純真，身體又是成熟女人的姿態，每次跟她親熱，都是身體跟精神的雙重饜足。
    醫護人員散去，姚思安掀眸看了眼站在窗前的於淼。她穿了條白色的棉布裙子，鬆鬆垮垮的，露出因羞赧而發粉的肌膚。她身後是北京天黑前最溫柔的靛藍夜幕，粉、白、藍，三色交織。那一刻，他隻覺得眼前的女人美到極致。
    他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想要撕碎她的裙子，攫取她的氣息。喉結滾動，他腦子裏的野獸在肆虐著衝破理智。
    “過來。”
    於淼抬頭看了一眼，姚思安坐在床上，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危險，又有一點迷人。
    於淼知道，她是希望姚思安對自己強製一點的。那感覺，很刺激。她外表冷淡內心火熱。她跟他親熱的時候，常常半推半就配合著他做一些撒野的事。她喜歡那種感覺，喜歡被野獸撕碎前那種窒息與恐懼。
    於淼走過去。男人的手臂纏上她的纖腰，姚思安稍微勾了勾手，於淼跌坐在他懷裏。
    坐近了一點，他才發現。這條白裙子是半分體設計，後腰處上下分體。他勾了勾唇，大手從她腰間的空隙探進去，粗糲的掌紋劃過腰間細膩的肌膚，於淼渾身發抖。
    “你做什麽？”於淼明知故問。濕熱的氣息噴在耳後，薄唇擦過，她聽見他說“愛。”
    於淼身子癱軟，雙手抵在他胸口，又不敢用力，嘴唇囁嚅著，小聲嘀咕“不行，你骨頭還沒長好呢。”
    “不礙事。”舌尖探過耳骨，於淼感覺自己臉蛋發燒。
    “這是醫院。”
    “套房，隻有我們兩個。”
    “那也不行。”於淼手搭在他肩膀，想要推開他又使不上力氣。姚思安順勢將人壓倒在床上。於淼驚呼“你小心一點啊！”他要是死在她身上可就完蛋了。
    姚思安眉毛擰了一下，“你別反抗。”
    於淼不敢動了。他現在是個脆皮，於淼怕把他弄二次骨折了。
    “嗯～”鬼使神差地，於淼竟然答應了。她說完又不敢看他，頭微微偏過去，臉上紅潮攀升。
    姚思安愛死她這副欲拒還迎的小模樣了。低頭吻上去，舌尖壓過，唇瓣慢慢碾著。大手向前攀附撫上柔軟。
    “淼淼。”
    “嗯～”
    “喜歡。”
    於淼耳根發燒，“輕一點，別咬。”她待會兒還要走的，怕他留下痕跡被人看見。
    姚思安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她這裙子該怎麽解開，急得腦門兒冒汗。
    於淼起身，“我自己來吧。”
    姚思安拒絕“哪有讓女人自己脫衣裳的！”
    於淼笑了下，側過身子，“有拉鏈的，在側麵。”
    姚思安享受退掉它的過程，從裏到外，一層一層，像是剝洋蔥。
    箭在弦上之時，姚思安猛然想起，“操！這是醫院。”
    於淼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小心翼翼詢問“怎麽了？”
    姚思安尷尬地笑了，“沒套。”
    於淼掙紮了兩秒，伸手扯了扯他的襯衣，“就這麽做吧。”
    “嗯？”姚思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於淼的聲音低到塵埃裏，“你沒病。”
    姚思安嘴角抽搐，這話著實有點破壞情緒。
    於淼又補充了一句“我隻有你。”
    姚思安大腦充血，傾身覆上去。他吻她的眼睛。她的睫毛硬而堅挺，擦著他的唇邊，癢癢的。
    “淼淼～”
    “嗯～”於淼睫毛翕動，渾身顫抖。
    “怕不怕？”
    於淼輕笑，“怕什麽？”
    “我們試試，在一起。”
    於淼沉默了。
    姚思安不滿，“回答我。”
    於淼緊抿著唇，床單在她掌心揉作一團。
    姚思安沒來由一陣火氣，剛好，身下的人是他的良藥。
    “嗯～你輕一點。”
    “不舒服？”
    “不是，我擔心你的骨頭。”
    “嗬嗬，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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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又疼了吧！”
    姚思安臉色有點白，鬢角有細汗聚集。於淼沒說錯，肋骨影響他發揮。
    “姚思安～”
    “嗯？別說中途叫停這種話。”
    “嗬嗬～”於淼笑出聲來，手指抵住他的唇輕輕摩挲，“我來。”
    他見識到她骨子裏的熱情。
    結束後，於淼枕著姚思安的手臂，嘴角掛著饜足的笑，這事兒由她主導還真有一點累。
    “淼淼。”
    “嗯。”
    “你還愛我嗎？”姚思安問出這個問題時，心跳驟然加快，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於淼的身子冷卻下來，沉默的幾十秒裏，她想過逃避，最終決定麵對。呼吸慢了一拍，聲音輕輕地，她說“不敢愛了。”
    這個答案……姚思安聽清後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燙到了。
    空氣陷入死寂。
    姚思安扳正於淼的身子，強迫她麵對自己。室內幽暗，他看不清她的臉，隻摸到一手水痕。
    她哭了。
    姚思安胸口悶疼。
    他低頭吻她臉上的淚意，聲音帶著一絲臣服與央求。“淼淼，再勇敢一次。”
    於淼陷入掙紮，她不敢作答。
    那一步，她邁過了，結局並不好。
    她又不想給出完全否定的答案，她有一點舍不得推開他。
    老天啊，就讓她當隻鴕鳥吧，此時此刻，她實在沒想好該作何選擇。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姚思安換著花樣要她。於淼沉默著，哭泣著，順從著，承受著。
    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晚上十點，於淼起身，兒子被安頓在朋友家，她答應了要接他回來的。今天這種情況，純屬意外。
    姚思安一條手臂搭在她胸口，見她要走用力收攏，於淼又被她禁錮在懷裏。
    “不許走。”他語氣固執倔強，像是耍賴的小朋友。
    於淼輕輕歎氣，好脾氣地解釋“兒子在等我。”
    提起磊磊，姚思安正經了幾分，戀戀不舍地親了親於淼的肩膀，“走吧，記得吃藥。”
    吃藥……於淼的心冷到穀底。剛剛的情愛與溫存，盡數化為刺向她身體的刀，於淼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做人怎麽會犯賤到這種程度。她這樣算什麽呢？他的床伴？解決他生理需求的工具？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淚水奪眶而出，於淼背對著姚思安，嶙峋的背止不住顫抖。
    姚思安終於發現懷裏人的異常，撐起身子去看於淼。女人布滿淚痕的臉讓姚思安愣住了，他不明白，這又是鬧哪出？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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