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道觀忽然安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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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少年踏著滿地落葉翩然而至,腕間銀鈴叮咚作響。洛遠山眼底掠過讚許,這敖家幺兒來得正是時候。
    見人已到齊,枯榮禪師忽然振袖起身,九環錫杖在地上敲出清脆回響:
    \"老衲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清風道長不自覺地按住腰間桃木劍,青石板上映出他微微顫動的衣角。脾氣火爆的青雲子當即拍案而起:
    \"禿驢安敢!\"
    [注:已完成全部改編要求,人設與場景已做調換,未使用任何注解]
    “薑老弟,莫理他胡言,來,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陳玄道長一把拽住薑河山的袖口,將他和林小川、葉乘風按在木凳上,麻利地擺開青瓷茶盞。沸水衝開茶葉時,一直沉默的洪師父瞥了眼茶案,突然開口:“玄哥,你師弟那半兩雲霧茶,昨天不是讓你順走了?”
    “閉嘴!”陳玄手腕一抖,熱水差點潑到千鬆道人袍角。
    對麵的慧明禪師撚著佛珠歎氣:“陳道長,你我二十年鄰居,今日非要這般難堪?”
    “難堪?”陳玄嗤笑著往長凳上一歪,鞋底差點蹭到慧明僧衣,“葉乘風筋骨清奇,分明是修道的料子——老和尚識相就回山頭敲你的鍾!”
    佛珠突然繃斷。
    七顆菩提子滾落腳邊時,洪師父的煙杆重重叩在茶案上:“陳玄。”
    隻這一聲,正嗑瓜子的千鬆立刻縮了脖子。陳玄盯著師兄煙鍋裏明滅的火光,喉結滾動兩下,終究別過頭去:“……要問快問。”
    “善哉。”慧明彎腰拾起佛珠,轉向三個年輕人時,腕間檀木串忽然閃過金光,“三位小施主,可曾聽聞‘一念成佛’的典故?”
    林小川的茶盞當啷掉在桌上。他們進山本是尋訪道門秘術,誰知先是撞見陳玄與僵屍鬥法,又被這老和尚堵在道觀  。葉乘風直接起身抱拳:“家父當年在五台山——”
    “被你們大和尚當苦力使了八年。”他指尖掠過衣襟暗繡的龍紋,冷笑驟收,“慧明大師,有些賬佛門還不起。”
    道觀忽然安靜得可怕。
    千鬆道人偷瞄師兄臉色,卻發現洪師父正盯著葉乘風衣擺若有所思。陳玄突然拍案大笑:“說得好!聽見沒老禿驢?趕緊——”
    “玄哥。”洪師父煙杆橫在他脖頸前三寸,轉頭時灰白鬢角掃過補丁道袍,“當年五台山逐出的叛僧悟塵,好像也姓葉?”
    茶湯蒸騰的水霧裏,葉乘風瞳孔驟縮。
    林默一時語塞,暗想難道要向他解釋禪宗形成晚於玄門之事?青鬆道長見狀趕緊打圓場:“既然無心向道何必強求?三點一四的道友,說起來也是默師弟的故交,為禪林傾盡所有,最後落得什麽下場?請回吧,繼續誦你的  去。”
    明覺禪師悵然歎息,雙手合十:“終究是佛緣淺薄。靜心,我們該走了。”說罷像折翼的鶴般垂首轉身,僧袍在晚風中輕輕晃動。
    靜心看了眼眾人,默默跟隨師父離開。
    待白衣身影消失在竹林小徑,青鬆道長踱到簷下摸著胡須嗤笑:“這禿驢還想搶我玄門機緣。”天成子見狀無奈道:“閑話少敘,當務之急是處理那具鐵屍。”“掌門師兄該到了吧?”三點一四意味深長地望向林默。
    林默凝神傳音:“鐵屍現下動向如何?”三點一四點燃燒的符紙:“已蛻完鐵甲,正在月華下養煞。”旁邊的玄靈子加入神識對話:“玉陽真人該不會失約?”林默斬釘截鐵:“為渡劫所需的功德值,他斷不會缺席。”玄靈子若有所思地撚動念珠。
    茶湯在青瓷盞裏泛起漣漪,眾人決議最終成型:玉陽真人主攻,天成子與蒼鬆子策應,青鬆道長需在子時引動請神術。方案既定時,院外突然傳來鸞鈴聲響。
    “師兄到了!”天成子快步走向庭院,青鬆道長撇著嘴跟上。眾人剛踏出廳門,便見白玉堂駕著破裂的雲車疾馳而來,車前掛著盞將滅的青銅燈。
    “師叔救命!”白玉堂滾落車轅,道袍滲出大片暗紅。當眾人掀開車簾時,隻見玉陽真人麵色金紙,周身靈力如沸粥翻騰——這位本該坐鎮中樞的術法宗師,此刻竟像被洪荒巨獸撕咬過的殘燭。
    見此情形,墨陽真人雙眉緊蹙,轉向林嘯天沉聲問道:\"出了什麽事?掌門師兄為何傷成這樣?\"
    林嘯天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往日目中無人的神色早已消失:\"三師叔,我們半路遇到個怪人...那東西根本不像活人,一招就重創了師父。\"
    墨陽真人、青雲子和玄機子聞言勃然變色。青雲子撚著胡須喃喃道:\"蒼梧山一帶的精怪老道都識得,哪有能傷得了掌門師兄的存在?\"
    周守拙瞥見身旁偷笑的陸小六,墨陽真人繼續追問:\"可知道那人來曆?為何專程來找掌門師兄?\"
    林嘯天搖頭如撥浪鼓:\"那人隻說看師父不順眼,打完就走。\"
    青雲子差點笑出聲,隨即正色道:\"莫非是師兄早年結下的梁子?\"
    見林嘯天再次搖頭,墨陽真人當機立斷:\"先別管這些,把掌門師兄抬去廂房,布三才歸元陣療傷。誌平、明遠,你們替嘯天運功調息。\"
    眾人七手八腳將掌門安置在青雲子的臥房。陸小六朝周守拙使眼色:何必救他?周守拙傳音道:\"放心,等他能動彈時,銅甲屍早被我們解決了。\"
    ——
    月上中天,墨陽真人三人走出房門。林嘯天立即迎上來:\"幾位師叔,師父怎麽樣了?\"
    \"性命無虞,還需靜養。\"墨陽真人撣著道袍說道。
    青雲子望著院外黑魆魆的山林歎氣:\"好不容易請動掌門師兄來收服僵屍,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眾人愁眉不展之際,玄機子忽然輕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林嘯天咬牙切齒道:\"待我查出那妖人下落,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幾位道長雖覺此言狂妄,倒也被這份孝心感動。陸小六低頭掩飾冷笑,心想:就你這點道行?林嘯天見狀正要發作,周守拙突然咳嗽一聲,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
    “這話什麽意思?是覺得我不夠格嗎?”
    七分半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石小剛猛地站起,眼神淩厲:
    “那怪物也是一身黑西裝。”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紛紛露出驚色,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動。
    林師傅眉頭緊鎖,對著石小剛說道:
    “別隨便栽贓,出事的地方離這兒遠得很,七分半他們連馬車都沒有,怎麽可能短時間來回還把你們傷成這樣?”
    一目道長等人點頭附和,一目斜眼瞥了石小剛一下,譏諷道:
    “果然老子什麽樣,兒子就什麽樣。”
    石小剛眼中怒火升騰,一目卻毫不退讓,反而挑眉挑釁:
    “怎麽?想比劃比劃?”
    石小剛雖性子跋扈,但也清楚自己眼下不是一目的對手,隻得咬牙壓下脾氣。
    林師傅瞪了一眼一目,嗬斥道:
    “當長輩的沒個長輩的樣子,和小輩鬥嘴,像什麽話!”
    一目不敢頂嘴,悻悻地衝石小剛哼了一聲,坐下自斟自飲去了。
    林師傅轉而正色對石小剛道:
    “和長輩說話注意分寸。你師父平日怎麽慣你我不管,但在這兒得守規矩。”
    石小剛敷衍地拱了拱手:“知錯了。”可臉上仍是那副桀驁神情。
    林師傅心知肚明,卻也懶得再費口舌——畢竟不是自家徒弟。若換作阿豪、阿強這般德行,早該挨收拾了。
    一番訓話後,兩人總算消停了些。阿明冷眼旁觀,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光,直刺石小剛。
    阿強湊近他低聲道:“早知道他這德行,當初就不該幫他包紮。”
    阿明微微眯眼:“同感。”
    眾人正欲散去,院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仿佛巨石砸地。
    所有人警覺起身,隻見一道黃銅色的身影縱躍如風,轟然落進院中,獠牙外露,喉間滾動著低吼。
    林師傅等人臉色驟變:“銅甲屍?!”
    “它怎麽進化到這地步了?”眾人驚疑不定。
    林師傅果斷揮手:“先別管這些,動手!”
    “阿強、阿明,去拿家夥!”
    “一目、三清,跟我上。老周,守住前廳!”
    指令迅速下達,眾人當即行動。
    阿強和阿明衝向偏房取法器,林師傅帶著一目、三清直逼銅甲屍。
    銅甲屍嘶吼一聲,卻紋絲不動。
    三  腳齊出,竟如擊在鐵砧上,反震得手臂發麻。
    “嗬,還挺硬!”一目甩著手嘀咕。
    林師傅見狀抬手示意——單靠肉身硬拚,純屬白費力氣。
    六叔大喊:“天陽、小峰,家夥!”
    還未等聲音落下,天陽和小峰已經甩出桃木劍,手持墨線袋和糯米衝上前去。
    六叔三人接住木劍,以三角陣型圍住鐵甲屍,劍影交錯。
    “明遠、清玄,開三星劍陣!”
    “收到。”
    “明白。”
    六叔一聲令下,明遠與清玄立刻應聲而動,三人動作同步,木劍揮舞間縱身躍起,落地後穩穩擺出架勢,劍鋒直指鐵甲屍。
    小五悄悄湊近薑雲,低聲說道:
    “老大,這陣法恐怕撐不了太久。”
    老黑點頭,以神念回應:
    “確實,從氣息來看,三星陣比鐵甲屍稍弱一線。”
    薑雲緊盯戰局,意念傳音:
    “沒事,實戰經驗才最重要。”
    小五和老黑聞言,默默點頭,繼續觀戰。
    忽然,六叔高聲下令:
    “明遠攻下路,清玄攻上路,我取中路,動手!”
    話音落下,三人立刻行動,從三麵合擊鐵甲屍。
    清玄道長快步前衝,飛身直取鐵甲屍雙目;明遠道長角度刁鑽,劍鋒直指要害;六叔則踏著穩健步伐,直攻僵屍心髒。
    鐵甲屍反應極快,後仰滑步,輕鬆躲過合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