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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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白馬長史:威震塞北的崛起之路
    東漢熹平年間,幽州遼西郡的草原上,常能見到一支奇特的騎兵——騎士皆乘白馬,頭戴銀鈴,每逢衝鋒便齊聲高呼:“義之所至,生死相隨!”這支令烏桓、鮮卑聞風喪膽的部隊,正是公孫瓚zan)麾下的“白馬義從”。
    《英雄記》記載,公孫瓚早年任遼東屬國長史時,曾率數十騎遭遇數百鮮卑騎兵。他揮矛大呼:“今不衝之,則死盡矣!”今日不主動衝擊,必死無疑!)遂身先士卒衝入敵陣,親手斬殺數人,竟逼退敵軍。此戰過後,鮮卑人立下規矩:“避白馬長史。”
    公孫瓚深諳“以夷製夷”之道。他招募善騎射的流民與胡人,組建精銳騎兵。《後漢書》載其“常與善射之士數十人,皆乘白馬,以為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這些騎兵不僅裝備精良,更以“義”為紐帶——每名騎士皆需歃血為盟,承諾“違義者,剖心瀝血以謝天下”。
    這種軍事化的“義”文化,讓白馬義從戰鬥力驚人。光和年間,公孫瓚率三千義從大破張純叛亂,斬首萬餘;中平五年188年),又在石門之戰中“追亡逐北,至於管子城”,將烏桓蹋頓單於逼入絕境。一時間,幽州百姓歌謠唱道:“瓚兒白馬,踏破胡沙;義從所指,千裏無家。”
    二、權力迷局:從戰神到暴君的蛻變
    初平二年191年),公孫瓚與袁紹爭奪冀州,界橋之戰成為其命運轉折點。《九州春秋》記載,袁紹部將麴義以八百強弩設伏,“臨陣斬瓚所署冀州刺史嚴綱,獲甲首千餘級”。白馬義從首次遭遇重創,公孫瓚驚呼:“吾之白馬,竟折於強弩乎?”
    此戰失利後,公孫瓚性情大變。他不再信任部下,《典略》稱其“疑忌諸將,每有功勞,輒奪其兵”。更甚者,他在易京今河北雄縣)築高樓,“樓高十丈,自居其中,以鐵為門,斥去左右”,每日與妻妾飲酒作樂,卻命侍女以繩索吊食物上樓,杜絕外人接近。
    對百姓,公孫瓚更是殘暴。《後漢書》載,他“記過忘善,睚眥必報”,甚至宣稱:“天下事竟,當與諸卿痛飲耳!今若兵革未解,婦人豈得蠶織乎?”天下太平後才能飲酒作樂,如今戰亂未休,婦人哪配養蠶織布?)遂下令禁止民間育蠶,致使幽州民生凋敝,百姓私怨沸騰。
    三、困獸之鬥:易京樓裏的最後瘋狂
    建安四年199年),袁紹大軍圍困易京。公孫瓚困守高樓,卻仍存僥幸。《英雄記》記載,他在樓中儲備“三百萬斛”糧食,對親信說:“昔謂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困此,豈非天乎?然吾有積穀,足食十年,袁紹能奈我何?”
    但他的自信很快被瓦解。袁紹采用“挖地道”戰術,直抵高樓之下。公孫瓚見大勢已去,先縊死妻妾,再引火自焚。臨終前,他望著樓外火光,悲歎:“吾昔驅白馬,踏破胡塵;今困孤城,竟無義從救我乎?”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公孫瓚曾視“義”為立身之本,卻在權力巔峰時背棄初心。他誅殺劉虞幽州牧)時,不顧其“仁德”之名;攻打袁紹時,不惜勾結黑山賊。這種“義從其名,利從其實”的行徑,最終讓曾經的戰神淪為眾叛親離的獨夫。
    四、野史餘響:白馬傳說的民間重構
    公孫瓚死後,其“白馬義從”的傳說卻在民間流傳。《搜神記》記載一則異聞:易京樓焚毀當夜,數百匹白馬狂奔出城,“馬首皆染血,望北而嘶,三日不絕”。幽州百姓認為,這是義從騎士的魂魄借馬顯靈。
    更有趣的是,民間對公孫瓚的評價呈現兩極。一方麵,說書人將其塑造成“殺胡英雄”,演繹“白馬長史大破烏桓”的傳奇;另一方麵,《幽州風土記》收錄民謠:“白樓高,粟米饒,公孫老,百姓焦。”諷刺其暴政。
    這種矛盾形象,恰反映亂世英雄的複雜性。公孫瓚以“義”起家,卻在權力中迷失;他曾是胡人眼中的“煞星”,卻也因窮兵黷武自毀長城。正如《典略》所評:“瓚之敗,非兵不利,將不強,乃義之不存也。”
    結語
    公孫瓚與白馬義從的故事,是亂世中“成也義,敗也義”的典型。從威震塞北的戰神,到困守高樓的暴君,他的命運轉折不僅是軍事上的失敗,更是理想信念的崩塌。那些曾高喊“義之所至”的白馬騎士,最終消散在易京樓的火光中,隻留下一段被曆史煙塵籠罩的傳奇——它警示後人:若將“義”當作謀權的工具,再強大的武力,也終將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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