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哥， 我們三人去祭拜母親就可以了，不要讓其他的人打擾她，大嫂懷了孕，不要去墓地。”
    臘月十八早上六點鍾，小豆和兩個哥哥直接去墓地了。
    在墓地，小豆從空間裏拿出蘋果，桃子，櫻桃，還有潔白的菊花，擺在了墓前，不燒紙也不燒香，也不放炮，擦拭著墓碑，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三人坐在墓地的石桌前，墓地裏，小豆做了亭子，有石桌石凳子。
    三人開始回憶母親的往事。
    “父親對母親一直不好。父親自恃自己有工作，對母親總是嗬斥不已。”
    繼林談道。
    飛望臉紅了，道：“這三年日子過的太好了。讓我一直忘記了母親曾經受的苦難。父親過來一說，我就這麽輕易地接受了父親，原諒他的過去。我真不該呀。”
    “沒有什麽該不該，我們都有血緣之情。隻不過也不用強求自己。我是不可能和大能和解的。”
    “小豆，我常常夢見我曾經死去，發大水時去拉一個水缸而死去。甚至夢見大能沒有三婚，和劉倩一直恩恩愛愛。”
    “夢是夢而已，不必去沉緬。現在看看，我們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啊。”
    “想不到啊。那時候讀大專時還為了學費發愁。如今，北原有房子，濱鎮有房子，楊家村也有房子。主要的我還結婚了。還要當父親呢。”
    “把你這個馬上要當父親的好消息告訴母親吧。”
    “我們坐在這裏，就像在母親膝下撒嬌一樣。”
    “這馬上過年了。你給聞芝父母的年禮備好了吧？”
    “備好了呢。”
    “飛望，你將來是從事園林這一塊嗎？不去做生意嗎？”
    “可能我是最小的兒子，沒有吃過太多的苦吧。那些年，父親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大哥二哥護著我。”
    “我呢，我是最小的女兒呢，我還是你們唯一的妹妹呢。可我還是吃了那麽多苦。”
    小豆黯然，除了母親，真的沒有誰疼過她，前世三個哥哥又去世得早，自己都是一個人。
    就是現在，大哥已經有了新的小家了。將來二哥，三哥他們都會結婚，自己這具身體住著一個50歲的老阿姨，根本沒有結婚的願望。
    突然，小豆傷心了，流淚了。難道這一世還要孤獨終老嗎？
    “小豆，不要哭了，我覺得你很強大的，我們都是靠你的，你怎麽能哭呢？”
    “是啊，小豆。如果不是你當機立斷讓我們和父親分了家，我們哪能過上好日子啊？”
    “隻要我們活著，就沒人敢欺負你。”
    聊著聊著，好久沒有兄妹三個一起聊過了。
    下山的時候碰到了大能，大能很詫異：“你們已經祭拜過你們的母親了嗎？不是說好了一起祭拜嗎？”
    小豆直接拒絕道。“你對母親做的太過分了，我不想讓母親看到你。你想改好，不打擾她是最好的改正。”
    “小豆，我真的認識到我的錯誤了，我真的想和你們和好啊？”
    大能急切道，不管自己是不是醒悟過來，但是目前小豆他們最有成就了，對他們好，總歸沒錯。
    “你想和好，可我過不了心裏那個坎。母親是累死的。母親是被你活活地累死的。你在外麵瀟灑，你在外麵為別人養兒子，還養查希。
    而母親還要伺候爺爺奶奶，還要刺繡，還要製作茶葉。讓我們兄妹四個讀書。我們兄妹四個讀書，你花過1分錢了沒有？
    你想和好，你隻是動動嘴皮子，就想和好。大能，你的誠意不夠啊？”
    小豆直接說道。重生以來，她不再是誰的女兒，她是她自己一個人。
    “小豆，不要跟他說了。我們走。”
    繼林就帶著飛望和小豆離開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吳丹和楊嬸已經做好了豆腐，豆芽，青菜，今天的菜不見葷，今天的菜全是素的。
    “吳姨，沒關係的。今天吃點葷也沒關係的。母親不會計較的。大嫂，現在懷孕了，需要營養，還是做幾個魚吧。”
    “既然做了三周年，就要吃素。”
    楊嬸道。
    “懷念在心裏就可以了。隻要我們過得好，就是對母親最大的報答。家裏有孕婦要吃好的，不用食素。”
    “好，我現在就做些肉菜去。”
    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沒有母親就沒有母親，父親的那份愛也就不強求了。
    幾個人是很沉默地吃了中飯。
    “大哥，你服裝廠什麽時候放假？”
    “我們就臘月二十三放假吧，還有一批外貿單子要做。”
    “嗯，這都臘月二十三才放假，放假後給工人他們都帶些臘肉，帶些大米作為過年禮物吧。”
    “會的，並且我還會根據這一年來員工的表現評出優秀員工，給他們發500塊錢獎金，我們會在酒店聚餐吃一頓年夜飯。”
    “對，一定要把員工當人看，他們給你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回去的時候要給他們滿載而歸，明年他們會願意給你繼續幹活。老員工就是個寶啊。”
    “是啊，每來一個新員工都要磨合一段時間，老員工就不用磨合了，所以我們對老員工也很好的呢。”
    “小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做會計，我知道你哥廠裏有一筆活動資金，全部是為員工獎勵作用的。”
    小豆聽了聞芝的話，黯然，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繼林都是已經結過婚的人了，已經辦廠有經驗了。自己還給他什麽建議呢？他會不會覺得小豆一直放不下手啊，自己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翅膀長硬了，就讓它飛吧。
    小豆就去房間裏了，悶悶道：“早上起的太早了，我要去睡回籠覺了。”
    回到房間裏，小豆就進了空間。
    看小豆悶悶不樂的樣子，玉婆婆道：“心放寬，不要把什麽事情都擱在心裏。”
    “玉婆婆，我也想天天有人管我，有人問我。可是連管我的人都沒有，連問我的人都沒有。
    他們覺得我管他們多了就覺得我是小孩子。”
    沒有母親的孩子才知道被人管是一種幸福啊，可是除了母親，誰願意去管你啊？
    在山上沒有哭出的淚，在空間裏小豆大聲放哭，自己就是沒媽媽的孩子，就是根草啊。
    空間裏，小豆的哭泣聲，外麵是沒人聽得到的。
    玉婆婆：“好了，好了，你不嫌玉婆婆囉嗦，玉婆婆以後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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