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族共主!但我們向往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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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萬族共主的第三個百年,林獄與蘇紅綾的虛影站在九獄塔的魂晶庫前,看著屏幕上滾動的宇宙數據:守護議會已能獨立處理90的星係事務,道碑學院的畢業生遍布萬族,連最偏遠的虛空族都主動提交了“共生計劃”。九獄塔的七彩光盾趨於穩定,連最細微的虛無波動都能被各族聯防體係及時撲滅。
    “他們已經不需要我們時刻盯著了。”蘇紅綾的定輪聖紋輕輕拂過魂晶,屏幕上浮現出忘憂塢的影像——那是他們轉世時,在星織族麥田邊複刻的小院子,院角的星絲玫瑰正開得絢爛。
    林獄的混沌力化作指尖的光筆,在數據報告的末尾畫了個小小的笑臉:“就像當年教女兒走路,扶得太久,反而會讓她不敢邁步。現在,該鬆開手了。”
    他們的向往並非一時興起。過去百年裏,每當處理完繁重的事務,兩人總會將意識投射到那座複刻的忘憂塢。林獄會用混沌力催生星絲麥,看金色的麥穗在風中起伏;蘇紅綾則坐在葡萄架下,用定輪聖紋繡出星空的圖案,針腳裏藏著他們輪回中錯過的點滴。
    “還記得在機械族基地時,你說想種一片不用能量灌溉的麥田嗎?”蘇紅綾的聲音帶著笑意,“那時你總說,能量再精準,也比不上陽光雨露來得自然。”
    林獄望著院中的石桌,上麵還放著他用星絲麥稈編的小玩意兒——那是模仿當年在黑風礦場,他給她編的第一個草戒指。“我還想試試,不用混沌力,能不能讓星絲麥結出麥穗。”他說,“就像普通人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份向往在一次道碑學院的畢業典禮上,變得愈發強烈。當看到人族學員講述“平凡堅守之道”,說“最偉大的守護,是讓每個生命都能安心過好一天”時,林獄與蘇紅綾的意識同時震顫——他們守護宇宙的終極目標,不正是為了讓“平凡”成為觸手可及的日常嗎?
    他們開始逐步移交權力:將九獄塔的能量調度權交給守護議會,把道碑學院的管理權下放給各族長老,甚至連萬族大會的主持工作,都交給了星織族年輕族長與機械族代表。起初,各族代表極力挽留,星織族族長紅著眼眶說:“沒有你們,我們就像失去了燈塔。”
    “燈塔的意義,是讓航行者學會自己辨別方向。”林獄的虛影落在議會大廳的穹頂,化作漫天星辰,“現在,你們眼中的星光,已經足夠亮了。”
    蘇紅綾則用定輪聖紋在每個道碑上留下“共生印記”:“這印記會在你們需要時亮起,提醒你們萬族本是一體。但更多時候,它會像普通的花紋,靜靜陪著你們成長。”
    移交權力的過程持續了整整十年。當最後一項權限——九獄塔核心的緊急控製權,正式轉入守護議會手中時,林獄與蘇紅綾站在忘憂塢的門口,看著星空中的七彩光盾依舊明亮,萬族的道碑按部就班地運轉,終於鬆了口氣。
    “今晚的星星,和當年在礦場看到的一樣亮。”蘇紅綾靠在門柱上,定輪聖紋在指尖流轉,卻不再用於操控能量,隻是輕輕勾勒著星空的輪廓。
    林獄遞給她一杯用星絲麥釀成的酒,酒液裏倒映著兩人的虛影:“不一樣了。當年的星星,是我們拚命想抓住的希望;現在的星星,是我們守護的人,抬頭就能看見的日常。”
    他們的向往,不是逃避責任,而是在完成使命後的回歸。就像戰士卸下鎧甲,農民放下鋤頭,他們終於可以不再是“混沌塔主”與“定輪聖女”,不再是“萬族共主”,隻是林獄與蘇紅綾——兩個在輪回中輾轉千年,隻想好好看看日出日落的普通人。
    夜風吹過麥田,發出沙沙的聲響。林獄與蘇紅綾的虛影坐在石桌旁,看著遠處的燈塔之影漸漸融入星空,像一顆普通的星辰。他們知道,平凡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守護——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守護每個生命自由生長的權利。
    “明天,我們去種真正的麥子吧。”蘇紅綾笑著說。
    林獄點頭,舉起酒杯:“好,不用混沌力,不用聖紋,就用一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