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五竹啟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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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竹啟口問道。
    即便此刻五竹流露出些許人性化特質,他說話時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簡練直白。
    “是我主動找你,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笵彬開門見山。
    “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幫不上你。”
    五竹幹脆地拒絕。
    “什麽樣的難題?”
    笵彬緊追不舍。
    “五竹叔提及,有人攻擊了監察院……”
    笵賢主動作出解釋:“那些人的傷都是鐵釺貫穿造成的。
    五竹叔已核實,這些傷口和他所用鐵釺造成的完全吻合。
    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自己的疏忽引起的?所以一路上他都沒擦洗鐵釺。”
    鐵釺幹淨得一塵不染,連血跡都不曾留下。
    如果這些人真是五竹所殺,那他的鐵釺絕不可能如此潔淨。
    “不是你的記憶出了差錯,而是神妙使者已經降臨。”
    “神妙?”
    “神妙使者?”
    五竹與笵賢同時陷入深思。
    “五竹叔來自神妙,此次神妙使者前來,就是為了迫使你現身。
    無須擔心,我會協助應對。”
    笵彬寬慰道。
    “大哥,你該不是在戲謔吧?若你所說的神妙使者真如五竹叔那般厲害,即便你親自出馬,恐怕也難以製服他們。”
    笵彬的速度遠超神妙使者,實力或許也高於使者。
    但這僅說明神妙使者奈何不了笵彬。
    並不代表笵彬能勝過神妙使者。
    畢竟神妙使者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匹敵的。
    他們的防禦力,即便是大宗師中的佼佼者也難以突破。
    北齊國師苦荷,已是大宗師裏防禦最強的存在。
    然而即便如此,五竹依然能將他拖垮,而五竹自己在那一戰後毫發無損。
    笵彬曾言,雖然五竹拿他無可奈何,但他自己同樣對五竹束手無策。
    若兩人全力以赴、以命相搏,相互傷害的話,笵彬很可能死於五竹之手。
    神妙使者既然與五竹同屬超凡存在,恐怕連笵彬也無法掌控。
    “放心,我心裏有底。”
    笵彬當然明白笵賢的顧慮,笑著點頭回應,讓笵賢無需擔憂。
    “一年前我剛成為大宗師時確實束手無策,但現在,未必不能嚐試!”
    笵彬並未把話說死。
    畢竟他從未想過要置神妙使者於死地,更何況與五竹交手時也不會采取那樣的方式。
    因此,他對現有實力能否擊殺神妙使者也抱疑問。
    但他相信可以與對方抗衡。
    “我想見他,問幾個問題。”
    五竹說道。
    他顯然還未停止探尋自己的過去。
    “行,此事不急,等你幫我辦成一件事後再談。”
    “有何要事?”
    五竹問詢。
    “懸空廟即將舉行盛事,我期望你能於當日行刺慶帝。”
    笵賢話語剛落,便感到口幹舌燥,他毫不遲疑,徑直自笵彬的茶壺倒了一杯飲盡。
    茶水還未完全咽下,就聽見笵彬提及刺殺慶帝一事,他一時被嗆到,險些將嘴裏的東西噴出。
    “大哥,你在說什麽?”
    笵賢難以置信地問。
    他雖已知自己身世,卻不知母親離世  ,眼看父親命懸一線,怎能袖手旁觀?
    “大哥,我沒聽錯吧?難道要讓五竹伯父去刺殺我父親?”
    笵彬未及開口,五竹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錯,正是如此。”
    懸空廟之上,刺殺慶帝!
    按常理,五竹與笵賢情誼深厚,此任務應讓他十分抗拒才是。
    但實際情況卻不然,就連他自己都疑惑,心中竟生出躍躍欲試的感覺,似已迫不及待想要完成這個任務。
    “不過是虛張聲勢,隻要把我引走,五竹伯父就能動手!”
    笵彬的話讓笵賢稍感安心。
    五竹雖失去記憶,但外貌未改,他一直跟隨笵賢的母親,想必見過陛下。”
    笵賢推測。
    “我見過他!”
    五竹堅定地說。
    盡管他記不清具體細節,但他確信自己認識慶帝。
    “稍作喬裝即可。
    之前不是有人疑似泗顧劍嗎?五竹伯父換套衣裳、帶上寶劍,就沒人認得出。
    你的泗顧劍法已臻化境。”
    笵彬對五竹說道。
    短時間交鋒,五竹假裝撤退,無妨。
    “好。”
    五竹痛快答應。
    “兄長,若真有要事,直接向陛下請辭便是。
    何須這般費力?”
    假扮大宗師行刺之事,雖笵賢沒細思,但憑直覺也能預判後果。
    天下第五位大宗師現身,局勢已然巨變。
    若第六位大宗師也現世……
    恐怕舉世都將掀起習武風潮。
    “可惜啊,我要是說外出公幹,不但薪水照發,還有獎金。
    若請假,就要扣工資了……”
    笵賢聽完笵彬的解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笵家眼下最不缺的就是錢,笵彬隨便收個禮就有幾百萬兩,笵斯轍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笵賢自以為窮得叮當作響,可幾十萬兩銀子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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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沒講清楚那天你要去做什麽。”
    “刺殺當今天子!”
    懸空廟刺殺之謎
    懸空廟劍懸於懸崖絕壁,氣勢恢宏。
    笵彬初見時,滿心都是對這建築巧奪天工的讚歎。
    這一天,懸空廟外人來車往,熱鬧非常。
    正三品以上的官員可直接通行,三品以下的需排隊等候。
    身為超一品護國公的笵彬自然不用排隊。
    太子親自迎接,秦家大公子護送。
    一路上,兩人低聲私語,不敢高聲。
    “殿下過譽了。”
    望著畢恭畢敬的禮城乾,笵彬滿是疑惑,他實在難以想象,這位後來成為太子的人,竟做出了如此悖逆之事?
    那些肉麻至極的話語,連秦家長子都忍不住蹙眉。
    太子究竟何時變成這般模樣?
    眾人繼續行進,不久便與慶皇會合。
    慶皇笑意盈盈,頻頻點頭看向笵彬。
    “這幾日為何不見你入宮?”
    那語氣溫和,宛如長輩對鍾愛晚輩的關懷。
    要知道,平日裏慶皇即便是對自己的皇子,也沒有這般親近。
    不明  者看了,難免會有諸多猜測。
    好在笵彬不是慶皇的兒子。
    否則,儲君之位定然不會隻是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較量。
    最妙的是……
    太子與二皇子見到這一幕,竟毫無不滿之色。
    他們笑意盈盈,默默旁觀。
    大皇子轉頭假裝沒看見。
    連太子和二皇子都沒能享受到慶皇這樣的關注,更何況身為長子且帶有東夷血統的他。
    三皇子默不作聲,藏於角落,仿佛隱形一般。
    笵彬似受寵若驚,迅速上前與慶皇交談。
    眾人拾級而上。
    懸空廟的台階是沿著山壁建造的浮橋。
    陡峭的峭壁直衝雲霄,另一側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三皇子走在路上,雙腿不住地發抖。
    “小家夥,你是不是害怕了?”
    太子禮城乾看著三皇子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慶皇和笵彬已經走在前麵,此刻隻剩下三位皇子。
    二皇子看到禮城乾的反應,嘴角微微翹起。
    “太子殿下如此膽識,實屬令人佩服。”
    話語間透著幾分嘲諷之意,顯然二皇子很高興看到禮城乾陷入尷尬。
    然而,令二皇子驚訝的是,禮城乾臉上沒有半分異樣。
    好似完全不在意這指責。
    “二哥此話差矣,笵大人可是國家的中堅力量。”
    “在成為大宗師前,他便是大慶的戰神,為國家建立了赫赫功勳。
    如今突破大宗師境界,大慶更有了一統天下的基礎。
    像這樣支撐國家的棟梁之才,縱使我身為儲君,將來登基為帝,也必定對他尊敬有加。
    父皇見了,隻會感到欣慰與讚賞,又怎麽會不滿呢?”
    禮城乾言辭妥帖。
    他提出的這個理由,讓人難以反駁。
    當下,笵彬已被大慶內外一致視作國家的希望與福祉。
    即便幾位皇子私下揣測,大慶皇或許不太喜歡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大宗師,甚至可能厭惡,但他們無法公開這樣說。
    從皇子們的立場來看,他們的競爭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爭奪皇位。
    基於此,他們必須努力爭取笵彬的支持。
    能否成功爭取到他的支持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表明態度,絕不能讓笵彬對他們心生怨恨。
    此話雖淺顯,然實情如此:隻要笵彬對他們的態度轉惡,身為大慶第三位大宗師,他決不會坐視他們登上皇位。
    若他們冒犯於他,結果必然是毀滅性的。
    此時此刻,縱使禮城乾明言相告,二皇子也不敢擅自去告密。
    “太子殿下實乃令人敬仰。”
    二皇子笑眯眯地說,語調帶著些許輕浮。
    “二哥過獎了,難道二哥不是這般想法嗎?”
    正在兩人對話之時,樓下突然響起嘈雜之聲。
    “有刺客!”
    伴隨著呼喊,刺客竟然闖進了廳堂之中。
    禮城乾與禮城澤互相看了看,心中充滿震驚。
    在場的人裏,如果要論誰更希望父皇早逝,這兩個人就算不是排在前兩位,也必定位列前三。
    正因如此,他們才懷疑,會不會是對方所為?
    從理論上講,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是不是可以提前慶祝了呢?
    然而,當他們看到彼此的表情時,兩人都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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