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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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還算不錯。
星星也有。
林江守候在宅邸外頭,瞧見李長生和臉腫得像豬頭的陳酉,走了出來。
“都死了,你們兩人的仇,我也算是幫你們報了。”
李長生麵色平靜地說著。
林江聞言大喜,“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
陳酉一見,連忙去扶他。
“這位道友是?”看著陳酉,林江頓時呆愣了一下。
“陳酉。”
“哦哦,我叫林江。”
兩人相視一笑。
李長生看了看他們兩人,抬頭仰天,悠悠地說道:“你們兩人聊,我要先走一步了。”
“額?李仙師要去哪?”
陳酉一怔。
一旁的林江,也有些詫異。
李長生說道:“此地事情已經結束,我自然是要離開。”
說著,看了陳酉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修行,天涯路遠,有緣再見!”
話音落下,幾步邁出,腳下縮地成寸,瞬間身影一閃,便到了十數丈開外。
陳酉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林江也呆愣住了。
不多時,李長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半晌之後,林江才緩過神來,看向陳酉,說道:“你去哪?”
“喝酒,你呢?”
“一起!”
……
夜已深,天未亮。
尚城該熱鬧的地方,依舊很熱鬧。
這個大都市,完全不會因為少了什麽人,而停止運轉。
玄學酒館這兩日的客流量,倒是不多。
自打出了人命,南宮造夢沒再來之後,之前的老客也都不來了。
估摸著是許多人怕沾染了晦氣。
戴兵百無聊賴,坐在吧台前,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在吧台上擺弄著眼前的酒杯。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酒館的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這酒館的門上,掛著一串風鈴,進進出出,風鈴都會響。
不過,戴兵倒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走進來。
“一杯橙汁!”
來人往吧台邊上一靠,開口說道。
“啊?”
戴兵身子一震,猛然回過神來,一抬頭,看見麵前的人,卻是怔了一下:“李長生?”
“瞧著這裏頭生意有些冷清啊!”
李長生環顧了一下小酒館,淡淡地說著。
酒館裏頭,空無一人。
何止是冷清,基本可以倒閉了。
“出了事情,客人們都不願意來了。”戴兵苦笑,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眉頭一皺,說道:“老板在找你,你還來這裏?”
“她死了。”
“什麽?”
聽到這話,戴兵頓時呆愣住了。
“青龍堂沒了,以後你們老板,也沒了,這家店我勸你還是關了,要不然也沒人給你發工資了。”李長生微微一笑。
戴兵聞言,想了想,說道:“那這家店就是我的了,我就是老板,還需要別人發工資做什麽?”
“有道理,不過這裏沒生意了,你掙不到錢。”
“有道理!那我趕明兒就將店關了。”
說話之間,戴兵轉過身,不緊不慢,給李長生弄了一杯橙汁。
味道還是老樣子。
李長生看著他:“你不是青龍堂的人?”
“我當然不是。”戴兵聳了聳肩。
“但你知道南宮造夢要殺我?”
“知道。”戴兵點了點頭:“她說你殺了他弟弟,當時我就覺得她瘋了,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戴兵和南宮造夢相處了三年。
在他看來,南宮造夢一直都是一個理智的人。
可偏偏她幹了一件特別不理智的事情。
雖然說南宮浩明是南宮造夢的親弟弟,弟弟被殺,當姐姐的有些被情緒衝昏了腦袋,也是正常的。
可再怎麽衝昏了腦袋,也不該將弟弟的死,怪罪到李長生的身上。
更不應該汙蔑李長生是殺人凶手。
“你相信我不是殺人凶手?”
李長生喝了口橙汁,笑著問道。
“當然。”
戴兵點了點頭,說道:“你當時沒有在酒館,當然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李長生說道:“可我若真要殺人,也不需要出現在酒館。”
聽到這話,戴兵呆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可你還是相信我?”
“當然。”
“為什麽?”
李長生有些疑惑,看向戴兵的眼睛。
一個人如果要說謊,語言可以騙人,肢體行為可以騙人,但眼神絕對騙不了人。
戴兵的眼神,倒是沒有一絲閃避,也朝著李長生看來,說道:“我又不是傻子,你跟南宮浩明無怨無仇,最多也就是有一些口角罷了,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去殺人。”
“但我跟青龍堂卻是有恩怨。”
“那你要找的也應該是老板,而不是南宮浩明,南宮浩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廢物,殺這樣的人,隻會玷汙了你的手。”
李長生麵色淡然,說道:“你跟了南宮造夢三年,她死了,你似乎並不傷心。”
“殺人者,被殺也是正常的,這世間恩怨向來如此,這是你們的事情,跟我也沒有關係。”
“可我聽說,南宮浩明死的時候,身邊放了一張塔羅牌?”
“倒吊人?你說的是這張?”
聽到這話,戴兵遲疑了一下,一伸手,從吧台下方的抽屜裏頭,取出了一張塔羅牌,放到了李長生的麵前。
“這是南宮造夢的牌!”
“不錯。”
“她弟弟死了,身旁放著她的牌,她卻懷疑是我殺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酒館內,十分安靜,隻有兩人對話的聲音。
平日裏頭,酒館裏還會播放一些輕音樂,可自打沒了什麽客人,戴兵連音樂都懶得播放了。
再勤快的人,在老板不在的時候,也會消極怠工。
戴兵咧嘴一笑,說道:“確實挺奇怪,但怪事年年有,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不對。”
李長生搖了搖頭,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知道自己的親弟弟是被誰殺的,可是她偏偏不能找那個人報仇,所以,隻能將所有的憤怒,歸結到了我頭上?”
戴兵聞言,咂了咂舌,說道:“好像也有道理,可誰又會閑著無聊,去殺這樣一個廢物呢?”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