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曹節:漢宮明月下的孤影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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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十年215年)的洛陽皇宮,椒房殿內紅燭搖曳。一位身著皇後冕服的女子端坐在鳳椅之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她蒼白的麵容上,更襯得眉眼間藏著化不開的愁緒。她烏發如瀑,卻隨意挽著簡單的發髻,珍珠釵環在鬢邊輕晃,鳳冠上的東珠映著燭光,折射出清冷的光芒。這便是曹節,曹操次女,亦是漢獻帝劉協的第二任皇後。她本是曹魏權臣之女,卻將一生都獻給了飄搖的漢室。
    正史《後漢書·皇後紀》記載:"獻穆曹皇後諱節,魏公曹操之中女也。建安十八年,操進三女憲、節、華為夫人,聘以束帛玄纁五萬匹,小者待年於國。十九年,並拜為貴人。及伏皇後被弑,明年,立節為皇後。"寥寥數語,道盡她從權臣之女到漢室皇後的命運轉折。野史《獻帝起居注》卻有更細膩的描述:初入漢宮時,曹節不過十六歲,身著淡粉色襦裙,肌膚勝雪,眼眸清澈如春水,全然不似生於亂世的女子。漢獻帝初見她時,甚至恍惚覺得這是上天賜予的安慰,卻不知這溫柔表象下,藏著怎樣的無奈與掙紮。
    曹節成為皇後後,並未如父兄所願監視漢獻帝。相反,她盡心侍奉,與獻帝相互扶持。據《山陽公載記》所述,每逢獻帝因曹操專權而愁眉不展時,曹節總會輕執他的手,溫言勸慰:"陛下莫憂,終有雲開月明時。"她說話時,聲音輕柔如江南煙雨,發間的玉蘭香縈繞在獻帝身側,讓這位落魄天子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野史更有記載,她曾偷偷命宮人將宮中財寶變賣,用以賑濟洛陽城外的災民,百姓們隻知是皇後仁德,卻不知她為此與兄長曹丕發生多次爭執。
    延康元年220年),曹操病逝,曹丕迫不及待地露出野心,派華歆xin)等人入宮索要傳國玉璽。曹節聽聞消息,將玉璽藏於身後,怒目而視:"兄長受漢室厚恩,不思報答,反倒覬覦皇位,天理難容!"《魏氏春秋》)華歆等人數次威逼,她始終不為所動。最終,在曹丕以獻帝性命相要挾時,曹節顫抖著取出玉璽,狠狠摔在地上,泣聲道:"上天有眼,定不佑爾等!"《後漢書·皇後紀》)那一瞬間,她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淚水暈染,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決絕。
    獻帝被廢後,曹節隨他前往山陽今河南焦作),被封為山陽公夫人。野史《山陽逸聞》記載,在此期間,她褪去皇後華服,身著粗布衣裳,與獻帝一同懸壺濟世。曹節聰慧過人,很快學會了辨認草藥,她每日背著竹筐穿行於山間,青絲隨意用布條束起,素麵朝天卻難掩眉眼間的端莊。當地百姓常看到這對夫妻:獻帝把脈問診,曹節在一旁研磨草藥,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讓人幾乎忘記他們曾身處權力漩渦中心。
    青龍二年234年),漢獻帝病逝,曹節悲痛欲絕。她身著素服,親自為獻帝守靈,七日七夜未進一粒米。據《山陽郡誌》記載,她臨終前仍念念不忘漢室,叮囑後人:"我死後,務必以漢室皇後之禮下葬。"景元元年260年),曹節病逝,魏帝曹奐huan)念其身份特殊,最終遵從她的遺願,將她與獻帝合葬於禪陵,諡號"獻穆皇後"。
    千百年後,河南焦作的獻帝陵前,每逢清明時節,總會有百姓自發前來祭奠。人們傳說,曹節在山陽行醫時,曾教會百姓辨認艾草、茱萸等草藥,這些植物至今仍在當地廣泛種植。她的故事,不像其他女子般轟轟烈烈,卻如同一縷清風,帶著堅韌與柔情,在曆史的長河中緩緩流淌。正如後人所歎:"生於權臣家,心向漢室花。玉璽擲地響,青史留芳華。" 曹節用一生詮釋了忠誠與堅守,在亂世中書寫下屬於自己的獨特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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