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螢火沼澤的熒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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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鬆韻居裏突然竄出團詭異的綠火。老斬拿他那把斬龍刀在螢火燈籠上刮了兩下,火星子劈裏啪啦直冒,跟快死的螢火蟲似的。
    “老鍋!這破燈籠邪門得很,比魔修的眼珠子還難搞!” 他猛地把刀抽回來,燈籠裏的綠瑩瑩的火苗嚇得四處亂撞,細碎的綠色粉末全掉進老鍋剛煮好的靈界浮萍粥裏,“再這麽折騰下去,我這刀都能給鬼火編辮子了!”
    老鍋攥著半塊燒糊的螢石磚,從廂房裏衝出來,圍裙上沾滿磷粉,一動就飄起綠乎乎的粉塵:“別胡說八道!這螢火燈籠可是螢火沼澤的老古董,當年我帶著靈界第一支探險隊進沼澤,全靠它照亮!”
    他趕緊護住燈籠上刻著的櫻花圖案,手裏的修螢鉗 “當啷” 一聲掉在地上,“用斬龍刀刮燈籠?你咋不拿它給螢火蟲剔骨頭呢?”
    井台那邊,小芽正用一閃一閃的螢穗,擺弄出滅世刀的虛影。
    刀身上的龍紋被螢火纏得花裏胡哨,刀柄上還別著半把修螢鉗 —— 一看就是從螢火沼澤順回來的。“哥!快瞧!滅世刀變成招螢火蟲的刀啦!”
    她手指剛碰到刀麵,燈籠裏的綠火 “嗖” 地聚成一團,在空中畫出她的卡通影子,睫毛上還閃著磷火的幽光。
    突然,燈籠 “劈啪” 一聲炸開,骨架縫裏冒出黏糊糊的黑鏽。“鬆韻居的主人... 我是螢火沼澤的螢火燈籠...” 燈籠上原來刻的 “熒光照路”,這會兒全鏽成了 “永夜詭火”,“鏽蝕教搶走了螢火精魂,現在我們隻能搞出要命的迷霧...” 黑鏽在地上腐蝕出 “救救螢謠” 幾個字,字邊還泛著瘮人的紫光。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發光,她一碰到燈籠,鬆韻居的井水就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水麵上慢慢浮出半張畫著齒輪印的沼澤地圖,角落裏還貼著張舊照片 —— 可不就是年輕時候的老鍋在螢火沼澤當學徒的樣子。“是螢火沼澤的熒火殿!” 小芽瞪大了眼睛,“他們把螢火靈器改成害人的邪物了!”
    傳送陣那幽藍的光還沒完全消失呢,一股酸臭味道就直往鼻子裏鑽。這味兒又腥又焦,像是生鏽齒輪混著磷火烤糊的味兒,熏得大夥趕緊捂住鼻子直皺眉頭。
    再一看熒火殿,倒吊著的螢石柱跟被改裝過的大怪物似的。
    柱身齒輪紋路裏的磷火,在黑燈瞎火裏咕嘟咕嘟冒,瘮得慌。
    一排又一排螢民傀儡站得整整齊齊,鎖鏈纏著的關節哢哢直響,紅通通的眼睛裏閃著 “見啥吞啥” 的凶光。
    地上那些螢石燈、磷火旗,本該亮堂堂的,現在全成了噴毒霧的家夥,齒輪轉起來 “哢嗒哢嗒”,以前暖乎乎的光一點兒都沒了。
    正看著呢,一堆磷火裏 “嗖” 地飛出把鏽跡斑斑的修螢鉗,鉗口還夾著半片帶磷粉的櫻花瓣,正是鬆韻居的標誌。
    一個沙啞得像破風箱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小子,拿這個激活‘螢火共鳴’!我們以前可是螢皇族的禦用燈匠,能讓迷路的螢民聽見回家的歌......” 話還沒說完,幾條齒輪鎖鏈 “唰” 地竄出來,把修螢鉗拽進黑暗裏,就剩鉗柄上那個 “明” 字還微微發亮。
    這邊老鍋手裏的鏟子 “哢嚓” 一下變成青銅修螢鉗,鉗身映出以前的畫麵:一個年輕學徒蹲在螢石燈下,鼻尖沾著螢晶粉,五音不全地哼著歌調磷火。
    老鍋瞪圓眼睛喊:“老子當年修過的螢石塔比這高八倍!” 說著修螢鉗就跟老鷹抓兔子似的,狠狠鉗住齒輪鎖鏈。
    他身上殘留的浮萍香化作白光,劈在傀儡齒輪上,還蹦出 “柔、亮、暖、歸” 四個會發光的螢字,《螢經》的影子也跟著忽隱忽現。
    小芽瞅準機會,把櫻花瓣往裂開的螢石柱上一按。
    “嗡” 的一聲,本來死沉沉的螢石燈突然亮起來,“螢火歸位” 四個大字飄在空中。
    那些木頭木腦的螢民傀儡突然抖得厲害,關節倒著轉開,裏麵刻著的字露了出來:“想給孩子講螢火故事”“想聽媽媽唱螢謠”,雖然字都磨得看不清了,可看著就讓人心裏一熱。
    老斬舉著刀衝上去,刀刃帶著龍紋和櫻花影子,砍得磷火迷宮直往下掉。
    他的滅世刀嗡嗡響:“老鍋!你那鉗子軟趴趴的,看我的!” 刀刃砍在螢石柱上,櫻花紋和柱子裏的光一碰上,“轟” 地炸開一團帶著鬆韻居浮萍香的火光,就像把以前的好日子都卷進這場混戰裏了。
    暗紅色磷火跟熔岩漿似的,在碎成渣的螢石柱上爬來爬去。
    “轟隆” 一聲巨響,整根石柱直接炸了,碎石劈裏啪啦往下掉。
    鏽蝕教老大踩著齒輪虛影慢悠悠走出來,身上纏著的磷火呼呼燒,把空氣都燒得扭成麻花了,看著瘮得慌。
    他穿的鎧甲全是齒輪狀的磷火晶體拚的,每塊都發出 “嗡嗡” 的怪聲,聽著就像有人在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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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那個 “永夜詭火” 的徽章泛著血光,跟活的心髒似的亂跳。
    老大那皮包骨頭的手攥著滴黑鏽的螢核,黑鏽滴到地上,“滋啦” 就腐蝕出個冒煙的大坑,酸臭味熏得人直捂鼻子。“螢火靈器生來就是打架的料,退休?那就是慫包才說的話!” 他嗓子啞得像生鏽的齒輪,聽得人牙床發麻。
    正鬧得凶呢,“吱呀吱呀” 一陣金屬扭曲的動靜。
    半機械的螢民老爸從廢墟裏鑽出來,壞掉的機械眼睛一閃一閃藍光,機械胳膊上全是燒焦的痕跡,一看就剛打完硬仗。
    老爺子猛地撲過去,爪子似的機械手指狠狠插進對方鎧甲:“阿螢!你還記得小時候不?拿螢石燈當搖籃,用磷火旗趕霧……” 他聲音直打顫,扯開破破爛爛的機械胸口,裏頭的核心刻滿螢火齒輪,泛著暖乎乎的光,“當年你為了救小崽子們,才自願讓鏽蝕教改造成這樣……”
    老大突然僵住了,鎧甲縫裏的黑鏽扭來扭去,眼睛裏的磷火也晃了晃。
    可轉眼他就仰頭狂笑,笑聲混著磷火的 “劈裏啪啦” 聲:“守護?別逗了!”
    他一把推開螢民老爸,身上的磷火 “轟” 地亮瞎眼,“咱們螢火沼澤的人,天生就該在戰場上拚命!我抽走螢火精魂,是怕它們被黑暗吞了!” 他舉著螢核,一道綠光竄上天,把雲彩都染成綠幽幽的鬼樣子,“你們倒好,要把它們變回爛泥!”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燙得像火炭,這是血脈預警。
    她撒腿就往老大那兒衝,結果半路殺出幾道綠鎖鏈,鏈子上全是尖刺。
    紮進肉裏那股寒意,跟冰錐子似的直鑽骨頭縫。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 “唰” 地劈開鎖鏈。
    老斬的龍紋刀帶著風聲砍過來,刀和螢核撞上的瞬間,“轟隆” 一聲震得人耳朵發麻。“少扯犢子!” 老斬刀刃一轉,抵住老大脖子,刀身上的龍紋亮閃閃的,“我這刀,專砍你這種歪理!”
    刀刃眼瞅著就要劈碎螢核,小芽突然伸手大喊:“先別動手!”
    櫻花花紋順著她沒血色的手腕往上爬,在螢核表麵投出全息影像。
    畫麵裏,螢火沼澤燒著暗紫色的鬼火,十二盞螢石燈圍起來像個光繭,護著裏麵縮成一團的小孩。
    磷火旗跟流星似的撞碎迷霧,成千上萬的螢火靈器自爆啟動靈陣,在血霧裏硬生生開出條銀色通道。
    小芽聲音都哭啞了:“它們生下來可不是為了被吃掉!是想讓每個孩子都能在螢光下做美夢啊!”
    首領身上的玄鐵鎧甲嘎吱嘎吱響,碎片掉下來,露出裏頭鏽跡斑斑的齒輪關節。
    他哆嗦著扯下麵罩,渾濁的機械眼睛映著螢核的光,一滴滾燙的潤滑油砸在齒輪縫裏:“原來... 螢石燈的光能把鏽化開...” 首領轉頭看向半空飄著的螢民之父虛影,“爸... 我總算明白你留的暗號了...”
    一團瑩藍色的光飄出來,把機械身子抱住。
    那些纏著詛咒的鐵鏈碰到光就 “哢嚓哢嚓” 斷掉。
    遠遠望過去,鬆韻居那邊,千百盞螢石燈 “唰” 地全亮了,連螢火搖籃上蒙灰的銀鈴鐺都照得清清楚楚。
    螢核 “哢嗒” 一聲停住,整個螢火沼澤跟突然敲響的大古鍾似的,成千上萬的螢鈴 “嗡嗡” 直顫,那清亮的響聲震得空氣都跟著哆嗦。
    被困住的螢火精魂 “嗖” 地一下全衝出來了,拖著亮晶晶的尾巴劃過天空。
    一直沒亮的螢石燈 “啪” 地亮起柔光,磷火旗在風裏飄得可歡,“嘩啦啦” 唱著回家的小曲兒,連看著陰森森的磷棱,這會兒都泛著暖烘烘的光。
    鬆韻居井底的傳送陣突然大亮,修好的螢火靈器挨個在螢石柱上印下櫻花標記,就像小寶寶生下來帶的胎記似的。
    老斬的刀鞘上,不知啥時候多出一道磷棱和櫻花纏在一起的刻痕。
    老鍋蹲在螢火燈籠旁邊,舉著修螢鉗,跟擺弄寶貝似的往核心上裝櫻花裝飾:“老斬!瞅瞅!以後這就是咱鬆韻居的大鬧鍾!” 他拍完核心還顯擺,“到點就響鈴,準得很!還帶著浮萍的清香味兒!”
    小芽把修好的滅世刀摟在懷裏,刀上那些嚇人的紋路全變成粉嫩嫩的櫻花紋了。
    她隨手一揮刀,“唰” 地一下,空氣裏就冒出來好多溫馨畫麵:螢民家的小崽子在螢石燈做的搖籃裏呼呼大睡,磷火旗用光照著他們笑,磷棱縫裏還卡著鬆韻居的花瓣呢…… 每幅畫麵上,都印著她專屬的櫻花小標記。
    鐵錚摸著舊劍,劍身上的字終於看得清清楚楚:“滅世刀第二十八式 —— 斬斷詭火,重歸螢謠。” 他望著遠處,笑得特別欣慰:“老祖宗啊,您瞧見沒?咱螢火靈器的好日子,可不是靠打打殺殺,得像現在這樣和和氣氣的!”
    天慢慢黑下來,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靈器晃悠晃悠的。
    老斬靠著刀架眯瞪,老鍋哼著跑調的歌煮茶,茶香混著歌聲飄得到處都是。小芽蹲在井邊,拿櫻花紋畫新的傳送陣。井底傳來的鍾聲,再也不是喊人打架的信號,倒像是首溫柔的搖籃曲,講著靈器們放下過去,重新開始過小日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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