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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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她生不如死!
    “你們奈何不了我,因為我是琬兒的母親。”
    長公主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相處久了就能察覺,這兩位笵家兄弟雖然才華出眾且聰明絕頂,卻都有一個致命弱點——心腸太軟,重情重義。
    表麵看來這兩點無關,實際上一脈相承。
    他們對所有親朋好友都懷有深厚感情,這份善良也可視為心善。
    無論笵彬還是笵賢,對待下屬和百姓的態度都不像世家子弟,倒像讀死書的迂腐秀才。
    盡管他們掩飾得很好,最終還是被長公主禮雲睿看穿了本質。
    長公主見了笵彬,神色坦然,縱使她曾對笵家有所行動,她深信笵彬不會因此遷怒於她。
    畢竟,那是他弟弟妻子的母親。
    “你真的不考慮與我聯手?”
    長公主再次試探。
    作為天下公認的絕色  ,縱然年歲漸長,她依舊對自己信心十足,認為世間少有男子能抵禦她的  。
    “公主這般姿態,恐怕難以心平氣和地繼續交談了。”
    笵彬麵色一沉。
    雖然麵對長公主時他曾有過片刻的動搖,但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麽。
    笵彬雖已達到大宗師境界,但仍保有人性的本能衝動,這本就尋常。
    重要的是能否克製這種衝動,做出明智的選擇。
    顯然,笵彬在這方麵堅定不移,他始終保持冷靜,對長公主的目光中已帶著幾分厭倦,雖不至於視其為災星,但也相去不遠。
    在他麵前的這個瘋狂女子,已做下了諸多令人難以忍受之事。
    然而,正如長公主所說,笵彬並不打算立即對她采取行動。
    世間沒有永遠隱匿的秘密。
    終有一天,林琬兒會知曉  。
    林琬兒是笵賢的妻子,亦是笵彬的弟媳。
    換言之,他們未來將成為一家人。
    即便林琬兒理智上能夠接受,情感上卻必然難以釋懷。
    讓那個無辜之人陷入此等境地,絕非笵彬所願,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親人。
    笵彬更不願見到這樣的情景發生。
    不得不說,長公主對人心的操控頗為精妙。
    但她忽略了某些細節,或是誤判了某些方麵。
    盡管笵彬與笵賢多有相似之處,但他們本質上並非全然一致。
    笵彬不願做的事情,並不代表他無法做到。
    當下,若是擊打長公主一掌,在林琬兒那邊定會惹來麻煩。
    但如果笵彬認定此舉必要,
    即便林琬兒終身怨恨於他,他也同樣會為之。
    這便是他與笵賢的區別所在。
    不過此刻,笵彬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做得如此極端。
    比起直接解決禮雲睿,笵彬有更好的辦法。
    “你到底意欲何為?”
    禮雲睿不知是否出於女性的直覺,但此刻她感到渾身汗毛直立。
    眼前的笵彬,散發著讓人不安的氣息。
    “若長公主執意回絕,我也無所謂讓你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笵彬語調平靜,好似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身為大慶國乃至全球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長公主豈容他人這般羞辱?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忽而閃過一道亮光。
    “笵大宗師莫非想一巴掌拍死我?盡管試試看!”
    長公主身上的狂妄之氣愈加濃烈,笵彬清晰感知到,這位傾城佳人毫無懼意,即便赴死也在所不惜。
    笵彬緩緩啟唇,視線牢牢鎖在長公主身上,“倘若因你而亡,你的女兒終日麵對殺母之仇,卻無力回天,隻能在無盡苦痛中度日……”
    他忽而仰頭,凝視著對方,語氣認真至極:“你可曾拿定主意?”
    此事對笵彬不過是稍感愧疚,真正備受煎熬的卻是長公主的女兒。
    “她可是你們笵家的兒媳!”
    長公主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女兒早已不屬於她。
    事實恰恰相反。
    據笵彬所知,長公主固然深愛著女兒,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可以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究其根本,她對女兒的疼惜是真摯的,但她對笵賢的敵意亦同樣真實。
    至於對付笵賢之後,女兒是否會受傷或者難過,長公主似乎全不在意。
    這就是瘋子的邏輯。
    笵彬無法理解,也不想試圖理解。
    “我會給公主一點小小的警告。
    自今日起,你的所有勢力不得再動用分毫,內庫的一切產業都將交予笵賢。
    我也會向陛下進言,從此刻開始,你不再是內庫的主人。”
    這話如鋒利  ,每一個字都狠狠紮進長公主心底。
    “你?”
    長公主與笵賢勢成水火,並非因為她已知曉笵賢的真實身份,而是因為她絕不會放棄對內庫的控製。
    尋常人或許不解,內庫到底意味著什麽?
    事實上,掌控內庫的長公主,正是君山會背後的最大支持者。
    而君山會則是世間規模最大的武者聯盟,高手雲集,難以盡數。
    “若公主仍不安分,我便會將你送至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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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地方最擅長約束人,尤其是那位老尼姑……”
    笵彬並未明說具體所在。
    在他看來,那個地方或許對長公主構不成實質性威脅,甚至可能是她熟悉的領地。
    皇家禮儀與尊嚴,在這個癲狂的長公主眼中,早已蕩然無存。
    然而,庵堂不同。
    這個世界雖無寺廟,卻有庵堂,專為有過失的女子提供歸宿。
    笵彬察覺到,長公主因恐懼而身體微微顫栗。
    身為皇家長公主,禮雲睿自然通曉各種酷刑與折磨手段。
    笵彬語氣平淡,旁人聽來甚至覺得他的安排並無不妥。
    但在長公主耳中,這些話的潛台詞卻截然相反。
    笵彬提及的懲罰,對她來說,比死亡還要可怕。
    對普通人而言,自然不是。
    即便笵彬提出的最嚴厲懲罰,也未必能致命。
    但對長公主禮雲睿而言,這樣的威脅,其震懾力遠超死亡本身。
    若是笵彬一巴掌拍死她,她隻需閉眼,一切即告終結。
    可若按他所說去做,後果不堪設想……
    “你!!”
    長公主啞口無言,唯有緊咬牙關,目光如炬地怒視著笵彬。
    “長公主盡可寬心,以我現有之力與地位,絕不會失信。
    即便令嬡日後得知  ,亦不該責怪身為兄長的我。
    畢竟貴人之舉,縱使百死亦難贖其罪。
    至少我給了你一線生機……”
    此刻,長公主心底對笵彬的看法已全然顛覆,仿若麵對的是徹頭徹尾的魔鬼,他的話語句句如鐵錘,直擊心靈深處。
    笵彬緩緩起身,聲音冰冷:“賴禦史之事,無須掛懷,自會妥善處理。”
    雖說此禦史性情剛硬,但笵彬對其品行實為敬重。
    往昔,哪怕他對賴禦史再如何欣賞,但凡對方冒犯笵家,為保家族名聲,此人必死無疑。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大東山盛會迫在眉睫,笵彬隱約感到此次會議意義重大,或可改寫天下格局,慶國也難以獨善其身。
    是以,在這關鍵節點,笵彬決意暫且放過賴禦史。
    待從大東山歸來後再行定奪亦非遲緩之舉。
    長公主目送笵彬離開,直至身影消失不見。
    隨之,她猛然拍案,茶杯碎裂四濺,“啪”
    的一聲,驚動了門外侍女。
    “殿下有何吩咐?”
    聽見詢問,長公主眼中掠過一抹驚駭。
    她方才隻顧發怒,竟忘了周遭或許有人聽見。
    “你們可曾聽到屋內方才發出的聲音?”
    之前她以為笵彬已掌控了身邊所有人,故而與他對談時,外麵寂然無聲。
    然而此刻看來,她顯然錯了。
    她的侍女已然暈厥,但門外之人卻無異樣。
    這令她對大宗師之能有了更深的理解。
    兩人高聲對話,外界居然毫無反應?
    大宗師的隱匿之術,當真令人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笵彬回到京都。
    長公主封地雖離京都有一段距離,但於他而言不過是幾步之遙,仿若串門一般輕鬆往返。
    笵賢一直憂心忡忡,不曾遠離。
    笵彬見笵賢歸返,急忙上前迎接。
    “大哥,你怎麽這般快回來了?”
    語氣間仿佛笵賢出了什麽差錯。
    “莫要多疑,我隻是與你未來嶽母聊了幾句,事情已然敲定。
    你隻需搜集證據,在朝堂上反駁便可。”
    “她這般輕易就答應了?”
    笵賢與長公主有所交涉,深知其脾性,認為長公主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屈服。
    “用了一些手段,並不會給你增添負擔。”
    笵彬知曉笵賢的擔憂。
    “大哥勞神了!”
    笵賢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過去他年幼體弱,縱使靈魂早熟,諸多事務仍需大哥相助。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也逐漸成熟,不但已至九品巔峰,更執掌了建茶苑的一隅,並著手掌控整個建茶苑。
    再加上內庫……
    老實講,笵賢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為家人遮風擋雨了。
    可眼下,他依舊需要兄長的幫助來應對難關。
    "我們是兄弟,一家人,無需拘禮。
    我還要閉關,你找個機會去一趟江南。
    "
    “為何要到江南?”
    笵賢不解地問。
    “內庫的關鍵在江南,你要真想接管內庫,就非去江南不可。”
    笵彬答道。
    大婚
    朝政之事,笵彬未曾涉足,甚至沒露過麵,僅讓笵賢遞上一些證據。
    賴禦史拚盡全力調查,結果卻是查無實據。
    盡管眾人都知道笵賢所呈的證據存在諸多疑點,卻無人質疑。
    笵賢行事周密,雖稱不上天衣無縫,但也差不多了。
    慶國朝廷裏,能抓住笵賢把柄的大概隻有陳  了。
    至於琳若甫、老辣的笵劍,或許能發現  的端倪,但他們分別是笵賢的教父、嶽父與父親,怎會自尋煩惱?
    慶皇也選擇了默許。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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