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應該談錢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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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塔殘燈,疏鍾度寒雲,經函銷字,佛淚蝕金身……”
    雲極手持火燭,凝望著藥塔裏的一塊古碑。
    古碑上刻著些字跡,讀起來有種莫名的傷感。
    石碑,宛如墓碑。
    藥塔,好似墳墓。
    藥塔的來曆,雲極不清楚,這塊碑是誰立的,也不得而知。
    不過能查得出來。
    百年前所立,隻要查一查百年前誰在這裏閉關,即可得知正主。
    雲極對石碑的主人不感興趣,
    自己的麻煩一大堆,哪有閑情雅致去探尋一個和尚的過往。
    “住在這裏的應該是位高僧,此地佛力氣息最為濃鬱。”
    雲極感知了一番塔內,滿意的點頭道:“借貴寶地一用。”
    千絲血蠱明顯被某種玄奧氣息壓製,掙紮奮力掙紮,而血色靈漩的力量已經占據了上風,開始了吞噬煉化。
    雲極盤膝而坐,內視丹田,調動起全部靈力,謹慎應對。
    坐了一會兒,發現沒自己什麽事兒。
    隨著吞噬靈漩的旋轉,千絲血蠱的氣息一點一點的虛弱下去,根本無法抗衡。
    雲極鬆了一口氣。
    佛門之力,對血蠱這種邪物有著極強的壓製力,根本不需要雲極動用手段,吞噬靈漩自己就可以完成吞噬煉化。
    按照吞噬的速度估算,一夜時間即可完全解決掉千絲血蠱。
    甚至雲極睡大覺都沒問題。
    生死攸關的劫難,此刻變得輕而易舉,隨手即可解決。
    “高看了千絲血蠱,也小覷了吞噬靈漩。”
    雲極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神色漸漸凝重下來。
    千絲血蠱的確很強,雲極深有感觸,借助蠱蟲之力即可用築基境界對抗金丹強者。
    但是吞噬靈漩更可怕,以雲極估計,即便沒有佛門之力壓製,吞噬靈漩也可以將千絲血蠱徹底煉化。
    完美金丹的吞噬靈漩,已經夠強,結果血色的吞噬靈漩好像更強一些!
    豈不是說,進階之後幾乎肯定是完美血丹了!
    對於血丹,雲極始終抱有一絲希望,隻要不是完美血丹就行,哪怕凝出個變異血丹都沒問題。
    一旦凝結完美血丹,必定引動恐怖的天劫!
    在地底月河的時候,完美金丹的劫雷直接轟殺了金丹後期的阮正遠,這要再來一道同等強度,甚至更強的劫雷,雲極非得灰飛煙滅不可!
    “同一個境界,兩次天劫,我招誰惹誰了?”
    雲極指天長歎:“天不容浪子!”
    既然吞噬靈漩足以搞定千絲血蠱,雲極也就撒手不管了,開始準備迎接天劫。
    比起千絲血蠱,劫雷那玩意更致命。
    “雷鳴寺藥塔,天星寶鼎,明德真焰,外加幾十件法寶,應該夠了……吧?”
    雲極有點心虛。
    身上的法寶的確不少,足有幾十件,法器更多,數千件。
    但是真正能抗衡劫雷那種力量的至寶,隻有天星寶鼎,至多加上千光耀雲劍這種上品法寶。
    中品法寶也許能有點用處,下品法寶估計在劫雷之下直接變成飛灰。
    其實正常情況下,金丹境根本沒有劫雷,隻有元嬰大成的那一刻才會引動天劫。
    雲極屬於修行界的異類。
    不僅金丹境就有天劫,還接連兩次!
    “早點將千光耀雲劍煉製成極品法寶就好了。”
    雲極暗暗懊惱。
    上品法寶與極品法寶,相差懸殊,威力截然不同。
    如果手裏有一件極品法寶,雲極的底氣也能充足許多。
    好在天星鼎裏有一團明德真焰,這種來自儒聖的烈焰,應該對劫雷有些抵禦效果。
    加上藥塔,也可分擔一些天劫之力。
    最後落下來的力量還剩多少,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知上麵有沒有高僧閉關……”
    雲極抬頭看了眼角落裏的階梯,心頭泛起一絲希望。
    劫雷這種力量,雲極經曆過兩次。
    一次是築基,一次是完美金丹。
    雲極對劫雷也算比較熟悉了,知道劫雷這種東西其實與因果有關。
    天劫來臨,針對單獨的修士,但可以用外力抵擋。
    法器法寶,法陣靈符,甚至堅固的洞府都有消弭劫雷的功效。
    活物,也可以作為外力的一種。
    地底之行,雲極就是借用了阮正遠來扛下了劫雷的大部分力量,自己才能安然無恙。
    要是沒有阮正遠,那道劫雷直接能將雲極轟成碎片。
    所以雲極打起了藥塔的主意,上麵幾層要是每一層都住著一位高僧就好了,大家幫忙一起扛劫雷。
    起身走上階梯,雲極來到了二層。
    空蕩蕩,根本沒有人影。
    中間區域也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有字跡。
    “廟外生,廟裏養,天為父,地為母,青燈伴我眠,至今整十年……”
    雲極念著石碑上的字跡,莞爾一笑。
    字跡有點潦草,並且青澀,應該出自孩童之手,寫的是一個孤兒被廟裏的和尚撿到,養在了雷鳴寺,刻下字跡的時候正好十歲。
    是個有些調皮,卻十分豁達的小和尚。
    上到三層,又是一塊石碑。
    “何為情,何為愛,不懂不懂,心卻不寧,古寺十八載,寫經三萬遍……”
    雲極再次笑了笑。
    小和尚長大了,十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這種年輕陷入茫然懵懂,再正常不過。
    這塊石碑上的字跡明顯穩重很多,筆鋒銳利,能看得出寫字之人的內心其實不甘寂寞。
    但他從小住在廟裏,從小就是和尚,身份早已定下,無法選擇。
    來到四層,還有一塊石碑。
    “她是誰,我是誰,佛陀又是誰?聽經二十九載,越聽越糊塗,情為何物,為何擾人心,罷了罷了,忘了忘了……”
    “哈哈!”雲極笑出聲來,指著石碑道:“大師,你破戒了,出家人怎麽能談情呢,應該談錢才對嘛。”
    四層的這塊石碑,帶著一種淡淡的無奈,還有種內心的期許。
    小和尚已經二十九歲。
    在他二十九歲這年,遇到了讓他動情之人,但他選擇了放棄,選擇了忘記。
    雲極好奇心大起。
    下一層應該還有石碑,小和尚的故事還沒結束。
    究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錯失姻緣,古寺明燈孤苦一生呢?
    蹬蹬蹬。
    雲極幾步來到了第五層。
    這裏依舊立著一塊石碑,上麵也依舊寫著字跡。
    不過看到石碑的那一刻,雲極忽然一皺眉。
    石碑的顏色深淺不一,染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