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予仿佛發現了大八卦，試探性發問“宋凝姐，是不是喜歡過大哥？”
    沈珒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錯愕。溫璟予捕捉到這絲錯愕，洋洋得意“看來我猜對了。”
    “你猜的？”沈珒十分震驚，這段陳年往事，沒幾個人知道。
    溫璟予笑笑，“也不是憑空猜測，我們在柏林的時候，宋凝姐問了我很多關於沈適的問題。同為女人，我能感覺得出來，她對沈適有情。”
    沈珒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就是個死心眼。”
    “他倆談過。”溫璟予語氣篤定。
    沈珒搖頭，“不可能。”
    溫璟予重重點頭，“可能，宋凝喝醉的時候吐露過，她跟沈適接過吻，還發生過關係。”
    “什麽？！”沈珒差點驚掉下巴。
    溫璟予忙不迭捂住沈珒的嘴，“你小點聲！”
    沈珒雙目圓睜，掙脫溫璟予的手，語氣嚴肅“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溫璟予有點猶豫，那是她在偶然情況下聽到的。當時她們在柏林，慶功宴上，一桌子的人都被老毛子的酒給撂倒了。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稀裏糊塗的宋凝就把這些說出來了。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溫璟予根據兩人之前聊天的內容可以判斷，宋凝大概率說的就是沈適。
    沈珒催促溫璟予“媳婦兒，咱倆一條心，這事兒你不能瞞我。”
    溫璟予歎了口氣，娓娓道來“當時我們在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問宋凝的問題是初吻幾歲。她說十八，當時她有點醉了，她說自己的初吻跟初夜是同時發生的。她說那話的時候，一開始是傻笑，後麵又很傷感。當時大家都喝醉了，估計也沒幾個人聽到。我喝的少，又坐的近，我確認我沒聽錯。”
    沈珒算了一下，宋凝十八歲時，正跟姚思安在一起。
    “你怎麽肯定，她說的那個人，是沈適，而不是她當時的男朋友呢？”
    溫璟予怔了一下，“她當時的男朋友？誰啊？姚思安嗎？”
    沈珒點點頭。
    我去！溫璟予感覺一道閃電對著她腦門劈下來！
    溫璟予認真想了一下宋凝說的話，搖搖頭，“不會是姚思安。宋凝說，她的初吻給了她喜歡了很久的男孩兒，那個男孩兒是她未曾觸及過的夢，她還說那個男孩比她好幾歲，是鄰居家的哥哥。”
    此話一出，沈珒的腦子徹底淩亂了。
    這什麽情況？？？
    宋凝喜歡沈適他是知道的，他還幫宋凝做過助攻，奈何他哥那時候一門兒心思往外跑，整日裏往深山老林裏鑽，沒有交女朋友的想法，而且他哥也明確表示過對宋凝無意。
    既然無意，又怎麽會跟人家姑娘接吻，還發生了關係？沈適，是瘋了嗎？
    溫璟予看沈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伸手扯了扯沈珒的袖口。
    沈珒回神，追問溫璟予“她說沒說，是什麽情況下發生的？”
    溫璟予仔細回憶，“她說，是在一個飯局上，兩人喝了點酒。他們在走廊盡頭接吻，然後，那個男孩兒推開了盡頭那間包廂的門兒……”
    “我艸！”沈珒突然大吼，“是那次！我哥回來那次！”
    ……
    十八歲那年，宋凝在一場飯局上見到了久未露麵的沈適。彼時，沈適剛從九寨溝出來，身上帶著濃烈的野生植物的氣息。
    他二十出頭，講起自己在攝影中遇到的奇遇，意氣風發。
    “西遊記裏那瀑布，我們就在那衝澡，天然的淋浴房。睡袋往苔蘚上一鋪，別提多舒服了。有種綠苔蘚，濕潤、柔軟、還有點微微涼，那才是大地觸感，有機會你們也可該去體會一下！整日裏窩在這鋼鐵籠子裏有什麽趣兒。”
    桌上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大家聽得入迷。姚思安從家裏帶來兩瓶紅酒，喝完了不過癮，又開了很多白的。半大小子、半大丫頭，最中二的年紀，喝最烈的酒。
    很快，大家都醉了。
    宋凝去衛生間時，在走廊盡頭偶遇了沈適。
    沈適也醉了，卻不敵宋凝醉得厲害。
    宋凝走路都走不穩了，迎麵見到沈適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是沈適接住了她。
    宋凝跌倒在沈適的懷裏，耳根發燙。說不清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那個人是沈適。
    “凝凝～”沈適喚她的名字，“看路。”
    宋凝扶著沈適的肩膀，仰著頭看他，眼神有點迷離。
    “沈適～”宋凝紅唇翕動，“我好想你。”
    “嗯？”沈適笑了下，“小丫頭，你叫我什麽？”
    宋凝扁扁嘴，“我叫你——沈適！”
    沈適一隻手扶著宋凝的腰，另一隻手騰出來刮了下宋凝的鼻尖兒，“不許叫我名字，要叫哥哥。”
    “嗯～”宋凝喝了酒，聲音黏糊糊的，“不要，我就要叫你名字。沈適，沈適，沈適！”
    沈適也有些醉了，他竟不知，從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喊適哥哥的小丫頭，什麽時候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的身體還那樣軟，酒香裹挾著姑娘自身溫暖的甜，直往他鼻孔裏鑽。沈適的心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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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著酒意，宋凝雙手摟住沈適的腰，仰著頭看他，“沈適，你真的不喜歡我嗎？小時候，你明明對我說，長大了要娶我的。”
    沈適笑了下，寵溺的語氣“那是你哭鼻子，我在哄你。”
    “嗯嗯～”宋凝雙眼迷離，“我當真了，我當真了……”說罷，頭貼在沈適胸口。
    沈適後退了一步，好脾氣地哄著“凝凝，你先鬆開我。”
    “我不要！”宋凝態度執拗，雙臂纏得更緊了。
    “凝凝，不要胡鬧～”沈適對宋凝總是多了一分耐心，畢竟是自小跟在他屁股後麵喊哥哥的小丫頭，沈適發不起來火。
    “我沒有胡鬧！”宋凝語氣有點急，隱約還帶著哭腔。
    沈適愣了一下。
    宋凝抬頭，眼睛裏蘊著水汽，“沈適，你答應過要娶我的，我當真了，嗚嗚～”
    沈適有點無奈，小丫頭喝醉了，有點粘人。
    “凝凝，乖，先放開哥哥。”
    “我不要，你不是我哥哥，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我哥哥。”說到後麵，宋凝哭了，“沈適，我不是你妹妹……”
    宋凝一哭，沈適人麻了，心裏還有那麽一點疼。
    “凝凝～”沈適叫她的名字，柔聲細語的“我們換個地方說，好嗎？”
    “不要。”
    沈適蹙眉，“我們也不能幹站著呀！”
    “吻我！”宋凝低聲說。
    沈適沒聽清。
    “那我吻你。”話落，宋凝踮起腳尖，封住了沈適的唇。
    少女的唇瓣，濕潤，香甜。沈適的腦子遲鈍了，他說不清那種感受，腦子告訴自己，要推開她。可醉了酒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製。又或者，他的心比他的大腦更清楚他想要什麽。
    猶豫了幾秒，沈適回吻。舌尖探入，沈適反客為主，引導著宋凝回應。他是喜歡她的，接吻喚起了藏在沈適身體裏的欲望。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沈適抱著宋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宋凝背靠著牆壁，身體被沈適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
    沈適的吻很霸道，他吻她的唇，吸吮她的舌尖。宋凝是初吻，沒有經驗完完全全被沈適主導。酒精加上缺氧，宋凝暈暈乎乎的。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刺激著沈適的神經。
    沈適輕輕推開宋凝，提醒她“有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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