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綺猛然抬頭，滿眼不可思議，“你說什麽呢？我跟誰懷孕啊？”
    “還能是誰？”姚思安努努嘴。
    姚思綺反應了一下，“我沒懷孕，就算懷，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那你來幹什麽？”
    姚思綺聳聳肩，“我來看芷柔。”
    “白芷柔？”姚思安皺著眉問。
    “嗯。”姚思綺語氣悶悶的。
    姚思安眉毛豎起來，很嚴肅的語氣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跟她來往？”
    “哥～”姚思綺語氣軟下來，“芷柔生病了，我來看看她。”
    “不許看。”姚思安語氣極為嚴肅，“那個女人心術不正，哥哥不許你再跟她來往。”
    “憑什麽！”姚思綺一萬個不理解。
    姚思安警告妹妹“你要是不想跟張止一個下場，就別跟她來往。她生什麽病非要來北京治？而且還要你來看她，擺明了是拿你當槍使。”
    姚思綺皺著眉。
    姚思安威脅姚思綺“你要是不想沈珒跟你絕交，就別再跟她來往。”
    姚思綺驚了，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到底為什麽？”姚思綺追問。
    姚思安緘口不言。
    姚思綺也不是完全傻的，“行吧，那我不過去了，我總要跟你們站在一頭。”
    姚思安語氣緩和了一點，“二姐兒，你了解沈珒，因為這個女人，張止一輩子都回不來了。你該知道，沈珒動了多大的氣。這個女人在北京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沈珒的耳朵裏，到時無論她是向你求助還是哄騙你去看她，你都不能插手，你要知道自己的立場。”
    姚思綺點點頭。
    “跟我回去。”姚思安扯著姚思綺的手腕，向於淼的方向走。
    途中，姚思安再三詢問“你沒懷孕是吧。”
    姚思綺翻了幾個白眼兒，“沒有，沒有，沒有。你都問了我八遍了，我沒那麽傻。”
    “那你以後也不要犯傻。”
    姚思綺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又陰陽怪氣兒地說“也就於淼那麽傻，還願意給你生孩子。”
    姚思安橫眉冷對，“你什麽意思？我是你親哥，你親哥有那麽不堪？”
    又想到沈適對自己的那些指責，姚思安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姚思綺，你也看不起你哥哥是吧？”
    姚思綺被他哥沒來由的怒火嚇了一跳，皺著眉回複“你發什麽瘋？”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也覺得你哥很不堪？”
    姚思綺無奈苦笑，“開玩笑呢，你聽不出來啊。你今天怎麽回事兒，跟個鬥雞似的。”
    “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於淼看到兄妹倆遠遠吵著就過來了，無奈搖頭。好在眼前這兩個是親兄妹，也不會真的動手，也便放任他們吵去了。
    沈適跟宋凝離開後，徑直返回萬國府，他們暫時居住的房子。
    進了門兒，宋凝從背後抱緊沈適。
    “對不起。”道歉的人是宋凝。
    沈適身體短暫僵硬，轉回身抱住宋凝，“說什麽傻話。”
    “如果不是我……如果我能跟他說得再清楚一些，就不會……”宋凝說話斷斷續續的，沈適捧起她的臉時，感受到一手的濕意。
    “別哭，凝凝，別哭。”沈適的聲音有一點澀。
    “是我的錯。”宋凝說。
    “別傻了，你是受害者。而我……”沈適捂著宋凝的臉貼在自己胸口，“我是始作俑者。”
    “不是的，不是的……”宋凝哽咽著反駁。
    沈適忽然笑了下，“凝凝，別怕。”
    宋凝搖頭，“我不怕，我就是不想讓他那樣說你。”
    沈適顯得很豁達，“說就說唄，又不會少一塊肉，在背後議論我的人多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也隻敢議論議論，又不敢真的對我怎麽樣。”
    宋凝語氣悶悶的，“沈珒那邊……”
    “他已經知道了。”
    宋凝怔了怔，“他有沒有怪你？”
    “沒有。”沈適有心安慰，“他畢竟是我親弟弟。”
    宋凝仔細打量著沈適，看不出他有撒謊的痕跡，也便沒多問。
    當晚，宋凝極盡溫柔，恨不能將自己揉碎了奉獻給他。沈適心疼得不行，俯身親吻仰麵流淚的女人。
    “不舒服？”沈適問。
    宋凝搖頭。
    沈適手臂穿過宋凝的後背將人撈到懷裏。宋凝伏在沈適的肩頭，手臂纏繞在他頸間。
    “哭什麽？”沈適問。
    “……”
    宋凝沒有回答。
    沈適抱著她不動，“要停下來嗎？”
    宋凝搖頭。
    沈適無聲笑了下，“那要繼續嗎？”
    宋凝終於肯出聲，“別動，抱一會兒。”
    沈適蹙眉，“這樣你不難受嗎？”
    難受肯定難受，但她就是不想舒服。
    好像難受更符合她的心境。
    又酸又脹，又澀又疼。
    “抱一會兒，一小會兒就好。”宋凝說。
    沈適笑了下，將人抱得更緊一些。
    “沈適。”宋凝喚他。
    “嗯。”
    “你別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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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適親了下她頸側動脈，帶著濕熱的嗓音說“不走。”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麽不能麵對的？他該感謝姚思安做好事，推了他一把。
    當晚，沈珒輾轉難眠。
    溫璟予開了燈，等待了幾秒，沈珒轉過身來，頗為歉意的語氣說“抱歉，吵醒你了。”
    “有事咱倆一起麵對。”溫璟予說。
    沈珒半撐著身子靠著床頭坐起，“我覺得這事不能拖到年後。”
    溫璟予反應了兩秒，問“沈適跟姚思安的事？”
    沈珒點頭。
    溫璟予笑了下，“我也覺得。”
    “我插手這樣複雜的事情，你不攔著我嗎？”
    溫璟予眨眨眼，“不攔著，我還要幫你。”
    “哦？”沈珒來了興趣，“怎麽幫？”
    “穩定後方，不算幫嗎？出謀劃策，不算幫嗎？”
    沈珒將人拉過來抱在懷裏，“算，當然算，你是我的戰友，有什麽難事都跟我一起扛。”
    “嗯～”溫璟予一隻手撫著沈珒的胸口幫他順氣，“把他們兩個叫到一起，有些事，當麵說，好過背後努力。你可以插手，也可以不插手，我覺得都沒問題，隻需要保證這兩人不打起來就行了。”
    沈珒認真思考溫璟予的話，語氣幽幽的，“隻能這樣了，我明天去家裏找他，姚思安這廝，不接我電話。”
    “嗬～”溫璟予笑話他“小氣。”
    “他這人……”
    溫璟予打斷沈珒“誒，你別替他解釋啊，小心我吃醋。”
    沈珒扶額，“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太偏愛他了。”
    溫璟予拍了下沈珒的胸口，“你這反射弧可夠長的。”
    臘月二十九，沈珒出現在姚思安家門前。
    開門兒的是於淼。
    姚思安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背對著沈珒。
    沈珒腦子裏冒出一句話給你丫慣的，還學會發脾氣了。
    “姚思安！”沈珒吼他。
    姚思安裝作沒聽見。
    沈珒走過去狠狠拍了下姚思安的肩膀，語氣不耐“你丫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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