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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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然接受不了安山是失足淹死的,也接受不了是自殺的說法。
但安山是被水鬼殺了的這種說法,顯然安瑾然更接受不了。
甚至她也想不明白,為何李長生和馮叔這兩個負責來調查死因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於一個回國沒多久的大學生而言,自己受到的都是科學的教育,從來不會封建迷信!
“你們用這種辦法調查我父親的死因,未免有些太兒戲了吧?這明明就是封建迷信。”
安瑾然緩過神來,像是有些憤怒,開口指責道。
李長生一笑,說道:“這不也沒線索嗎?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再說了,你能在這裏燒紙,我們為什麽不能?你一個剛回國的大學生,不要那麽死板嘛!”
安瑾然說道:“你們這種調查方法,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要投訴你們。”
“投訴我們?”李長生聞言,有些不屑,抬頭望天,悠悠地說道:“看來你對你父親不夠了解啊,他可是封建迷信玩得不亦樂乎,如果不是這樣,估摸著也不會橫死,現如今,連這三魂七魄都找不到。”
“我爸才不會信這個呢!”安瑾然有些不服氣。
“你趕緊燒完你的紙就離開吧!要想投訴我,就去投訴,反正我也不歸他們管。”
李長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就算真的投訴成功,倒黴的也是馮叔。
自己一個連編外人員都算不上的人,還怕這個?
見威逼無效,安瑾然也有些懵了,隻能傻傻地站在那裏。
這一頭,馮叔燒完了紙錢,從背包裏頭,取出了一個銅鈴,開始搖晃起來。
鈴鈴鈴……
鈴聲清脆悅耳,在小樹林裏頭回蕩,似是隨著清河蕩漾的水波,能傳到河底下一般。
緊接著,他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盯著麵前的清河。
李長生也看著。
夜幕之下,清河顯得十分平靜,倒是沒看出有什麽異樣來。
兩人等了約摸一刻鍾的時間,也沒什麽動靜。
“看來不是一般的水鬼,燒了紙錢香燭,也誘惑不了它。”李長生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
一般而言,孤魂野鬼,若是遇見有人燒紙點香,都會如同餓狼撲食一般跑過來,畢竟他們無人供養,在人間遊蕩,就如同那流浪貓流浪狗一般,見到食物怎麽可能不來?
但這清河裏頭的東西,卻是十分耐得住,絲毫不被誘惑。
也難怪這安瑾然在這小樹林裏燒了半天紙錢,一點森森的鬼氣都沒有。
現如今馮叔念了祭祀供養鬼魂的咒語,也沒半點作用。
“李小兄弟,現在怎麽辦?”
馮叔也沒了辦法,他就那三腳貓的本事。
這種法子,之前申明和付穎應該也是用過的,他們倆雖然年輕,但在這方麵,本事和經驗也比馮叔足得多,連他們兩人都勾不出這河底的水鬼,馮叔勾不上來,也是正常的事情。
“也有可能是血食之物,所以有些戾氣,一般的誘惑對它無用。”李長生想了想。
孤魂野鬼、山精鬼怪這類東西,一般而言,能接觸到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一些水果,或者是一些煮熟的葷食。
但是,有一種除外,那就是有專門的人供養的邪物。
這類型的邪物,為了提高他們的煞氣、戾氣,供養他們的人,會專門選擇一些生食,並且混雜著鮮血。
比如用剛弄死的魚、雞、鴨、鵝等等,這些東西沒有放血煮熟,便被稱為“生食”,生食帶著血腥,長時間供養一些邪物之後,即便是檔次最低的遊魂野鬼,也會變得戾氣十足,厲害無比。
“我們現在去哪裏弄生食?”
馮叔也有些懵了。
他的背包裏,可沒那麽多東西。
“你去樹林裏頭看看,有沒有青蛙、蛤蟆一類的東西,抓幾隻活的來。”
“好!”
聽到這話,馮叔往後頭的林子裏一鑽。
不多時,隻見他有些身上沾著泥濘的土,有些狼狽地走出來了,手上竟然抓著一條蛇:“李小兄弟,抓到一條水蛇。”
“啊……”
安瑾然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後退了幾步。
這條水蛇還是活著的,隻不過被馮叔捏住了腦袋,根本動彈不得。
李長生見了,也有些驚訝。
這馮叔是有點虎。
要知道,水蛇是有毒性的,若是被咬上一口,尋常人都要一命嗚呼,馮叔這家夥不僅不害怕,竟然還能活抓。
“你要是不能進靈異組,也算是可惜了!”
李長生看了一眼他,一伸手,將他手中的水蛇給抓了過來。
隻瞧見他一手捏著水蛇的腦袋,另一隻手掐起劍訣,對著這水蛇淩空虛畫,口中念念有詞。
猛然之間,大喝一聲:“叱!”
話音落下,手中劍指一劈,“刷”的一下,這水蛇的腦袋就被切了下來,身子頓時掉在了地上,一股子鮮血噴了出來。
不遠處的安瑾然,嚇得眼睛都直了,整個人都禁不住有些發抖。
她一個小姑娘家,哪裏見過這玩意兒?
再說了,也沒見過李長生和馮叔這樣古怪的人。
一時之間,有些害怕,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好奇心驅使,又讓她忍不住想看看李長生和馮叔後麵會做什麽。
這看恐怖片的人,都這種心理,越害怕,反倒越想看。
更何況是現場直播了。
李長生將那蛇頭往清河裏頭一丟,將那地上的蛇身撿起來,繞著剛才燒紙的地方,將蛇身上的血,灑在了燒完的灰燼之上,口中再次念咒。
念罷之後,將蛇身也丟在了上頭。
“等吧!”
“等?”
“隻能等了!”
“好。”
於是李長生和馮叔,就這麽站在那裏,全神貫注,往麵前的清河看去,絲毫不理會一旁被嚇得不輕的安瑾然,仿佛將她當成了空氣。
夜幕之下,清河平靜,時不時有魚兒冒頭呼吸,所以會蕩起漣漪。
兩人就這麽站著。
估摸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一股子寒風,從河麵上,吹了過來……
“來了!”
李長生和馮叔對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