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形，與其說是流形，不如說已經是一個“門”的形態了。
    光子在空中舞動凝聚，形成一個長方形。
    一眼看去，就像是由光形成的一道門。
    秋毅檢查周圍環境，確認位置無誤。
    “這東西還能進化嗎？都變成光門了。”
    秋毅有些驚訝。
    光門不斷吐出黑霧，汙染這片世界，秋毅觀察片刻。
    “這些黑霧究竟是怎麽來的，是從光門那邊的世界吐出來的嗎？”
    秋毅輕聲喃喃，對此疑惑不解。
    “不是。”洛冷玉走上前，給秋毅解惑。
    她手指輕輕觸碰光門，頓時猶如魔術戲法一般，手指消失了半截。
    她又收回纖細手指，雪白手指完好如初。
    “就算我們的世界沒有一絲黑霧，那邊的世界也沒有一絲黑霧，光門也會吐出黑霧的。”
    “黑霧在同時汙染兩個世界，無論是門內還是門外。”
    洛冷玉淡淡一笑，笑容像純白茉莉花一樣好看。
    “你怎麽知道的？”秋毅狐疑地看她。
    “猜的。”洛冷玉簡單回複。
    “嗬，這要是能讓你猜對，我就讓你當秋天號的首席科學家了。”
    秋毅不以為然地評價一句，隨後向安心妍和趙小靈道
    “拉住我的衣角，以防走丟。”
    三個女生拉住秋毅衣角，隨後秋毅帶頭，融入光門裏。
    隨著大腦眩暈一瞬，再睜眼時，已經天地變換。
    寬廣的平原，極目盡頭，隻有一些小山頭點綴。
    黃土一望無際，地表如同死去了，露出幹癟的裂痕。
    這裏的黑霧與地球相比，不遑多讓。
    遠比秋毅第一次來這裏時，要濃密的多。
    天空中，那火紅的火球發出微弱暗淡的光芒。
    它的周圍，黑霧不斷波湧，朝其猛烈入侵進攻。
    “謔，大變樣啊。”
    秋毅在腦內打開地圖，觀察這片世界。
    趁這個工夫，他身後的三個女生也開始打量這個新奇世界。
    全知之眼的地圖範圍很廣，秋毅觀摩地圖。
    他們周圍沒有紅點，隻有在地圖邊緣隱隱顯示出零散的紅點。
    至於天空中垂掛的火球那裏，則有一個顏色很深的紅點。
    看上去，可能是實力不俗的詭異。
    “我們的目標，就是那個火球。”
    秋毅回轉身，看向三個女生。
    然而她們的表情卻有些異樣，緊緊盯著他的後背。
    “嗯？”秋毅側頭，發現冰女出來了，靜靜地看著他。
    絲絲寒氣蔓延。
    “回去回去，淨添亂！”秋毅輕聲斥責。
    玲沒理會秋毅，隻是緩緩轉頭，環顧周圍。
    她的記憶裏，自己當初在這兒遊蕩了近萬年之久，甚至更久遠，無法說清年份。
    直到遇上秋毅，才得以解脫。
    那段黑暗、無意識的時光，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時光，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愣神，心慌。
    因此，她緊緊摟住秋毅脖子，不敢鬆開。
    一旦擁有過智慧，那麽再回想起曾經癡鈍愚昧的日子，就不可忍受，令人恐懼了。
    秋毅脖子被凍的難受，但餘光看見玲害怕膽怯的表情，自己也不敢再斥責她。
    沒辦法，隻能默默吞下這寒冷之苦。
    “別，別管她，我們先辦正事。”秋毅感覺喉嚨被凍傷了，說話間，都有些僵硬，磕磕絆絆。
    “你沒事吧？”安心妍上前，臉色淡然，用手拉了拉玲的手臂，替秋毅鬆了鬆。
    “呼。”秋毅這才感到舒暢，脖子也沒那麽冰寒了。
    洛冷玉帶著看熱鬧的表情，一臉笑意。
    她也走上前，摸了摸玲如冰晶一樣的白發。
    “好漂亮的小妹妹啊，這麽好看呢。”
    秋毅瞪了洛冷玉一眼。
    她這話有拱火的嫌疑。
    “你是不是被艾莉奪舍了？是不是？”
    秋毅忍不住道。
    “哼哼。”洛冷玉抿唇一笑。
    秋毅突然覺得，還是之前高冷的洛冷玉比較好。
    至少冷漠無情的洛冷玉，現在絕對不會過來湊熱鬧拱火。
    然而眼前的洛冷玉，有點太接地氣，親和過頭了。
    “不會是之前那隻臭貓泄密吧？”秋毅心裏一頓。
    他倒是給那小黑貓說過。
    說什麽，洛冷玉要是也和那貓一樣“親人”就好了。
    但那貓又不會說話，秋毅想不到它是怎麽告密的。
    而且那貓很蠢，不像是有靈智的樣子。
    秋毅迅速用念力帶起三個女生，朝天空中的火球而去。
    趕緊辦完事，趕緊回秋天號吧。
    出來一趟真是事多。
    漸漸接近火球，全知之眼地圖覆蓋的範圍也變得更廣大。
    秋毅這才清晰看到此間世界的真實樣貌。
    無數頂天而立的雕像矗立這世間。
    這些雕像大小，和秋毅在木星深處，陰紫世界中見到的受難雕像大小一樣。
    隻不過，這些雕像不是受難者姿態。
    而是雙手掌心伸展，並在一起，做出捧水姿勢。
    秋毅他們剛才所站立的平原，正是手掌心處。
    遠處的山頭，是這個手掌的微微曲起的指頭。
    在這個黑暗世界，像這樣龐大的雕像無窮無盡。
    但隻有眼前這座雕像，它的眼窩內有一顆火球。
    其他的雕像都是黑暗無光的，眼窩處也沒有眼球。
    秋毅心中震驚，當初初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感覺有一絲古怪。
    原來，真相是這樣。
    秋毅抬頭，望向逐漸靠近的火球太陽。
    他以前第一次見到這個火球太陽時，以為是可控核聚變技術。
    但是從石板上了解到，這火球便是古祖遺體。
    這古祖遺體持續燃燒成千上萬年，如同太陽一樣照亮這個黑暗的世界。
    原本每隻雕像的雙眼眼窩，都放著兩個古祖遺體的。
    一個眼窩一個遺體。
    但如此久遠的時間過去，也僅剩下了這最後一個。
    火球附近，一株由黑霧形成的詭異巨樹盤亙。
    這樹怪異無比，底部盤根錯節，粗壯的根須像泥鰍一樣蠕動。
    樹幹龐壯，樹皮則是由蠕動的臉組成。
    那些臉是人臉，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大聲嚎哭。
    乍一眼看去，數以萬計的臉在這樹皮上蠕動嚎哭。
    頂部的樹杈向四方延伸，樹枝是人類的幹癟手臂。
    樹葉則是由淩亂的枯槁發絲構成，那些發絲像線頭一樣淩亂，組成一團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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