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安鬆開於淼的肩膀，於淼的身體緩緩滑落，姚思安接住她，將人裹在懷裏，口中呢喃著“淼淼，我愛你。”
    於淼卻再也不相信了。
    姚思安抱了很久，才發現懷中人一動不動，像個小木頭人兒似的。她的眼神裏有一種平靜的絕望。姚思安忽然感覺很害怕，低頭用力吻她。於淼任由他蹂躪著，沒有回應。
    姚思安脫了於淼的衣裳，在沙發上沉默地要她，試圖用洶湧的情欲喚醒她的感知，可於淼依然沒什麽回應。
    最後的最後，於淼控製不了自己身體的反應，流下屈辱的淚。姚思安伏在於淼的身上，用自己的重量束縛著她。
    “我恨你。”於淼說。
    “恨就恨吧。”姚思安嘴角帶著饜足的笑，“我不會放你走的。”
    “我要去洗澡。”
    “我抱你去。”
    姚思安抱著於淼去了浴室。於淼家的浴室，狹窄逼仄，淋浴房裏站著兩個人，空間變得擁擠。熱水衝刷著兩個人的麵容，姚思安分不清，於淼臉上的，是熱淚還是熱水。
    姚思安低頭吻她的唇，一副卷土重來的架勢。於淼用沉默回應他。姚思安單腿屈膝強迫性分開於淼的雙腿將人抵在牆上。這一侵略性的姿勢終於激起於淼的怒氣。於淼拚了命的推他，推不開改為用嘴咬的，她咬他的脖頸，齒痕之深近乎見了血。姚思安吃痛卻依然沒有放開她。於淼繼續用力，鹹腥氣湧入口腔，於淼猛然鬆口。不消片刻，細微的啜泣聲自姚思安耳邊響起。
    “別哭。”姚思安吻她的眼睛。
    “各玩各的。”姚思安從於淼的口型裏解讀出這句話。
    “淼淼，對不起。”
    那天開始，於淼再也沒提過愛。
    出發前一天，姚思安攢局，將幾家聚到一起。姚思安是發起人，卻到的最晚。他興致很高，一進包廂就嚷嚷著自罰三杯。
    溫璟予抬眸看了一眼，同沈珒耳語“他一個人來的？”
    沈珒蹙眉，搖搖頭道“不清楚。”
    姚思安連著幹了幾杯紅酒，走路有些發晃。賀正驍揶揄他“哥，你這是把羅曼尼康帝當水喝啊。”
    林政勳轉動桌子，將姚思安麵前的紅酒瓶轉到了自己這邊。借著光線看了一眼，林政勳大吼“艸，他喝了半瓶。”
    姚思安咂咂嘴，“湊合吧，山楂味不夠濃。”
    沈珒看了半天，同溫璟予咬耳朵“我過去看看，思安好像不痛快。”
    溫璟予乖巧點頭。
    沈珒來到姚思安身側坐下，姚思安的臉上已經隱約出現醉意，眼神也越發迷離。沈珒拍了下姚思安的肩膀，問他“人呢？”
    “誰啊？”姚思安還在裝傻。
    沈珒輕笑，“你沒搞定人家？”
    姚思安偏頭看向別處，不想回答。
    沈珒剛好看到他脖頸的紫色咬痕，很深，牙印清晰可見。沈珒驚了，下意識問了一嘴“咬這麽狠？”
    姚思安立刻拉起領子掩藏。
    沈珒不依不饒，“你幹什麽了她這麽咬你，這是奔著要你命去的啊。”
    姚思安垂著腦袋不講話。
    沈珒很久沒見姚思安這麽頹喪過了，猜測他一定受了不小的打擊。沈珒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安慰。
    姚思安又連著幹了幾杯白酒，大有一副要把自己喝死的架勢，在姚思安試圖對瓶吹之時，沈珒攔住他“行了！幹嘛呀，要死要活的，還當自己十八歲呢。”
    姚思安放下酒瓶，一副落敗的模樣。沉默良久，很喪氣地說“我搞不定她。”
    沈珒蹙眉，“怎麽了？要跟你分手？”
    姚思安歎氣，“冷暴力，怎麽哄都不給我好臉色。給錢不要給房不住，軟硬不吃。我是真拿她沒辦法。”
    “嗬～”沈珒輕笑，“還有你搞不定女人，於淼也是個奇人。”
    姚思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就是賤的。”
    “哦？我以為你會說都是慣的。”
    姚思安張張嘴，自嘲似的說“沒錯，就是慣的。我就是太寵了她了。”
    沈珒搖頭，恨鐵不成鋼道“你真是無可救藥。”
    姚思安蔫頭耷拉腦“我就是無可救藥，我怎麽就非她不可了呢？我真就非她不可了。”
    姚思安抬眸，眼睛紅紅的，“沈司譽，你肯定能理解我。”
    沈珒眯著眼睛看他沒有接話。
    姚思安抬手抹了把臉，“哥們兒是真拿她沒辦法。昨天又跟我吵了一架，那小話說的，氣得我肝兒疼，我還偏偏舍不得罵她。我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她對我又打又咬。”
    姚思安擼起袖子，手臂上的齒痕是新鮮的。沈珒看了於心不忍，歎了口氣道“她發瘋你就別惹她了。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像什麽話。”
    姚思安搖頭，“我沒惹她，我隻是想讓她跟我說說話。沈二，她都不跟我說話了，每天就是冷著一張臉。”
    “你還住她那？”
    姚思安點頭。
    “嗬嗬～”沈珒無奈，調侃道“你也不怕她謀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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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珒看出來了，這個於淼是真恨上姚思安了，脖子那道牙印簡直是嚇了死口。從前他跟溫璟予吵架，溫璟予也咬過他，但都沒姚思安脖子上的那麽狠。此時，沈珒是真有一點擔心姚思安的生命安全。猶猶豫豫的，沈珒問“思安，你確定她精神沒問題嗎？”
    姚思安抬眸，“你什麽意思？”
    沈珒咽了下口水，“我怕她發瘋。”
    姚思安怔了一下，堅定搖頭，“不會的，她還是愛我的，我確認。”
    沈珒張張嘴，把難聽的話又咽了回去。
    在沈珒心裏，愛是痛到極致依然能克製自己的那隻手。他最恨溫璟予的時候，也不舍得碰她分毫。
    於淼這樣，真的愛姚思安嗎？怎麽看都像恨啊。
    沈珒看著姚思安那副醉態，忽然感覺他很可憐。上一次見他這樣可憐，還是被宋凝甩了的時候。沈珒一直不太清楚，姚思安跟宋凝到底發生了什麽。趁著姚思安酒醉，沈珒試探性發問“思安，當年你跟宋凝分手，到底是因為什麽？”
    提到宋凝，姚思安的神色頓時清明，臉上醉態一掃而光。
    姚思安端正坐姿，緘口不言。沈珒歎了口氣，不再追問。
    賀正驍見二人神情嚴肅，還以為兩人鬧了不愉快，湊過來試圖緩和氣氛。人還沒等走過去，姚思安猛然起身，端起手邊的白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在眾人錯愕的目光裏走出包廂。
    出門的時候，包廂門關的震天響，眾人麵麵相覷。
    伏在林政勳肩膀的姑娘哪裏見過這勢，嚇得直往他懷裏鑽。
    賀正驍在沈珒對麵坐下，抬手碰碰沈珒的肩膀，“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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