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珒瞪著姚思安“是你的錯。”
    姚思安張張嘴，沒說出反駁的話。
    沈珒耐著性子解釋“你不該把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溫璟予最介意的就是二姐兒，她知道我跟二姐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原本就容易多心。你現在還讓我去勸二姐兒分手，你這不是往我的院子裏扔火把麽。思安，你不能把兄弟往死裏整啊。”
    姚思安狠搓了搓額頭，語氣憤憤“那你就幹瞅著二姐兒跳火坑嗎？沈二，你真要這麽狠心？”
    沈珒神色複雜，歎了口氣問“你是接受不了二姐兒的男朋友家世不好，還是接受不了那個男人長得像我？”
    “都接受不了。”
    沈珒蹙眉。
    姚思安跟沈珒說話一向沒什麽顧忌，甭管難聽還是好聽的，一股腦兒都往外冒。
    “沈二，你要是娶我妹，我敲鑼打鼓相送，姚家給你一半我心甘情願。可那個男人不行，他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像你，把我妹妹拿捏住了。丟臉不丟臉另說，我不能眼看著我妹妹跳火坑。他整日裏勾著我妹妹往外跑，擺明了居心不正，我怎麽能不管？”
    姚思安的心情沈珒可以理解，但沈珒不能答應。
    沈珒思慮片刻提議“思安，你要是不放心那個男人，我可以去查他，但勸你妹妹分手這事兒，我做不來。”
    姚思安泄氣極了，“那怎麽辦啊，二姐兒這是跟我們家裏置氣呢！她是我親妹妹，我是真的沒法兒了。二姐兒脾氣倔你也是知道的，她要是個小子我根本不管，可她是個姑娘。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她要是做出點什麽傻事，肚子裏懷了，怎麽辦？”
    沈珒撓頭，話說到這份兒上，他也覺得無奈。“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又不是我的，你問我怎麽辦！”
    姚思安順口說了一句“要是你的還好了呢！”
    “姚思安！”沈珒吼他，“甭跟我開這種玩笑！”
    事關姑娘名聲，沈珒不認為這種玩笑可以隨便開。可他的態度落到姚思安耳朵裏就成了嫌棄，姚思安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怎麽了？！”姚思安情緒上頭對著沈珒大吼“我妹妹給你生孩子還委屈你了？”
    “我是那個意思嗎？”
    “你不是嗎？”
    沈珒氣得眼冒金星，抬手按了按發昏的腦袋，罵他“姚思安，你再胡攪蠻纏別怪我揍你！”
    姚思安舔著臉貼上去，“來，打，朝這兒打，左臉不夠還有右邊兒。打吧，你給我打個熊貓眼兒，看我幹媽能不能放過你！”
    “你！！！”沈珒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這廝還跟小時候一樣，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打不過就尋思著告狀。沈珒也拿他沒辦法……
    兩人的爭吵聲引來了溫璟予跟於淼。
    溫璟予一臉不解“什麽情況？怎麽吵起來了？”
    於淼有點害怕，走到姚思安跟前兒小聲詢問“怎麽了？”
    姚思安跟沈珒都垂著腦袋不講話，像兩隻鬥敗了的公雞。
    於淼有點慌，握著姚思安的手一臉擔憂。姚思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多想。姚思安朝於淼微微搖頭，又安撫性地握了下於淼的手，沒心沒肺道“沒事兒，我倆鬧著玩呢。”
    溫璟予站到沈珒身側，眼神詢問，沈珒微微搖頭。
    於淼出言調停，語氣弱弱的“早餐好了，先吃飯吧。”
    溫璟予附和“吃飯去！”
    四人一起去了餐廳。
    早飯的種類很豐富，磊磊見到溫璟予很開心，撲過去問好“溫溫阿姨。”
    姚思安糾正他兒子，“叫嬸嬸。”
    磊磊扁扁嘴，“嬸嬸。”
    溫璟予摸了摸磊磊毛茸茸的腦袋，“叫什麽都好，姐姐都喜歡。”
    磊磊也是個小機靈鬼兒，當即改口“姐姐。”
    溫璟予眉開眼笑，從包裏拿出一盒巧克力，逗趣兒問“姐姐漂亮嗎？”
    “漂亮！”磊磊很喜歡這個美麗的阿姨，每次見麵都會給他帶小禮物。
    姚思安轉頭看了眼沈珒，試圖緩和剛剛的不愉快，絞盡腦汁說了一句“叫二叔兒。”
    沈珒甩給他一記眼刀，冷聲回複“我爸排行老二，你要跟他並肩？”
    姚思安一縮脖子，表情多了幾分諂媚，“別別別，沈叔兒現在是什麽地位啊，可不敢開玩笑。”
    於淼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了解，隻聽姚思安偶爾說過幾句，說沈珒他爸升上去了。到底升哪去了，姚思安沒說，於淼也不想知道。
    吃過早飯，兩家人一同去了姚家大宅。姚思安父母住玉河公園南園邊兒上的一套傳統四合院兒，大清還沒亡時，是某郡王的故居。
    溫璟予從前聽沈珒他們開玩笑說姚思綺的嫁妝有半個香港，原以為是誇張手法，沒想到人家是寫實主義。姚家這院子，連溫璟予這種見慣了名利場的人都覺得誇張。溫璟予偷偷問沈珒，“這得多少錢？”
    沈珒順口回複“之前聽姚思安說，買的時候不到二十，現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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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溫璟予咂咂嘴，“能這麽高調？”
    沈珒打轉方向盤跟著姚思安拐了個彎兒，漫不經心的語氣回複“來的人都是一個圈層的，見怪不怪了。”
    溫璟予咽了下口水。他們結婚這麽久，溫璟予還是不清楚沈家的底細。不過沈家確實沒有這麽誇張的院子。
    穿過一片空地，車子熄火。他們的車停在一眾京牌車子中央，溫璟予調侃“來的人不少啊。”
    沈珒笑了下，“應該沒幾個。”
    溫璟予掃了眼周圍的豪車，眼睛瞬時瞪大。
    沈珒丟給她一個“你懂吧”的眼神兒。
    “嘖嘖！”溫璟予暗道真奢侈，長幾個屁股啊，搞這麽多車。玩具總動員啊！
    姚思安將車子停穩後轉頭看了眼副駕駛的於淼。於淼整個人像是石化了，麵無表情，臉色蒼白。
    “怎麽了？”姚思安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家裏太窮，讓你失望了？”
    於淼張張嘴，很認真地語氣問“你們家是皇親國戚嗎？”
    “不不不～”姚思安忙不迭解釋，“咱家可夠不上那標準，咱就是小老百姓，稍微有點小錢。”
    “嗬嗬～”於淼冷笑，忽然想到從前那五十萬。她覺得那是好大一筆錢，但在姚思安眼裏，真的就是手指縫裏漏出去的零錢，可能跟普通人眼裏的一毛錢沒太大區別。
    這樣的差距，談什麽婚姻。於淼心裏的希望又破滅了一點。
    見沈珒已經下車了，姚思安提醒於淼，“下車。”
    沈珒下了車，又繞到副駕駛給溫璟予開車門。姚思安有樣學樣，也去給於淼開車門。
    管家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一開始溫璟予還以為那是姚家的親屬，西裝革履的，打過招呼才知道是姚家的管家。
    嗬嗬，還真有人在家裏搞個管家。
    行吧，誰叫人家家大業大呢！
    溫璟予是第一次過來，走了不知道幾進院子，才見到姚思安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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