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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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久別勝新婚,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這樣,重逢的坦誠相待讓兩人有了更加珍惜對方的感覺。若不是如今府衙多事之秋,沈赫真恨不得時時與晏雪行在一起,哪怕是片刻的分開都讓沈赫覺得牽腸掛肚。
    府衙裏人員複雜,晏雪行也不好久留衙內,沈赫便在府衙不遠尋了一處院子,把晏雪行安置在了裏麵。
    那房子之前是京城裏一個郎中安置小妾的地方,不過西華門因為錦衣衛的存在,小妾嫌棄房子周圍過於冷清便搬到了別處去。正好被沈赫買了來,把院子精心布置成晏雪行可能喜歡的樣子。
    當晏雪行推開門看著屋裏滿牆的書,古樸風雅的家具,竟有點梧桐山莊的樣子,晏雪行感激地回頭看了一眼沈赫,繼續往內室裏走去。
    可能沈赫怕晏雪行住久了四季如春的昆州不習慣京城的氣候,還專門請人在內室裏造了一個壁爐,一走進去,晏雪行便覺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赤著腳想來也不會被凍著。
    床是定製的結實大床,畢竟兩個人身材高大,如用平常的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塌陷,由此晏雪行想到以後會在這張床上與那人夜夜同枕而眠,莫名地覺得有些興奮,臉上也飛快漾起了紅暈。
    床上鋪著精美灰色棉帛製成的被子,上麵黑色絲線繡著幾縷蘭樹,再配上藕色帳幔,看著真是舒適雅致極了! 晏雪行在床沿坐下,手指觸碰到那光滑細膩的被子,抬眼往門口看去,沈赫就站在那裏,一臉的滿意歡喜。
    :“喜歡嗎?”
    晏雪行笑著點頭,熾熱的眼神邀請他過來,等沈赫也同坐在床沿,晏雪行滿含溫情抱住他,像是要吻他,但偏偏就停在了一指之隔的距離,輕喃出聲:“大人這是要金屋藏嬌嗎?”
    沈赫哪裏能經受這樣的撩撥?心頭湧起一個熱浪,看著那人如畫的眉目,抱著他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京城的確太冷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多次冬月大雪把庭院的台階給埋沒不見,幾乎每天沈赫都要早早起來清掃積雪,有時還會煮了早飯才出門去,夜裏回來時,總會帶些京城裏雲夢樓上等的雲夢酒回來,兩人就著溫暖的壁爐旁輕飲淺酌,你來我忘中好不愜意!
    大多數時間裏都是晏雪行躺在沈赫的懷裏,聞著他身上傳來的味道,每到最後晏雪行都有種快樂得不似真實的感覺!那些在痛苦思念的每個夜晚做的不都是這樣的夢麽?當夢變成現實,晏雪行隻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很愉悅,哪怕隻安安靜靜地看著沈赫都會感到無比的滿足。有時醉了,還會就著濃烈香甜的雲夢酒,肆意瘋狂與他撕扯糾纏……
    在這溫暖的屋子裏不喝酒時兩人便有著說不完的話,經常說到困得眼皮沉重睜不開眼才相擁睡去。
    沈赫聽晏雪行講起他從小到大那些無聊的往事,還說師父死後,他把師父的拂塵帶在了身上留作紀念。經過荊州化名清玄道長被人當作方士,用戲法做了次判官。還在離開荊州後,怎樣從易子而食的流民手中救下他的小徒兒,他還告訴他,那個孩子被扔在破廟裏等待被分食時,那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著什麽,期望著父母會把他接回去一起,即使是忍饑挨餓衣不裹體。
    沈赫也告訴晏雪行那些在軍中慢慢被磨平的憤恨,以至於到最後自己是多麽瘋狂的想要見他,哪怕預想著,回到昆州會見到是相親和睦的一家三口,他也願意跋涉千裏再看他一眼,就像中了毒,無可救藥!
    說到此處時,晏雪行心中淌過暖意,眼含淚水,滿是柔情地望著那個近在咫尺的人,看著他眼裏有著與自己一樣炙熱的情意,滿意地摟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深處。
    但大多數時候沈赫回來談論的都是今天做了什麽,有多想他,由此晏雪行知道了奪嫡的事,知道了京中複雜變化的朝局,也知道了沈赫與嚴家父子交往,還知道他手下百戶彈劾嚴首輔的事,而病倒的陸秉在過了一個月後也好了起來,並與嚴家父子走得更近了。
    沈赫每每提起嚴家父子和陸秉晏雪行心中都是不樂意的,他厭惡他們,然而他卻無法對沈赫生出一絲的厭棄來,即使知道他與他們大約是同路人,他也自欺欺人地認為沈赫是從小迫不得已留在錦衣衛,總有一天他會與他們分道揚鑣的……
    瘦弱如雞崽的孩子有著卑微閃躲的眼神,沈赫對此感到無語,在搬進來這房子之前晏雪行就曾告訴過他,孩子的名字是晏雪行給起的,叫藍星始,意思是希望這孩子有新的開始取的諧音。
    藍星始長得確實不是討人喜歡的樣子,即使來京城一個多月了,黑瘦的臉龐也沒能養白長胖,看著和王順之差不多的細眼還能看到許多眼白,小小的鼻子細薄的唇,看著就是一個陰鬱不愛說話的孩子。
    不過也難怪,這麽小的孩子,便被父母當作牲口一樣與別人換食,想來這孩子從小到大也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沉默寡言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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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是阿雪的徒兒他沒有理由嫌棄他,於是每次做飯時沈赫都會做藍星始一份,身上穿的用的是藍星始以前從來不敢想的,雖然他穿著合身華麗的衣服也不像京城裏的孩子。
    然而藍星始對沈赫始終冷淡,每次沈赫帶回來玉芳齋的桂花糕遞給他,即使眼裏充滿了驚喜,藍星始哪怕咽著唾沫卻不願伸手去接。
    藍星始怕沈赫,也的確不喜歡他,那個如天人下凡的人在刀口下救下自己他不是不懂,除了娘親以外,那人是第一個溫聲與他說話的人,在來京城的路上,師父對他的照顧細心周到,讓他這個除了母親以外沒人在乎的賤.民孩子感到了萬分的受寵若驚。
    隻是到了京城一切就都變了,師父眼中隻有那個人,即使師父對自己還是像以前一樣溫聲細語,但師父就是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師父撿回來的路邊小貓小狗,隻因為他見過師父全心全意對待那人的樣子。
    在藍星始的眼裏,沈赫帶回來桂花糕也不過是逗弄小貓小狗的食料而已,好在藍星始不接納沈赫的好意沈赫也沒有表露出什麽不滿,畢竟沈左使早出晚歸在意的事太多,根本無意去在乎一個孩子的想法,因此每次沈赫都隻把桂花糕放到客廳桌上,反正,沈赫知道藍星始每次都會偷偷吃光的。
    但即使是吃了沈赫帶回來的桂花糕也不代表藍星始心裏就接受了他,他是小,卻並不癡傻,看著師父每夜與那人同床共枕,言笑晏晏中兩人眼裏帶著別人穿插不進去的東西,藍星始知道他們這樣意味著什麽。
    他曾經聽逃難的大人們說過,如若真的走投無路,就讓父母把自己賣去專門收男倌的象姑館,事實上,父母曾經也這樣做過,隻是象姑館裏的人說自己長得醜就沒把自己留下。但他永遠記得在象姑館裏等待的時候,一個塗脂抹粉的清秀小倌被一個肥頭大耳、猥瑣醜陋的男人抱在懷裏,那男人用油膩的嘴去親那小倌的臉,讓站在一旁年幼的藍星始從腳底升起一股惡寒,兩天沒有吃飯的胃也因此抽搐著想要吐出些東西來!
    那小倌被這樣的男人侵犯也是惡心不已,但他是妓倌並不能拒絕,隻能顯露出不情不願的樣子。哪知那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小倌瞬間被打飛出去,倒在牆角鼻青臉腫昏死過去,然而那男人還是大聲的叫罵著,唾沫橫飛間罵出來的話是連藍星始這個賤.民也從沒聽過這麽難聽的。
    得虧象姑館的人不收自己,要是收了,日後是不是也落得這樣的下場?思及此,小小的藍星始不禁小腿打了個冷顫,身上一片惡寒。自此他便對這種事心生恐懼並深深厭惡的感覺。
    他並不討厭晏雪行,甚至因為他於他有救命之恩,給他一個名字,藍星始很感激晏雪行,藍星始單純地以為,晏雪行與沈赫這樣是沈赫帶壞的師父,畢竟在來京城的路上,師父也從沒對誰在意過。
    當然,藍星始不會把對沈赫的厭惡放在明麵上,反而在沈赫的麵前總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畢竟他這也是寄人籬下不是?
    其實藍星始並沒有多少機會厭惡沈赫,因為沈赫回來得越來越晚,晨早天沒亮又出門去了,十來天兩人也沒能見上一麵。
    白日裏,他與師父也並沒有閑著,師父盤下了長安街一個鋪頭,做起了治病救人的行當。
    師父治病救人的本事自然不在話下,因為師父經常帶著師祖的拂塵,很多來看病的人都以為他是新來的方士,又見他長得如仙人般出塵,有些諱疾忌醫的人便叫師父給他們念咒開仙丹,以驅病邪。
    每每如此,師父總苦笑著對藍星始說,世間哪裏來的鬼神?有的隻是人們的愚昧無知而已。但師父的心腸又極好,見那些人忌諱藥石就默認了自己是方士,還是會拐著彎以神靈的名義給那些人治病。
    如此不過短短一個月師父便在京城揚了名,就是隨意走在大街上,偶爾也會聽到有人議論說京城裏來了個叫清玄道長的神仙。
    慢慢地有人叫他看麵術,師父講得也所差無幾,幾乎所有請他看麵相的都會驚奇於師父的靈驗,覺得師父講得像是親眼所見似的,再加上之前荊州發生的事傳到京城被說得神乎其神,來找師父看病的人不多,反而請他看麵相請神的絡繹不絕。
    有時藍星始都不得不懷疑師父是不是說了謊話,師父他……其實是真的仙神下凡?
    然而當他把疑慮問出口,師父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笑著回答:“你師祖最多這些方士之類的書,你師父我小時候不愛看這些書,是你師祖逼著學的,都是些尋常相術而已,你要是知道些耍把戲的技巧,那才真的覺得驚奇呢!”
    藍新始一臉懵樣,宴雪行又道:“始兒,你要記住,世間並沒有鬼神,人都是從父母身上取骨血而來,死後便歸了塵土,哪來的什麽鬼神?都是人們想象出來自己嚇自己而已!”
    可藍星始還是不懂,那些鬼鬼神神他從識事後便聽娘親講過,小時候夜裏哭時,娘還會嚇他說,再哭!等下夜叉就來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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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叉也沒有嗎?”藍星始怯怯問道。
    晏雪行啞然失笑。見小孩還是一副不信的表情,晏雪行彎下腰來,看著小孩的臉。
    :“為師問你,從小到大你可曾見過神鬼麽?”
    小孩睜著不大的眼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嘛!你師祖窮極一生也沒見過半尊神佛,反而害自己作孽後悔半生……”
    說起師祖,師父眼裏又流露出哀傷的神色,藍星始再也不敢問下去,隻是他還是對師父說的話半信半疑。
    由於神鬼之說過於風靡,清玄道長的名號很快傳遍了京城,晏雪行覺得那些人既然不是來求醫的,自己又不信神佛,隻好把開張不過一個多月的鋪子給關了,弄得那些聞訊而來的撲了個空,紛紛打探起藍神仙的消息來。
    當初晏雪行要開醫館,沈赫隻當是他無聊,卻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晏雪行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就連宮裏的帝後妃子都有了耳聞。
    :“好玩嗎?”沈赫沒好氣地問。
    :“……。”
    晏雪行一副闖了禍不敢回嘴的樣子,沈赫也不忍心責怪他什麽,拍了拍他手背,歎了口氣溫聲道:“京城裏危機四伏,好男風的也多,你…還是低調點好。”
    晏雪行:“……。”
    望著晏雪行謫仙般的麵容,臉上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沈赫皺眉有些急了。
    :“你別不當回事兒,你不知道,嚴家父子都是好這口的,嚴首輔養的外室就是個十幾歲的孌童,那嚴侍郎他…他雖好女色,但他身邊就有一個叫鳳臨的戲倌,每日都出雙入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他們都還好點,都是喜歡些長得像女人一樣嬌人的,要是……要是碰上兵部尚書家的世子…”
    看著沈赫叨叨絮絮的樣子晏雪行覺有些好笑,一個欺身上前,把他抱了個滿懷,等沈赫察覺時,那人的臉已在眼前放大,嘴角噙著笑看著自己。
    :“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以前貧道讀論語的時候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如今看大人和那貪官戀棧權位的德性也差不多嘛……”晏雪行出言嘲笑。
    說完還笑著用唇在他的鼻息間挑.逗,鮮紅的唇在他上唇處徘徊,像是有意無意地觸碰,但幾次了也不肯吻上去……
    這樣的撩撥沈赫哪裏能經受得住?正想拉過他好好品嚐他唇齒的味道,但恍惚間,晏雪行的臉抽離開去,當目光再落在他的臉上時,晏雪行麵上的表情已經逐漸地冷淡下去。
    晏雪行:“大人與嚴氏父子交往密切,如你所說,之前左衛將軍的事就是大人找嚴侍郎擺平的,還有大人手下的沈百旗官,百旗官那樣罵他的父親他最終也將這件事掩了過去,大人長得這樣好,你說,他是不是對大人……?”
    沈赫心裏猛地一個咯噔,嚴世蕃有意無意的示好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從沒往這方麵想過,但如今細細想來,那閃著異光的異瞳看著自己時,好像真的有些……曖昧不明?以前沈赫一直以為,傳聞中性格乖戾的嚴侍郎對自己這樣客氣,是因為都督的緣故,現在看來那廝竟是……?
    想到這,沈赫眼前浮現出嚴世蕃那說不上醜陋,卻也說不上好看的麵容。被那樣的人覬覦,沈赫隻覺得全身一陣的惡寒,胃裏好像有些什麽正在翻湧!
    :阿雪,你別胡說!”沈赫硬著嘴不願承認。
    晏雪行一副你不要自欺欺人的表情,沈赫莫名地覺得心慌,氣也不知道從哪裏來:“阿雪你別這麽看我,就算是嚴侍郎有什麽想法,也得老子願意不是?本使可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人……”
    :“那大人覺得,貧道是個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拿走的物件嗎?”晏雪行冷淡地打斷。
    沈赫不禁一愣,他隻是覺得晏雪行在京城搞的動靜太大,遲早會被那些有心之人發現,阿雪長這樣好看,要是被別人記掛上了……可他卻忘了晏雪行武功有多高,若不是與自己兩情相悅,自己怕是連他的衣角也摸不到吧?
    除非晏雪行想要如何,要不誰又能對他做些什麽呢?
    沈赫雖然知道自己有些多慮了,但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擔心,見晏雪行變得冷淡,沈赫不得不靠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他,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耳垂。
    兩人在院裏的暖亭裏卿卿我我,絲毫不理會崆峒小朋友藍星始的死活,隻是藍星始雖然不待見這種事,但兩人親密的動作見多了,也漸漸地麻木起來,畢竟那家夥長得還過得去,和師父站在一起也十分養眼。
    好吧!其實那家夥看著和師父挺相配的,人也還不錯!小孩這樣想,往嘴裏胡亂塞了個蜜餞。那是小孩口中的那家夥回來時給他帶的。
    隻是很快他就不那麽認為了,不多會兒亭子裏響起沈赫轉移話題的聲音:“阿雪,你說你當初救那小孩就算了,幹嘛還要收他為徒?又笨又醜!”
    好吧!他收回剛剛那家夥還不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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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蜜餞突然變了個味,小孩正要生氣地把蜜餞扔一邊去,就聽到了沈赫一聲痛呼,緊接著就是師父責備的聲音:“你以後可別學那些膚淺之人竟說些以貌取人的話了,讓孩子聽到多不好!”
    :“我就說說而已!”緊接著就是沈赫抱怨著,“嘶”的一聲苦叫。
    嗯……還是師父好!讓你背後說我壞話,師父打死你活該!小孩惡狠狠地想。
    見自己真的打疼了沈赫,晏雪行忙上前查看,才發現自己下手真的急了些,沈赫的手臂上竟紅了一塊,晏雪行忙進屋子裏拿出藥酒,倒出一些在手心裏搓熱,就著手掌的溫度捂了上去。
    :“你以後別說那些話了,始兒聽到得多難受啊!他本就可憐,你還這樣說!”
    其實傷口並沒有多疼,和撓癢也差不了多少,但剛剛失言的某人卻心虛地叫了起來:“嘶……嘶,疼!呃……本使以後再也不說了!”
    沈赫臉皺成一團,晏雪行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下了重手?可明明剛剛隻是輕輕拍了他一下呀?!
    :“很疼嗎?”
    晏雪行擔心得眉頭緊皺,讓沈赫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嚇唬他的,忙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晏雪行收起藥瓶:“大人以後對他好點,小孩太可憐了!”
    沈赫回嘴:“我對他還不好麽?本使天天都有買好吃的給他……”
    沈赫做的這些,晏雪行自然也看到了。
    :“行行……左使大人!”晏雪行恢複了與他親熱的口吻,頓了頓又道 :“始兒雖然相貌平平,資質還不錯,雖說他已經過了練武最好的年紀,但隻要他勤學苦練,還是會有成就的,當時貧道見他被貧道救了以後,還是想著回去找他的母親,覺得他心性不壞,才決定收他為徒的……”
    兩人在亭中說著話,絲毫不知談話被坐在回廊掩門處的孩子聽了去。
    想到那家夥確實每天都悄咪咪帶好吃的東西回來,並且是特意留給他的,小孩一下子便忘了剛剛為了什麽生氣,伸手就往紙袋囊叼了一個蜜餞往嘴裏送,甜香的蜜餞瞬間滿足了小孩,又聽到師父說母親兩個字,小孩想起了娘親,看到紙囊裏蜜餞,心裏想:這麽好吃的蜜餞,要是能讓娘也吃著,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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