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監察鏡。”
    “在。”
    “能不能查看天運商會所有違法交易信息？”
    “可以。”太虛監察鏡頓了頓，提醒道：“一般重要的非法交易信息都在高層的腦子裏，查詢記錄在冊的信息，幾乎沒什麽用。”
    是這樣嗎？信仰傀儡看向幾位天神小組成員，幾人點點頭，證明太虛監察鏡所言不虛。
    “那也查。”
    “是。”
    幾名經驗豐富的老手都不認為這有什麽用，看來得加強對萬寶樓負責人本體的誘導了。
    在經過第一次的假消息誘導後，萬寶樓負責人本體如今是穩如老狗，無論這邊放出什麽信息，祂都紋絲不動，完全不露破綻。
    而坐太對麵的家夥也是個慢性子，明明看出祂可能出了什麽變故，就是不改變方法，反正就是老一套，下了幾盤棋然後又檢查一番，真是半點不著急。
    祂是不急，可信仰傀儡可沒心情陪祂一起耗下去。
    對天運商會高層長達一個多月的跟蹤調查沒有取得什麽實質性進展，太虛監察鏡查出來的違法交易信息也都和萬寶樓沒什麽關係，還都不怎麽嚴重，屬於可查不可查的程度。
    “大人，有情況。”一道聲音打斷了信仰傀儡的沉思。
    “什麽情況？”
    “大人您看。”監控天運商會會長的畫麵放大，蔣天運改變容貌，換了一身行頭，隻帶了兩個心腹隨從便往某個方向匆匆飛去。
    “看祂這打扮，應該是去參加什麽秘密集會。”
    “改變了容貌氣息，大概率是去幹什麽壞事的。”
    “其他高層也不要忽略了，繼續盯著。”
    “是。”
    兩個小時後，蔣天運抵達目的地，一個地下任務委托市場。
    就像尋常修士一樣，蔣天運帶著隨從這兒看看，那兒瞧瞧，遇到心動的任務就停下腳步觀望。
    但逛了幾個小時，蔣天運既沒有接下一個任務，又沒有發布過一個任務，空手而去，空手而歸。
    什麽意思？虧得幾人還以為祂這副打扮要去幹什麽大事呢？
    看著蔣天運三人離開任務委托市場，信仰傀儡開口問道：“能不能查到蔣天運一年之內接下的私人任務？”
    “難，這種任務一般都是麵對麵商談，給定金，接下任務，完成任務，再付尾款，除了告示牌上的任務內容，沒有其他資料留存。”
    “沒有完成任務，雇主與接任務的人還會接頭嗎？”
    “不會。”
    “那雇主就不怕任務人拿了定金就跑路？”
    “那就要看誰的手段更強了，不過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幹這行的都會取一個代號，代號星域越好，能接到的任務就越多，沒人會輕易毀了千辛萬苦養成的代號。”
    懂了，不僅任務人要選擇合適的任務，雇主也會挑選合適的人，如果信譽不好或者對方是個新人，雇主是不會委托祂的。
    “任務失敗呢，也會被記錄到不良信息裏嗎？”
    “是。”
    “你們說，這蔣天運會不會與萬寶樓沒有關係，之所以軟禁白發老者，正是因為接到了審問的任務，然後祂又將任務交給了白鶴。”
    “有這種可能。”
    “大人。”折天顏卻有不同的意見：“反正都是審問，為什麽不讓自己人審問呢，何必多此一舉還去發布任務，萬一真找到了祂們想要的東西，結果蔣天運反悔了，對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可能是中途出了什麽變故呢。”
    “嗯，不管怎麽樣，還得讓白鶴有所行動才行，不論有沒有找到祂們想要的東西，白鶴肯定是要往上匯報的。”
    “折組長。”
    “到。”
    “安排個人去為難為難天運商會和白鶴家族，給祂點兒壓力，整日老是下棋有什麽用？”
    “是。”
    要不就試試與萬寶樓負責人的本體談談？
    輪回大帝在老白體內留了一些魂力，祂是能監控到雙方是否建立聯係，同時還能監聽到祂們的交流情況，並可強製切斷祂們的聯係。
    目前隻是斷斷續續給了祂傳遞了一些假消息，萬一對方得知真相後控製不住情緒，而後引起白鶴的不當應對，遠在司法天神殿的信仰傀儡連救都沒法救祂。
    “老白，加快與本體的聯係頻率，並讓祂知道你離九重天越來越近了。”
    “是。”
    就算要談談，也得一步一步來，先讓對方做好心理準備。
    …
    又兩個月後。
    “咦，居然又輸了，與道友你下了這麽久的棋，棋力見漲啊。”
    “哈哈，多謝誇獎，不過，真不能換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嗎，這棋老夫都快下吐了。”
    “哎，道友你早點交代，我不就不會拉著你下棋了嘛。”
    “這種程度就想逼老夫就範，道友怕是想多了。”
    “哈哈哈，那就接著來。”白鶴絲毫不以為意，重新收拾好棋盤：“道友不願交代就算了，反正用刑也沒什麽用，我也懶得用其他手段，等過段時間老大不耐煩了自然會派人接替我，趁著這點兒時間多下兩盤棋就可以了。”
    “道友心態真不錯。”
    白發老者嘴上恭維著，心中頗不以為意，這白鶴喜好下棋是不假，但沒有其他手段祂是不信的，祂又不是沒發現，隔一段時間就會喪失一次意識，那段時間，誰知道對方在幹什麽。
    啪～
    “該你了，嗯？”
    突然，中年消瘦男子臉色一變，緊接著拿起一個通訊法器，白發老者捏住棋子的手亦是一緊。
    “道友，有什麽不對嗎？”
    白鶴將棋子放回棋盒，抬頭有些歉意地看向白發老者：“道友，以後與你怕是下不了棋了，可惜了一個好棋友啊。”
    啪～
    白發老者輕輕將棋子點到棋盤上：“要換人了嗎？”
    “不。”白鶴搖搖頭：“上麵已經沒有耐心了，道友，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東西在何處？”
    “說出來，放你自由，不說，那就對不住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老夫還以為還遠著呢。”
    “給你十分鍾考慮。”
    說完，白鶴小心收好棋盤、棋子，安心地等待著。
    司法天神殿。
    幾人露出一絲微笑，白鶴那家夥終於改變方式了，明明蔣天運傳信是讓祂加快速度，祂非騙白發老者不說就殺了祂。
    “老白，傳信，讓祂說出東西的位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