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實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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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祖遺骸的骨舟在虛空中劃開一道混沌漣漪,載著雲澈朝玄武秘境坐標疾馳。慕雨晴的光態意識在他體內構築的緩衝網絡正承受著驚濤駭浪。暗金烙印的每一次衝擊,都如同億萬根淬毒的冰針,穿透三百層文明記憶的過濾屏障,狠狠紮在雲澈的靈魂核心。他右臂的傷口邊緣,皮膚已徹底晶化,呈現出詭異的暗金色,烙印的脈絡如同活物般向肩膀和胸膛蔓延,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火種核心的劇烈抽搐。慕雨晴的意識在神經鏈接中傳遞著撕裂般的痛楚與過載的警報,三百文明的記憶光點被侵蝕得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
    “撐住…坐標鎖定中…”方舟ai的機械音也帶上了電流幹擾的雜音,導航屏幕上代表玄武秘境的青銅色光點在一片混亂的星圖中艱難閃爍。骨舟四周,維度風暴呼嘯,破碎的空間碎片如同冰雹般撞擊著盤祖遺骸化成的骨質外殼,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突然,一道難以想象的引力束從側麵襲來,如同宇宙巨蟒的絞殺!骨舟瞬間失控翻滾,盤祖遺骸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引力源頭,竟是一塊飛速掠過的、巨大的青銅槨室碎片!碎片表麵,赫然殘留著星盟法庭的天秤徽記,其核心處一個微型黑洞正瘋狂旋轉,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物質與能量,正是“歸零”協議的殘留!
    “法庭…殘響…”盤祖遺骸空洞的眼窩中,混沌之火劇烈跳動,它猛地將僅剩的白骨手臂插入骨舟控製核心。一股蒼茫古老的生命源力注入,骨舟表麵瞬間亮起無數盤古開天辟地時的原始符文,硬生生掙脫了黑洞引力的撕扯,險之又險地擦著青銅碎片邊緣掠過。然而,那碎片表麵的天秤徽記似乎感應到了雲澈體內的懼亡烙印,竟射出一道細若發絲、卻凝聚著純粹“歸零”意誌的暗金光束,無視了空間距離,直刺雲澈眉心!
    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之際,雲澈體內,慕雨晴的光態意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三百道連接著文明記憶的光絲瞬間在雲澈識海前方交織、壓縮,形成一麵由無數文明“覺醒瞬間”構築的精神盾牌——蒸汽文明突破大氣層的歡呼,魔法文明點亮第五元素的震撼,機械文明破解生命密碼的戰栗…無數鮮活的情感與意誌凝聚成最堅固的屏障!
    嗤——!
    暗金光束狠狠撞在精神盾牌上!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湮滅聲!盾牌上,代表著某個海洋文明發現深空奧秘的記憶光點瞬間熄滅、化為灰燼!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暗金光束如同燒紅的鐵釺插入冰層,冷酷地融化、摧毀著構成盾牌的文明記憶!慕雨晴的意識發出無聲的悲鳴,光態身軀在雲澈體內劇烈黯淡!
    “不!”雲澈目眥欲裂,火種核心不顧一切地泵出淨化之力,試圖修複被抹殺的文明記憶,卻被那暗金光束輕易折射、吸收!烙印在他右臂的暗金紋路趁機加速蔓延,如同貪婪的藤蔓,纏繞上他的脖頸!冰冷死寂的“歸零”意誌如潮水般衝擊他的神智,眼前開始浮現自己端坐於白骨王座、腳下踩著無數文明殘骸的恐怖幻象。
    就在這意識即將沉淪的刹那——
    嗡!
    一道蒼青色的光束,如同劃破永恒黑夜的黎明之劍,從骨舟前方驟然亮起,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那道致命的暗金光束!
    蒼青與暗金猛烈碰撞!
    沒有爆炸,隻有一種奇異的、如同冰層碎裂又似琉璃碰撞的清脆聲響!暗金光束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迅速扭曲、消融!而那蒼青色的光束餘勢不減,狠狠轟擊在遠處那塊青銅槨室碎片的天秤徽記上!
    轟隆!!!
    這一次是實打實的能量爆炸!青銅碎片劇烈震顫,表麵的天秤徽記被炸開一個巨大的豁口,核心處的微型黑洞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嘯,旋轉驟然停滯,隨即被爆炸的亂流徹底撕碎!
    “是它!玄武秘境的力量!”方舟ai發出急促的提示音。導航屏幕上,那個代表秘境的青銅色光點驟然放大,散發出穩定而厚重的蒼青色光芒,如同迷霧中的燈塔!
    骨舟順著蒼青光束的指引,如同離弦之箭,猛地衝入一片劇烈扭曲的空間褶皺!天旋地轉的感覺瞬間襲來,仿佛穿越了億萬年的時光隧道。當視野再次清晰時,一片難以想象的景象展現在雲澈眼前。
    沒有星辰,沒有大陸,隻有一片無垠的、緩緩旋轉的青銅色海洋!這“海水”並非液體,而是由無數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青銅齒輪、軸承、杠杆、簧片以及無法形容的精密機械構件構成!它們以一種超越物理法則的方式相互咬合、旋轉、傳動,發出低沉而恢弘的轟鳴,如同一個沉睡的宇宙級機械巨神的心髒在搏動!這便是玄武秘境的核心——青銅械海!
    在械海的中心,懸浮著一座由巨大青銅齒輪托舉的古老宮殿。宮殿的樣式古樸蒼涼,布滿了難以解讀的深奧紋路,與天機圖上的符號同源。此刻,宮殿正門洞開,一道身影正倚靠在斷裂的巨大門柱旁,渾身浴血,氣息微弱,正是失蹤已久的龍武盟長老——淩天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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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快…”淩天傲看到骨舟上的雲澈,渾濁的眼中爆發出最後的光彩,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宮殿深處,“…核心…九字真言…鎮壓著…鑰匙…小心…牆…血…”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頭顱無力地垂下,生機迅速消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雲澈瞳孔驟縮!
    隻見宮殿深處,那麵刻滿了與火種核心同源符文的巨大青銅牆壁,正在發生恐怖的變化!暗紅色的、粘稠如血的液體,正從牆壁上每一個符文的刻痕中汩汩滲出!這些“血液”仿佛擁有生命,在牆壁表麵蜿蜒流淌,相互匯聚,竟將那些原本散發著蒼古氣息的符文,一個接一個地點亮!被“血液”點亮後的符文,散發出一種截然不同的、邪惡而汙穢的暗紅光芒!
    九個由這種汙血符文組成的巨大文字,在牆壁中央猙獰顯現:
    【懼亡者畏真實之痛】
    字跡淋漓,仿佛用億萬生靈的絕望書寫而成!每一個字都散發出令人靈魂顫栗的詛咒氣息,與雲澈體內的懼亡烙印產生強烈的共鳴!他右臂的烙印瞬間變得灼熱滾燙,暗金紋路瘋狂扭動,發出興奮的嘶鳴,侵蝕速度暴增!慕雨晴的緩衝網絡發出刺耳的過載警報!
    “是汙染!”盤祖遺骸的意念凝重無比,“懼亡者的汙血…在侵蝕天機閣主留下的封印!它在激活…也在扭曲那九個字的力量!”
    仿佛印證它的話,那九個被汙血點亮的文字,暗紅光芒突然暴漲!牆壁上流淌的汙血如同活了過來,凝聚成無數條粘稠的血色觸手,帶著刺鼻的腥臭和汙穢的詛咒之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朝著闖入的雲澈和骨舟瘋狂撲來!更可怕的是,這些汙血觸手所過之處,下方青銅械海中那些精密的齒輪和構件,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表麵迅速蒙上一層暗紅的鏽跡,運轉變得艱澀、遲滯!整個青銅械海的轟鳴聲都變得扭曲而痛苦!
    骨舟在盤祖遺骸的操控下靈巧地規避著觸手的撲擊,但汙穢的氣息如同跗骨之蛆,不斷侵蝕著骨質外殼,發出“嗤嗤”的聲響。雲澈體內的懼亡烙印在汙血氣息的刺激下,變得異常活躍和狂暴,暗金數據鏈如同無數毒蛇,瘋狂衝擊著慕雨晴構築的緩衝網絡。慕雨晴的意識傳來一陣陣虛弱和模糊,三百文明的記憶光點被汙穢的氣息沾染,光芒迅速黯淡。
    “必須…毀掉那麵牆…或者…掌控那九個字真正的力量!”雲澈強忍著靈魂被撕裂和汙染的劇痛,試圖催動火種核心的力量。然而,火種核心的力量一接觸到外界彌漫的汙血詛咒氣息,就如同水滴入滾油,劇烈沸騰,甚至隱隱有被反向汙染的跡象!他胸前的透明心髒表麵,竟然也開始浮現出細微的暗紅血絲!
    “不能硬抗!”盤祖遺骸的意念帶著急迫,“汙血蘊含懼亡者本源詛咒,與你的烙印同源,力量攻擊隻會被吸收轉化!唯有…真實之痛!”
    真實之痛?!
    淩天傲長老臨終前的警示,第七任盟主記憶碎片中的低語,在此刻串聯起來!火種核心深處,那被解除封印的“痛覺共鳴協議”原始代碼,驟然在雲澈意識中亮起,瘋狂閃爍!
    【協議本質:非能量傳輸,乃“痛覺”頻率之共振。以受者之軀,承施者之“真痛”,破虛妄,撼本源。】
    雲澈福至心靈!懼亡者追求絕對秩序,恐懼一切變量,而生命個體在經曆巨大痛苦時迸發出的、不可複製的、最純粹最真實的情感與意誌波動,正是宇宙間最無法預測、最具破壞力的“變量”!這汙血詛咒雖然強大邪惡,但其根源,依舊是懼亡者對“痛苦”這種終極變量的恐懼!
    “雨晴!”雲澈在意識深處發出呐喊,“引導它們!引導三百文明的痛覺共鳴!不是對抗詛咒,而是…讓它感受!”
    慕雨晴瞬間理解了他的意圖。瀕臨崩潰的緩衝網絡不再全力阻擋汙血詛咒氣息的滲透,反而在慕雨晴的操控下,如同精密的篩網和導管,主動將一絲絲汙穢的詛咒之力,小心翼翼地引導、分流,注入到那三百道連接著文明記憶的光絲之中!
    這無異於在油鍋裏滴入冷水!
    轟——!
    當第一縷汙血詛咒接觸到某個代表著被戰火摧毀家園的文明記憶光點時,那個光點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慘白光芒!無數生靈在烈焰中哀嚎、在廢墟中絕望哭泣、在失去至親時肝腸寸斷的“真實之痛”,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被這汙穢的詛咒之力徹底點燃、引爆!
    這股被引爆的、純粹到極致的痛苦洪流,並非攻擊雲澈或慕雨晴,而是順著那被引導的詛咒之力為橋梁,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反刺向汙血的源頭——那麵流淌著汙血的青銅牆壁,以及牆壁上那九個猙獰的血字!
    嗤啦——!
    仿佛滾燙的烙鐵按在腐爛的肉塊上!牆壁上那九個被汙血點亮的【懼亡者畏真實之痛】大字,猛地劇烈扭曲、顫抖起來!構成文字的汙穢符文,如同被投入濃硫酸,發出淒厲的“滋滋”聲,冒出大量腥臭刺鼻的暗紅色煙霧!那些撲向雲澈的血色觸手,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在半空中痛苦地痙攣、抽搐,表麵的汙血光芒急速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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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盤祖遺骸的意念帶著振奮。骨舟趁機加速,衝破幾條痙攣觸手的阻攔,朝著宮殿深處那麵牆壁疾衝!
    雲澈強忍著靈魂被三百文明痛苦洪流衝刷帶來的、幾乎讓他昏厥的折磨這痛苦通過慕雨晴的引導,大部分被導向牆壁,但餘波依舊讓他如同身處煉獄),集中全部意誌,溝通火種核心深處閃爍的“痛覺共鳴協議”原始代碼!
    “協議…啟動!”他以自身為樞紐,以慕雨晴的文明紐帶為通道,以體內狂暴的懼亡烙印為…共鳴的增幅器!他要將此刻引爆的三百文明之“真實之痛”,與那汙血詛咒中蘊含的、懼亡者本源對痛苦的恐懼,進行最直接、最殘酷的共振!
    嗡——!
    一股無形的、卻足以扭曲時空的恐怖波動,以雲澈為中心轟然爆發!他右臂上蔓延的暗金烙印瞬間亮到極致,紋路中流淌的不再是冰冷的“歸零”意誌,而是被強行灌注的、沸騰的、來自無數文明的痛苦烈焰!這痛苦烈焰通過烙印的增幅,化作一道肉眼無法看見、卻真實存在的“痛覺衝擊波”,無視了物理防禦,狠狠撞向那麵流淌汙血的青銅牆壁!
    牆壁上,那九個汙血大字【懼亡者畏真實之痛】,在這股同源懼亡烙印)卻又相克真實痛苦)的恐怖衝擊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異變!
    九個字的光芒瘋狂閃爍,在暗紅與慘白之間急速切換!牆壁上流淌的汙血如同沸騰的開水,劇烈翻滾、汽化!構成文字的汙穢符文開始崩解、剝落!牆壁深處,傳來一陣陣沉悶而痛苦的、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嘶吼!那是被封印在牆壁之後、作為汙染源頭的某個懼亡者意識碎片,正在承受著它最恐懼的“真實之痛”的淩遲!
    “就是現在!澈兒!”盤祖遺骸的意念帶著最後的決絕,“牆後…是秘境核心…也是…懼亡者留在此界的‘痛覺神經中樞’!毀了它!以…武道…破滅之痛!”
    它殘存的骸骨猛地從骨舟上站起,全身骨骼爆發出最後的混沌之光,化作一道流光,狠狠撞向那麵劇烈震顫的青銅牆壁!它要以自身殘骸為引,為雲澈開辟最後的通道!
    雲澈雙目赤紅如血,全身的九重天氣脈輪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逆向坍縮、凝聚於右拳!這一次,他不再調用火種核心那承載萬物的力量,而是將自己所承受的、三百文明傳遞的、以及烙印反噬帶來的所有痛苦——那足以撕裂靈魂的“真實之痛”,全部壓縮、點燃,化作最純粹、最暴烈的武道意誌!
    他一步踏出,腳下的青銅械海齒輪被無形的力量碾碎!身體化作一道燃燒著痛苦烈焰的流星,追隨著盤祖遺骸化身的混沌流光,朝著那麵瀕臨崩潰的汙血之牆,轟出了承載著所有希望與絕望的一拳!
    “武道真意——痛!極!破!滅!”
    拳鋒所向,空間無聲湮滅,時間流被強行凝固!那壓縮到極致的痛苦意誌,化作一點吞噬一切光芒的絕對黑暗,狠狠印在了牆壁中央那九個瘋狂閃爍、扭曲變形的大字之上!
    沒有聲音。
    隻有一片絕對的、連意識都能凍結的寂靜。
    緊接著——
    哢…哢嚓嚓…
    細微卻連綿不絕的碎裂聲,從那拳鋒落點處蔓延開來。青銅牆壁上,那九個由汙血構成的【懼亡者畏真實之痛】大字,如同破碎的琉璃,寸寸龜裂!流淌的汙血瞬間蒸幹、汽化,隻留下焦黑的痕跡。牆壁本身,從拳印中心開始,蛛網般的裂痕瘋狂擴散,迅速布滿整麵巨牆!
    轟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崩塌聲終於爆發!整麵承載著汙血詛咒與封印的青銅巨牆,在雲澈這凝聚了“真實之痛”的破滅一拳下,轟然倒塌!無數燃燒著慘白火焰痛苦意誌的餘燼)的青銅碎塊,如同隕石雨般砸向下方的械海,激起滔天的青銅浪濤!
    牆後,並非實心,而是一個巨大的、散發著柔和蒼青色光芒的球形空間!空間核心,懸浮著一枚緩緩旋轉的、由無數精密到極致的青銅齒輪環環相扣構成的奇異鑰匙!鑰匙表麵流淌著與火種核心同源、卻更加古老純淨的符文光芒!這正是玄武秘境的核心,也是初代天機閣主留下的、控製或毀滅某種終極造物的“秘鑰”!
    然而,在秘鑰下方,一團由極度汙穢、粘稠的暗紅色血塊構成的、不斷蠕動變形的東西,正發出無聲的、怨毒到極致的尖嘯!這正是汙染牆壁的懼亡者意識碎片本源!此刻,它被雲澈的“痛極破滅”拳意重創,又被崩塌的青銅牆壁碎片蘊含部分封印之力)壓製,暫時無法動彈,但其散發出的汙穢與詛咒氣息,依舊讓整個球形空間都在顫抖!
    雲澈懸浮在崩塌的青銅碎塊與慘白火焰之中,右臂上的懼亡烙印在剛才那一拳的極致爆發後,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細微的褪色!仿佛那凝聚了所有痛苦的破滅之力,也撼動了這詛咒的根基!他劇烈喘息著,看著下方那蠕動的汙血核心和懸浮的青銅秘鑰,眼中燃燒著疲憊卻更加堅定的火焰。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慕雨晴的緩衝網絡在剛才的爆發中損耗嚴重,傳遞來的意識波動微弱如絲。盤祖遺骸為了開辟通道,已徹底化為齏粉。孤身一人,麵對這宇宙最汙穢的恐懼本源。
    他緩緩抬起左手,布滿裂痕的掌心,對準了下方那枚象征著希望與毀滅的青銅秘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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