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加州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價值百萬美元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時，蘇盤已經完成了他清晨的第一次力量訓練。
    汗水順著他雕塑般的肌肉線條滑落，在昂貴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個深色的印記。
    他赤著上身，走到廚房，從定製的超大號冰箱裏取出一加侖裝的牛奶，像喝水一樣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下去。
    他不喜歡看新聞，尤其是在早上。
    那些聒噪的聲音會破壞他精心維持的內心平靜。
    但今天，他知道，他必須麵對。
    手機在花崗岩台麵上瘋狂震動，屏幕上閃爍著他的經紀人，裏奇·保羅的名字。
    又是裏奇·保羅，不過這個裏奇·保羅，可不是勒布朗的那個。
    蘇盤的經紀人，是體育圈裏另一位以手段強硬著稱的鱷魚。
    蘇盤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接起電話。
    “蘇！你他媽終於接電話了！你看到新聞了嗎？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裏奇的聲音尖銳而急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看到了。”
    蘇盤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他另一隻手劃開平板電腦，屏幕上瞬間被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占滿。
    “‘國王的背叛者’？oj和shas同時爆料，消息源直指湖人內部，稱你對勒布朗的領導地位心懷不滿，試圖分裂更衣室！”
    “‘自私的巨人’？espn的頭條文章，匿名隊友爆料你打球太獨，無視戰術安排，是數據刷子！”
    “還有這個，福克斯體育的評論員，那個叫斯基普·貝勒斯的傻逼，他說你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沒有冠軍的心，隻會用蠻力打球，永遠也達不到勒布朗的高度！”
    裏奇在電話那頭幾乎要咆哮起來“他們把所有髒水都潑到你身上了！勒布朗的公關機器開動了，蘇，這是全麵戰爭！他們要把你塑造成一個混蛋，一個反派！我們的續約談判，我們的商業代言……這一切都會受到影響！”
    蘇盤滑動著屏幕，看著那些扭曲事實、添油加醋的報道。
    他甚至看到了一張自己和安東尼·戴維斯在場邊爭論的照片，配文是“蘇盤與隊友積怨已久，更衣室早已失控”
    。
    那張照片，他記得，他們隻是在討論一個防守換位的問題。
    可笑。
    實在是太可笑了。
    “裏奇，”
    蘇盤開口，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波瀾，“讓子彈飛一會兒。”
    “飛？再飛下去，你就被射成篩子了！我們必須反擊！立刻！馬上！安排專訪，開新聞發布會，我們要把真相說出來！”
    “真相？”
    蘇盤輕笑一聲，“誰在乎真相？他們隻相信他們想相信的。現在出去說話，隻會被認為是蒼白的辯解。”
    他頓了頓，拿起一塊毛巾，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
    “告訴那些品牌方，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撤銷合同，以後就永遠別想再出現在我的備選名單上。至於其他的，什麽都別做。”
    “什麽都不做？你瘋了？”
    裏奇無法理解。
    “我今天要去訓練。”
    蘇盤說，“球場上見真章。把那些雜種一個個打到閉嘴，比任何公關稿都有用。”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回台麵。
    屏幕上，一張勒布朗·詹姆斯身穿王袍的p圖廣告，刺眼地亮著。
    洛杉磯隻有一個國王。
    蘇盤看著那行字，眼神裏沒有憤怒，隻有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那就把這個國王，從他的王座上拽下來。
    克萊斯勒300c，這輛與洛杉磯浮華氣質格格不入的複古轎車，緩緩駛入湖人隊訓練館的停車場。
    克裏斯·保羅推開車門，戴上墨鏡，遮住了那雙總是閃爍著精明光芒的眼睛。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被記者和攝像機圍得水泄不通的入口，搖了搖頭。
    “真熱鬧啊。”
    他對身邊的經紀人說。
    “當然熱鬧，這可是洛杉磯湖人，這可是勒布朗·詹姆斯和蘇盤。”
    經紀人聳了聳肩，“好萊塢都拍不出這麽精彩的劇本。”
    保羅沒再說話，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羅勃。”
    “克裏斯？哦，是你……”
    電話那頭的佩林卡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甚至帶著一絲驚慌。
    “我聽說你們那兒信號不太好，昨天打不通你的電話，”
    保羅的語氣很輕鬆，像是在和老朋友閑聊，“隻是想問問，我之前提的那個交易方案，你們考慮得怎麽樣了？”
    佩林卡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保羅指的是什麽。
    保羅想來湖人，用自己和一些添頭，換走威斯布魯克那個巨大的垃圾合同。
    在昨天之前，這筆交易是佩林卡夢寐以求的。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克裏斯，現在……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佩林卡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誰聽到，“我們隊裏出了點……小問題。”
    “小問題？”
    保羅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我怎麽聽說問題不小？聽說你們的基石，你們的未來，不想在洛杉磯待了？”
    佩林卡感覺自己的後背又開始冒冷汗了。
    保羅這條老狐狸，他什麽都知道。
    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根本不是關心交易，他是在施壓，是在試探湖人隊的底線。
    “那都是媒體的謠言，克裏斯，你懂的。”
    佩林卡嘴硬道。
    “是嗎？”
    保羅笑了，“那我怎麽聽說，勒布朗已經開始為球隊尋找新的內線核心了？他好像對邁爾斯·特納很感興趣。你說，如果蘇盤真的走了，你們是用安東尼·戴維斯去打中鋒，還是去追求特納呢？”
    佩林卡的呼吸猛地一滯。
    保羅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切在他的要害上。
    他不僅知道湖人內部的矛盾，甚至連勒布朗的備用計劃都了如指掌。
    這就是克裏斯·保羅，球員工會主席，聯盟裏人脈最廣、消息最靈通的人之一。
    “克裏斯，你到底想說什麽？”
    佩林卡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
    “我沒什麽意思，羅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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