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毅沒有回應他，隻是垂頭看著地麵。
    地上隻剩下了符文，沒有別的東西。
    秋毅彎腰用手指抹下符文痕跡，端詳自己的手指。
    “嗯，黑色的顏料，目前不知道具體成分是什麽。”
    秋毅的手指被染黑，他試探著將手指放到鼻子旁邊，輕嗅一下：
    “沒有氣味……”
    心裏正想著，秋毅的心髒猛地一顫。
    他的眼中世界頃刻間顛倒，目光所及全部都變得扭曲，變成了漩渦。
    “有毒！”
    秋毅立刻意識到這黑色顏料有問題。
    但此刻他的精神開始錯亂起來，眼中世界左搖右晃，猶如迷幻。
    “靠。”
    秋毅罵了一聲，頭暈不已，跌跌撞撞地遠離雕像，回到缸皮身邊。
    “你怎麽回事？”
    缸皮見他身體搖動，身形不穩，懷疑出了問題，趕忙躲到一邊。
    秋毅找個地方坐下，看向缸皮。
    在秋毅眼裏，缸皮麵貌五官盡失，變成了一個黑色漩渦，極其怪異恐怖。
    “那，顏料，有毒！”
    秋毅顫顫巍巍說出這句話，胃裏翻湧，簡直要快要吐了出來。
    “有毒？”
    缸皮忌憚地看向雕像下的符文陣法，更遠離幾分。
    秋毅晃著腦袋，隻感覺世界顛倒，他感覺自己像是失重了，漂浮在空中。
    一切都沒了根據，讓他心裏極不踏實。
    他晃著腦袋，看向雕像。
    此刻，那雕像的臉，原本是扭曲漩渦的臉，此刻卻突地成了正常模樣！
    人的五官，眼、鼻子、嘴巴全都有！
    周遭環境都變成扭曲漩渦的時候，那雕像的臉反而正常了。
    “眼，眼珠動了？”
    秋毅不可置信的盯著雕像，方才一瞥，那雕像仿佛轉了眼看了他一眼。
    他閉上眼，連忙看向全知之眼，還好地圖是正常的，沒有被扭曲。
    地圖上，仍然沒有紅點。
    這讓秋毅心情稍微安心些。
    “我休息一會兒，你幫我看著。”
    秋毅坐在地麵，背靠著牆，閉上雙眼，吃力大聲道。
    缸皮聞言，回轉身，麵對牆壁不敢去看那雕像。
    “你快點，要是有危險，我可先跑了！”
    缸皮大聲應了一句。
    秋毅沒回他，閉目養神。
    十幾分鍾過去，秋毅才稍微好受了些。
    眼中的世界恢複正常，雖然還有一些微小的扭曲漩渦。
    “我好了。”
    秋毅吐出一口氣，從地麵上站起，看向缸皮。
    缸皮麵對著牆壁，不敢回頭，見秋毅好了，忙道：
    “該出去了吧。”
    “我早說了，不是我慫，是這地方邪門兒！”
    秋毅回道：
    “行。”
    這地方確實很危險，還好那顏料危害不大，不是什麽致命性的東西。
    否則，秋毅方才的粗心大意，就直接交代在這裏了。
    秋毅本想再研究一下那符文陣法的奧秘，再研究一下那雕像的材質。
    不過現在謹慎為妙，還是出去吧。
    “對了，剛才那個雕像好像看了你一眼，你發現沒有？”
    秋毅跟在缸皮後麵，重新從進來的石牆小縫摸索出去，邊走邊道。
    “看了我一眼？！”
    缸皮嚇了一跳，口吃道：
    “別，別，別嚇我。”
    秋毅神情嚴肅：
    “真的。”
    雕像轉動眼珠看人當然是真的，隻不過看的不是缸皮，是秋毅。
    “完了，盯上我了。”
    “我要死了！”
    缸皮失魂落魄，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秋毅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怎麽，你好像知道點兒東西？”
    缸皮呆在原地，低聲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應秋毅道：
    “我本來不想和你說。”
    “你知道那雕像是什麽嗎？”
    “那叫煞恐神像！”
    “那是一個煞用來標記領地，接受信徒供奉的雕像。”
    “雕像的作用就是用來視察，如果是信徒，則給予回應，如果是敵人，則給予標記！”
    “我被注視了，我已經被它盯上了。”
    “你以為我剛才為什麽那麽害怕，就是害怕它盯上我。”
    “……”
    缸皮魂不守舍，低聲喃喃。
    “不對啊，我什麽都沒做啊。”
    “按理說盯上我的可能性不大的啊。”
    “怎麽這麽倒黴。”
    缸皮垂著頭，說話都帶上了幾分泣音。
    “先出去。”
    秋毅輕聲道。
    缸皮這才動起來腳步，身體僵硬的從這尖塔裏出來。
    秋毅緊隨其後。
    “對了，你說的信徒，是什麽？”
    “這裏怎麽也不像是有生物能生存的樣子。”
    秋毅觀察四周，問了一句。
    缸皮心不在焉，一直在意自己被盯上的事，半天才解釋道：
    “不是生物。”
    “也有一些弱小的弱智煞，會遵從本能信仰一些強大的煞。”
    “這建築，大概也是煞建造的。”
    秋毅點點頭，在心裏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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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了啊。”
    那雕像盯上的可是自己，聽缸皮剛才的敘述，自己好像陷入大麻煩了。
    “剛才看錯了，其實那個雕像眼睛沒動，逗你玩的。”
    秋毅摸著鼻子，笑嗬嗬說了一句。
    缸皮一怔，看向秋毅。
    “你”
    缸皮情緒激動，罵的十分難聽，理了理兩臂的毛，就要來揍秋毅。
    這時，全知之眼地圖上，在邊緣處，遺跡外圍，突地多出一個紅點。
    “停，來東西了！”
    秋毅忙攔住缸皮，嚴肅道。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你這個喜歡捉弄人的缸子貨！”
    缸皮情緒激動。
    地圖上，紅點進入遺跡，速度很快。
    “別出聲！”
    秋毅堵住缸皮的嘴，立刻抱住他躲到斷壁石牆掩體下。
    紅點驀地接近他們原先的位置，但幸運的是，沒有看到他們。
    “是詭異嗎？”
    秋毅躲在掩體下，想探出頭去觀察一下。
    缸皮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安穩下來。
    秋毅謹慎緩慢的探出頭，抬眼看去。
    一個身形龐大的生物在他們原先位置站定，盯著小縫，朝尖塔內部看去。
    “不是詭異。”
    秋毅立刻判斷道。
    那生物和缸皮簡直是兩個極端，身材龐大，裸露處無毛，身上穿著奇怪材質的衣服，腦袋像是棕熊又像是灰狼。
    但很明顯，也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怎麽這麽多外星生物？”
    秋毅回到掩體下，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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