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唯有親嚐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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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龍開懷一笑,親自為趙遲斟酒。
“謝陛下。”
“臣敬陛下。”
趙遲舉杯示意。
“好。”
兩人碰杯飲酒。
趙遲感慨:“這酒味道偏淡,不足以令人沉醉。”
當時釀酒技術尚顯粗陋,雖稱為烈酒,實則度數不高。
祖龍聽後來了興致:“這是宮中名師所釀,世上能品嚐者少之又少,你竟說不夠勁?莫非你曾飲過更好的酒?”
“不敢欺瞞陛下,我確實品過,那酒遠勝於此,堪稱世間一絕。”
趙遲自信滿滿地回答。
“有這樣的好酒?為何我未曾見過?莫非你是在戲弄我?”
祖龍疑惑。
“臣怎敢戲弄陛下。
陛下若真想一試,這酒便藏在我身上。”
趙遲笑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廢話!你既提起,寡人怎能錯過。
酒在哪裏?立刻取來!”
趙遲得意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壺遞給祖龍。
“這是世間罕見的美酒,名為忘憂,喝了之後可讓人忘卻煩惱。”
“陛下要不要試試?”
趙遲拿起酒壺輕輕搖晃。
“竟有如此妙品?”
祖龍麵露驚色。
趙遲笑而不語,拔開酒瓶塞,輕輕搖晃。
瞬時,濃烈酒香彌漫開來,醇厚非凡,勝過宮廷佳釀,令人心醉。
“此酒堪稱珍品。”
祖龍輕嗅,目光中透著讚歎。
這非尋常之酒,乃係統饋贈的五十瓶忘憂酒,不僅可解乏療傷,更是稀世之釀。
“再多言語,唯有親嚐方知。”
趙遲舉杯邀飲。
他為祖龍斟滿,亦自斟一杯。
“寡人便不客氣了。”
祖龍接過酒杯,對趙遲的隨性並無芥蒂,反覺自在。
他端杯輕嗅,一飲而盡。
酒液入喉如火熾熱,片刻間祖龍雙頰泛紅。
稍許,祖龍滿臉通紅,放聲大笑:“好酒!名不虛傳。
寡人嚐遍諸多美酒,楚宮所釀尤為出色,但相較此酒,稍顯遜色。”
“不僅如此,飲後竟覺筋骨似有增強,或許是醉意,或另有玄機。”
趙遲聞言淺笑:“既然鍾愛,不妨再飲幾口。
此酒難得。”
話畢,他又為祖龍斟滿一杯,同時飲盡自己杯中酒。
“你這小子,藏了不少好東西。”
祖龍放下酒杯,直言道:“有多少?寡人至少取一半。”
趙遲聞言瞪眼:“大王,此要求豈不太強橫?我僅有十瓶,難道都要給你?”
“給還是不給?”
祖龍似已微醉,語氣輕鬆:“你給我一半,寡人賞你趙國公主。”
趙遲亦有些醉意,含糊答道:“公主又有何用?”
“罷了。”
“誰叫你是大王,給便是。”
趙遲搖頭,“不過需待回府後,親自送來。”
“好。”
祖龍大笑:“一言九鼎。”
隨即吩咐:“快滿上,寡人活至今,從未嚐過這般美味。”
趙遲笑著為祖龍斟酒。
二人邊飲邊食,如尋常朋友相聚,全然忘卻君臣之分,仿若舊識知己。
殿內趙高見狀,瞠目結舌,震驚不已。
“大王對趙遲之恩寵,無人能及,這般推杯換盞,實屬罕見。”
趙高心中震撼,卻不發一言,悄然而退,輕掩殿門。
趙高久伴祖龍,最懂其性情,故祖龍極為信賴。
然趙高終背信,成亡秦禍首。
時光流轉,二人皆顯醉意。
趙遲雖能驅散酒氣,卻沉醉其中。
祖龍亦然。
韓國既滅,秦人大悅,祖龍卻冷靜,歸功群臣。
趙氏獻酒,言行灑脫,令祖龍親近,即便平日嚴肅也為其傾倒。
“家中僅一未婚妻?”
祖龍醉眼朦朧。
“是,入伍時母逝,唯煙言相伴。”
“父呢?豈非仍有父親?”
“哈哈,大王戲謔矣。
實則從未見過父容,不知其處,亦不知其名。”
“母未提及?”
“曾問,母避而不談。
父應非凡人,或他國貴族,遺棄母而走。”
“若尋得父,必質問緣由,如真如此,定讓其付出代價!”
此話未對煙言言,今日卻吐露於祖龍。
初見如故友重逢,祖龍是否銘記不得知。
忘憂酒果致人沉醉。
“父非正派。”
“負妻棄子,枉為人夫。”
“我亦有憾。”
“後宮佳麗無數,生子者眾,何皇後空缺?”
“因不符標準。”
“我心中皇後唯一,冬兒。”
“何匿於何處?”
“莫非避我終老?”
“近三十矣,餘年不多,誰免一死,汝我亦然,莫至暮年不見否?”
祖龍借酒澆愁,唯夏無且曉其心事。
然而此刻,
趙遲醉臥桌旁,昏然睡去,未聞周遭。
祖龍輕歎一聲,亦伏案而眠。
君臣相依,父子相伴,二人沉睡於酒桌,章台宮一時寂靜無聲。
無人敢擾此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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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
偏殿之中,
趙遲漸醒,頭暈目眩。
環視四周,置身陌生之地,身處宮室。
他仍在榻上。
尚不清醒的目光掃視,確認身在皇宮。
趙遲猛然坐起,神色嚴峻。
“酒誤人深,竟醉倒了。”
“不對,記得與秦始皇共飲,他醉我也醉。”
“糟了,醉後胡言如何是好?幸未冒犯秦始皇。”
趙遲無奈歎息。
憶及醉前,忽聞殿內聲響。
殿門徐啟,數個小腦袋探入,好奇打量著趙遲。
趙遲回神,目光一掃,見幾個年幼女孩,約十一二歲,衣飾華美卻不似侍從。
“你們是誰?”
趙遲溫和發問。
聞言,女孩們似受驚般縮回,片刻思索後又探頭,以好奇目光注視,甚是可愛。
“煙言添了兒女。”
趙遲望著她們,忽憶子女,嘴角微揚,“不知他們是否這般討喜。”
“您可是上將軍?”
最大女孩鼓起勇氣開口。
趙遲莞爾,“你覺得呢?”
這些女孩何來?清晨即窺視,必已觀察良久,令他既惑且趣。
“不像。”
一女孩搖頭,“上將軍皆年長,您年輕如吾輩,非其類。”
“定是宮女戲弄。”
其他女孩附和。
“站久累了吧?進來歇息可好?”
趙遲邀道。
“真可行?”
女孩麵露猶豫,“趙總管言不可擾您。”
“準你們進來,有事隻管問我。”
趙遲語氣溫柔。
望向這些可愛女孩,想起己之子女,趙遲神情愈顯和煦。
“那便進吧。”
幾個女孩大方推開殿門,走近趙遲身旁。
“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趙遲問道。
“我名嬴陰嫚。”
最大女孩答道。
“我是櫟陽。”
“我是元蔓。”
幾名女孩依次自報家門。
趙遲聽完,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都是始皇帝的女兒。”
難怪她們在宮中舉止自在、天真可愛,有這樣的父親再正常不過。
“我有個問題,”
趙遲笑問,“我在這裏睡了多久?”
“您是昨天到的,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嬴陰嫚答道。
“浪費了不少時間。”
“秦始皇辜負了我的計劃。”
趙遲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竟睡了這麽久,懊悔不已,一心隻想趕回雍城見煙言。
“大哥可是趙遲?”
櫟陽好奇打量著他問。
“正是。”
趙遲微微點頭。
“您就是我們秦帝國的新任上將軍啊!聽說您近日與父王一同飲酒。”
“大哥真了不起!”
櫟陽由衷佩服。
“比我們那些兄長強多了。”
“他們隻知道讀書,整日用規矩約束我們。
最小的十八弟最調皮,經常捉弄我們,趙總管還偏袒他。”
“若大哥能當我們的兄長就好了,這樣我們就有依靠了。”
嬴陰嫚低聲感歎,其他小公主也目光熱切地望著趙遲。
“你們的兄長可是扶蘇?”
趙遲饒有興致地追問。
“是的。”
“大哥太過古板,成天嘮叨規矩,把我們管得喘不過氣。”
櫟陽皺眉抱怨。
“果然如此。
史書所載無誤,扶蘇確實古板,受儒家思想影響很深,據說老師是淳於越。”
“至於胡亥,據幾位公主所述,性情已顯,還有趙高撐腰。
看來,在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前,他們就已經聯手了,難怪後來變成那樣。”
“這與我何幹?那是始皇帝的家事。”
趙遲心中暗忖,隻願做個旁觀者。
他不過是個外臣,此事不該插手。
稍作交談後,他又從幾位小公主那裏得知不少宮中趣事。
察覺天色漸晚,他意識到不能再拖延。
“不能再耽誤了,該回去了。”
趙遲起身準備告辭,對嬴陰嫚她們說道:“今日哥哥要先行一步,改日再來探望,給你們帶些禮物。”
他匆匆邁步出門,卻被嬴陰嫚攔住:“大兄長,此乃後宮,不宜隨意走動。”
“無妨。”
趙遲擺擺手,徑直離去。
他歸心似箭,隻想盡快離開鹹陽返回雍城。
然而剛出殿門,隨意選了條路,便意識到自己太過天真。
這座王宮太過龐大,他初來乍到,完全迷失方向。
“真想爬上屋頂看看。”
四下無人時,他幾乎想縱身一躍。
但在這宮殿裏亂跑實在失禮。
就在此時,一支禁衛軍巡邏而來。
雍城李家村,上將軍府後院。
李煙言正為兩個孩子洗衣服,忽聞哭聲傳來。
兩個孩子爭執跑來,淚眼婆娑。
"娘,姐姐欺負我!"男孩撲進煙言懷裏訴苦。
"娘,弟弟撒謊!是他先動手的!"女孩也撲向煙言控訴。
兩兄妹演技絕佳,無論真相如何,總是一副委屈模樣。
煙言心知肚明,定是弟弟淘氣惹事。
"小熙,是你又闖禍了吧?"煙言放下衣服問。
"娘,該打他屁股,太不乖了!"小琪氣鼓鼓地說。
"娘,別打我屁股!"小熙撒嬌道。
趙遲的這對兒女日益成長,活潑頑皮但快樂無憂。
煙言摸著他們的頭叮囑:"小熙要做哥哥,保護妹妹;小琪要做姐姐,照顧弟弟。”
"嗯。”孩子們似懂非懂點頭,模樣憨態可掬。
"娘,我們長大了,爹怎麽還不回來?"小熙歪著頭問,眼睛充滿期待。
"是呀,娘,我也想爹爹。”小琪也抬頭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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