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此乃明修棧道之舉,秦家早知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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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秦偉被捕,一時之間難以尋覓替代之人,慶皇便讓笵彬暫代慶北軍事務,但這僅為權宜之計。
    笵彬雖受命代理,其官職未變,依舊為慶北軍副帥,朝廷正三品官員。
    京都秦宅大廳之中,眾人陸續趕來向秦業稟報情形。
    “笵家那小子太過分!”
    “我秦家自大慶開國便是軍中要角,豈容他這般羞辱?”
    秦家龐大家族,單是嫡係便有數百人,眼下這些掌權者齊聚於秦業之前。
    作為大慶軍方代表,家族出了這樣的事,自是要站出來處理。
    秦業斜倚在躺椅上,悠閑地晃動身體。
    “祖宗,您得給我們指點迷津啊。”
    聽到子孫催促,秦業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這位大慶軍方領袖仿佛換了個人,先前的從容不迫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曆經戰場的老將風笵。
    “通敵叛國之事已成定局,還有什麽好辯解的?都做好準備吧,等著挨刀吧……”
    秦業此言一出,原本還在爭執的秦家人頓時啞口無言,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一般。
    “祖宗,您這話未免太嚴重了吧?”
    “證據確鑿又能如何?誰知道是不是笵彬搞的鬼?我看笵家就是一群賊寇。”
    “四弟雖然行事魯莽,但絕不會做通敵之事。”
    “不通敵?那這些證據又從何而來?北齊那邊很少撒謊?那塊從天而降的巨石,難道也是天災?”
    秦業提高了聲調質問。
    “祖宗!”
    秦家眾人頓時無言以對。
    說實在的,他們自己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合情理。
    雖然相信四弟絕不會幹出這種事,但那些證據擺在眼前。
    “以為根基深厚,就在慶北軍裏胡作非為。
    如今好了,撞了個大釘子。”
    在教訓完子孫之後,秦業才慢慢起身。
    盡管嘴上說得強硬,但他心裏比誰都明白。
    秦偉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不過,秦家還不至於就此  。
    當晚,秦業便入宮請罪,慶皇寬慰道:
    這事全是秦偉個人的問題,與秦家整體無關。
    但秦家對子弟監管不力,也需承擔一定責任。
    秦家的所有子侄全都回秦府閉門思過。
    至於那些擔任軍職的秦家子弟,則暫時由其他家族或平民子弟代替。
    北齊使團再次來到京都,秦家軍中子弟紛紛回京,這意味著秦家失去了對兵權的掌控,這個大慶的重要家族地位迅速下滑。
    若非秦家多年守護國家,若非眾多子弟為國效力,許多人甚至認為秦家可能會被滿門抄斬。
    通敵叛國絕非小事,不論秦偉出於何種原因,被捕入京後,一切便塵埃落定。
    秦家世代為武,朝廷初時存疑,然其始終謙恭謹慎,即便失勢亦無怨言。
    觀此,慶帝寬仁待之,赦秦偉不死,令歸鄉裏。
    慶帝言,秦偉雖違律法,然人情亦不可廢,念秦業垂暮,不忍見父喪子。
    秦偉返鄉翌日,在父秦業訓導之下,悔恨而終,遺書萬言。
    書中既承己罪,複讚揭發者笵彬,且薦其任慶北軍統帥。
    此訊傳至朝廷,震動極大。
    雖慶帝歎息,仍命厚葬  一族。
    關於秦偉之薦,君臣皆置若罔聞。
    獨對二人密語,將遺書焚於爐火,烈焰騰騰,映照三人臉赤。
    "臨終尚圖挑撥,秦家果真衰敗矣。
    "笵劍聞言,淚光盈眶,叩謝聖恩。
    待陳  與笵劍辭別宮闕,確認周遭無人,笵劍之情已消,陳  則閉目養神。
    彼等深知,慶帝縱明察秦家計謀,亦難免受其擺布。
    否則,笵彬早當為慶北軍主帥。
    此乃明修棧道之舉,秦家早知帝意。
    憑借副帥之職,笵彬可團結諸團長,一舉廢黜秦偉。
    待笵彬出任慶北軍統帥,麾下將士究是聽其號令,還是遵從朝命?此懸念或將成謎。
    慶帝斷不容許此事生變。
    "賀喜笵兄,看來大公子即將返京。
    "陳  突然道。
    笵劍似未覺其語中戲謔,笑容滿麵,連皺紋亦舒展。
    "皇恩浩蕩!"
    笵彬代理主帥期間,於慶北軍中並未提攜親信,反詳查各團長之功績、才具與貢獻,上報慶帝。
    至於何人擢升,則由帝裁決。
    慶帝提筆,擢拔數名昔日默默無聞者。
    至少表麵看來,這些人並無特殊才能或特征。
    對此,笵彬坦然接受,直接宣旨。
    即便內心平靜,卻發現名單上有張大彪之名。
    張大彪升任十四師師長,兼十六師師長,自此由一不起眼之小團長,連跳數級,成為慶北軍中舉足輕重之人。
    慶北軍上下皆知,張大彪乃笵彬心腹嫡係。
    眾人早料他會獲升遷。
    張大彪升遷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笵彬軍帳外已排起長龍,諸多人等候拜見新帥,隊伍綿延不絕。
    張大彪作為鐵杆嫡係,自是備受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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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輪到他吃飯時,便已和笵彬共桌而食。
    這高大的漢子,此刻哭得幾乎哽咽。
    “多謝大帥提攜,您的恩德,我張大彪永記不忘!”
    征戰之時,張大彪以機智聞名,他出身平民,本以為升至團長已是頂點。
    誰料祖上有德,他竟晉升四品官職,擔任兩師之長,統禦四五萬兵士。
    “你不必這般感恩,我隻是把你的功績上報給了皇上而已。
    你能被重用,全憑皇上的英明。”
    “皇恩浩蕩,這一點我明白。
    但若非大人推薦,皇上又怎能知道我的存在?大人無需多說,我心裏明白得很。
    從此以後,我活著是您的人,死了也是您的魂。”
    張大彪拍著胸膛,話語間充滿真摯。
    然而笵彬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老張這話怎麽聽著像電視劇裏的小媳婦在向主角表白呢?”
    笵彬代理主帥一個多月後,雙方都停止了行動,暫時休戰。
    慶皇隨即邀請北齊使團來到大慶京都,商討停戰後的諸多事宜。
    作為勝利的一方,大慶堅持要北齊使團前來談判,暗含宗主國的態度。
    北齊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無力反駁。
    北齊使團準備完畢,在莊墨寒的帶領下前往京都。
    慶皇為了表示尊敬,派遣剛剛上任的站神出城迎接,由笵彬負責護送北齊使團到達京都。
    笵彬走後,慶北軍的新主帥上任,此人出自夜家,實力同樣達到八品巔峰。
    笵彬在交接工作時,新主帥顯得非常謙卑:“我不過是替笵帥看守營地,等笵帥回來,慶北軍還是笵家的地盤。”
    笵彬急忙回應:“慶北軍屬於朝廷,不是我家的私產。
    您才是真正的主帥,我之前隻是暫代罷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但彼此都不太相信對方的話。
    北齊使團的到來讓笵彬結束了在慶北軍的職務,但他的影響力卻沒有因此消失。
    慶皇注重權力均衡,盡管新任慶北軍主帥出自夜家,軍中仍然摻雜著多種勢力,包括慶皇的心腹以及笵彬的舊部如張大彪等人。
    再加上“大慶站神”
    的稱號,即便笵彬離去,他對慶北軍的實際控製力依然超過新帥。
    最初笵彬並不在意自己在慶北軍中的勢力,赴任慶北軍並非為了爭奪權力。
    但形勢突變,他開始重視自己的根基。
    在秘密安排了一些後續措施後,他動身去迎接北齊使團。
    笵彬並非孤軍作戰,慶皇派出五百名大慶精銳隨行,名義上是為了保護北齊使團,實際上是為了展示大慶的實力。
    這些士兵除了護送使團外,還肩負著另一個重要任務——護送笵彬回京接受封賞。
    邊境之戰,慶國一舉奪下一州之地,隨後笵彬帶領眾人再次占領半個州。
    一場戰事結束,雙方爭奪了一州半的土地,占北齊疆域的六分之一。
    大慶雖實力強勁,這樣的勝利卻也極為難得。
    作為皇帝,自然要有所表示。
    迎接北齊使團的五百大慶戰士個個精神抖擻,氣宇軒昂。
    他們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絕不能給大慶丟臉。
    相比之下,北齊使團雖然對大慶戰士的傲氣不屑一顧,但眼底還是流露出一絲羨慕。
    若是他們取得這樣的勝利,今日得意的就不會是大慶戰士,而是他們北齊使團了。
    北齊使團的首領莊墨寒乃一代才子。
    見到笵彬時,他依舊風采翩翩。
    “笵將軍威名遠播,我仰慕已久。”
    外人或許認為這是奉承之詞,但笵彬深知其真心。
    莊墨寒並非真的欽佩笵彬,隻是不願輕視對方。
    憑借他的學識,貶低笵彬及其手下輕而易舉。
    但這又有什麽意義呢?如果他們輕視大慶將士,將來如何麵對北齊將士?道理顯而易見,北齊將士甚至不如大慶將士。
    笵彬也因此對這位儒者產生了幾分敬意,並告誡下屬不可對北齊使者失禮。
    接待的過程波瀾不驚,笵彬帶領隊伍返回京都。
    當初笵彬離開京都時低調得很,除了家人無人相送,他早已習以為常。
    但這次剛回到京都,迎接他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禮部官員早早在城外等候,領頭的笑意盈盈。
    “辛大人,為何這般喜悅?”
    一同前來的禮部官員不解地問。
    雖然皇上稱這是全國的喜事,但對於基層官員而言,不過是一次例行公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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