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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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旗木朔茂早早的就來叫醒了燦星,他將一袋嶄新的衣物遞給少年,笑著摸了摸對方的頭發:“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哦,所以原諒我這麽早叫醒你,好嗎?”
燦星動了動嘴,沒再提起要尋死的事情,他乖巧地換上了衣服,在卡卡西的注視下跟著旗木朔茂出了門。
昨天因為情緒原因沒有注意到,如今置身其中,燦星發現木葉的街道似乎還停留在一個比較落後的階段,沒有車馬,出行似乎全靠雙腿。
因為其實他在“前世”——姑且稱上一世為前世吧——從未參與過任何娛樂的社交活動,那時的他眼中,屠龍事業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義。
即使後來他的隊友時常在他的耳旁念叨著關於這本漫畫的內容,但是他其實並沒有認真地去記憶,隻是為了讓對方開心,才故作認真地附和。
真的親身來到漫畫世界這件事情是如此的奇妙,那些線條構成的人物都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旗木朔茂看著被自己牽著小手的少年東張西望的樣子,忍俊不禁:“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一會順路回來我們可以買上帶回去。”
燦星立刻收回目光,他拘謹地搖了搖頭,臉上因為四處環顧被發現而泛起些許紅暈:“不必了…謝謝…”
旗木朔茂灑然一笑,沒有再去指出這個孩子的局促,而是順勢轉移了話題:“我們需要先去醫院辦理一個出院手續,然後再去辦一個領養手續,最後再去忍者學校辦一個入學手續,嗯,應該還來得及回家吃午飯。”
燦星眨眨眼:“入學?”
旗木朔茂點點頭:“正好卡卡西也到了入學的年紀呢,雖然你們年紀差了一歲,不過把你和他安排在一個班應該沒什麽問題。”
燦星瞪大了眼睛,和一個四歲的孩子一起上學,那不就是小學?
他剛想要開口拒絕,就看見旗木朔茂微微歪了歪頭,若有所思:“卡卡西從小就跟著我學習,自己天賦又好,算是已經有了比較牢固的基礎…不知道燦星你的基礎怎麽樣,下午介意跟我一起去訓練場測試一下嗎?”從之前的這孩子展露出來的能力來看,那雙金色的眼瞳和那個奇異的風牆似乎是某種不知名的血繼限界,就是不知道具體能力和開發程度,最好還是需要具體的測試一下。
燦星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大概也猜出來了,這個世界有特殊的修煉方式,可是自己卻對它一無所知,他有些不想讓旗木朔茂失望,於是開口解釋道:“那個…我可能不會。”他比劃了一下昨天旗木朔茂結印的動作。
旗木朔茂一愣,然後馬上明白過來:“忍術?哦,你是說查克拉嗎?你的情況我稍微也有些明白,一會正好可以在醫院拿到報告,別擔心。”
二人一同來到醫院,一個戴著護額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是白牙大人吧,在下倉木,是大蛇丸大人的助手,大蛇丸大人派在下在此等候。”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他溫和地開口:“勞煩你了。”
“不敢。”倉木恭敬地鞠了個躬,隨後當先帶路。
燦星微微一挑眉,他看到倉木在鞠躬起身時似乎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個銳利又熾熱的奇怪眼神…是錯覺嗎?
醫院裏來來往往路過的醫生護士仿佛都認識燦星,他們露出一副含著恐懼和厭惡的奇怪表情,不約而同地在距離三人的幾米外就停下腳步默默讓開道路。
倉木仿佛無知無覺地繼續帶路,而旗木朔茂則眉頭緊鎖地將少年往自己身側攬了攬。
大蛇丸的辦公室很亮,不大的房間裏開著四盞白熾燈,一個有著紫色眼影的黑發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麽,他注意到旗木朔茂和燦星進來,放下手中的紙筆從座位上站起,露出一個稱不上善意但也並非惡意的笑容:“早上好,白牙大人。”
旗木朔茂對著他點了點頭:“大蛇丸閣下,我來的意圖您應該已經明白了,可否請您告訴我關於這個孩子的所有研究結果呢?”
大蛇丸咧開嘴,他的目光越過旗木朔茂落在燦星身上,那雙金色的豎瞳如同真正的蛇類一般從上到下地掃視了一番少年,最後舔了舔嘴角:“當然可以…說實話,即使昨晚您已經拒絕過一次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再請您考慮一下,能否將這個孩子割愛給我呢,我對他真的很感興趣。”
燦星對上大蛇丸的目光,還沒說什麽,就見到旗木朔茂上前一步擋在他的身前沉聲道:“抱歉,大蛇丸大人,我敬您在二次大戰中立下赫赫功勳不願意說出過分的話,但是在我心裏燦星已經是我的孩子了,他是我的家人,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說這類話語了。”
大蛇丸擺了擺手:“嘛,我不強求。”他從手邊拿起一份檔案袋丟給倉木:“這就是白牙大人需要的報告,拿給他吧。”
旗木朔茂從畢恭畢敬的倉木手中接過了報告,他板著臉嚴肅地按住燦星對著大蛇丸鞠了一躬:“犬子在醫院昏迷的這段日子裏承蒙您關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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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陰冷地笑著,金色豎瞳掃了一眼他們二人:“舉手之勞罷了…如果後續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
二人走出醫院,旗木朔茂輕輕歎了口氣,隨後又恢複到平時那副溫潤的模樣,他側頭對著燦星笑了一下:“好啦,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醫院和戶口登記的地方並不遠,而且似乎是旗木朔茂提前打過招呼了,進門之後簡單地填寫了幾張表格之後就輪到了他們。
坐在桌子後麵的男人皺著眉頭看著燦星:“五歲,來自霧隱村的小孩,這年紀已經不小了啊,霧隱村那個地方您也知道,白牙大人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旗木朔茂擺擺手:“沒有關係,請幫我做登記吧。”
登記處的男人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抬筆:“名字…原來叫麻生燦星嗎,那辦理收養手續之後,是否要更改名字?”
旗木朔茂一愣,他不確定地看著身邊一直在發呆的黑發少年,糾結地抬手抓了抓頭發,終於還是出聲詢問道:“燦星,你,你想…”跟我姓嗎?
明明對這個孩子來說,屬於他來自過去家族的回憶的,隻剩下這個姓氏了,自己卻還想要剝奪嗎,果然還是太過分了吧。
他搖搖頭,剛準備說什麽,就聽到少年淡淡的回答:“嗯,可以。”
男人眨眨眼,明明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人了,此刻卻露出一副孩子氣的懵懂表情:“誒????小燦星的意思是,可以接受跟我一起姓旗木嗎?!”
燦星有點奇怪的看著他,被那雙熾熱的目光刺得,本來覺得平常的事情也莫名感覺有些害臊起來。
“…這種事情無所謂的。”
反正本來的姓氏,也是在前世被人從垃圾桶裏撿起來後隨便取的。
旗木朔茂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燦星,終於還是沒忍住一把把小小的少年抱起來擁在懷裏:“小燦星你怎麽這麽可愛,比那個臭小子卡卡西乖巧多了!”
燦星紅著臉掙紮:“住手!”他怎麽說在前世也是一個已經十九歲、甚至上過屠龍前線的卡塞爾學院專員,為什麽一跟旗木朔茂待在一起,表現得就像一個真的小孩一樣幼稚啊?
收養手續辦理的也很順利,燦星懷抱著兩個檔案袋跟著旗木朔茂走進忍者學校,旗木朔茂指了指學校門前的一個秋千,笑著摸了摸燦星的腦袋:“小燦星先在這裏坐一會,爸爸去找校長說一下你的情況,很快就出來,乖乖等爸爸好不好?”
燦星被他的這個自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少年板著臉瞪著白發男人:“…別把我當小孩!”
旗木朔茂哈哈一笑,他再次摸了摸燦星的腦袋,然後一個起躍跳進了學校裏。
燦星看了一眼學校敞開著的大門,抿了抿嘴選擇不提醒對方可以走正門這一點,他輕輕坐在秋千上,身體伴隨著秋千微微搖擺。
大蛇丸給的報告,是他剛剛蘇醒那會,那些醫生討論的關於他的血液的研究嗎?
忍者學校,這個世界的學校居然就是用來培養忍者的嗎?所以這個世界裏難道所有人都可以掌握那種神奇的、名為查克拉的能量,能做到施展那種神奇的魔法一樣的術法嗎?
忍者…這到底是一群怎樣的存在?
“喂,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幹什麽呀?”一個聲音打斷了燦星的思緒,燦星尋聲看了過去,看到一個黑發黑眼的男孩子正對著這裏探頭探腦的。
燦星對上男孩那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本來無意搭話的他鬼使神差地回應道:“我在等人。”
男孩似乎非常驚喜於他搭了話,高興地跑了過來,蹲在燦星的腳邊仰頭看著秋千上的少年:“你在等誰呀?看你的樣貌,你也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嗎?”
燦星搖了搖頭:“我在等…我的監護人。我不是你口中的宇智波一族。”
男孩歪了歪頭:“誒,木葉裏沒見過除了我們宇智波之外黑發黑眼的人呢…你叫什麽名字呀?”
燦星晃了晃秋千,一個起落之後,才輕聲道:“…我是旗木燦星。”
然而此言一出,地上蹲著的少年卻好像被嚇到了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著燦星:“你,你居然姓旗木?你跟旗木卡卡西那家夥什麽關係!”
燦星為少年這一驚一乍的狀態感到無奈,他沒有回答,揮手打開少年的手指:“這樣指著別人很不禮貌。”
少年愣住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看燦星:“啊?是,是嗎…對不起。”
“沒關係。”
同樣黑發的少年道完歉,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一係列行為有些傻氣,他一把拉下頭上戴著的風鏡,臉上泛起兩團紅暈,扭捏了一會,小聲道:“那個,我叫宇智波帶土。”
燦星點點頭,從剛才帶土的發言裏,不難看出他自己確實就是出自這個家族的。他等了一會,看著帶土依然站在自己的身邊,便從秋千上站起走到一旁:“你要坐嗎?”
宇智波帶土連忙搖頭,他不好意思地瞥向別處,臉上紅暈更甚:“不,我沒有要搶你的秋千的意思…”難得見到除了琳和老婆婆之外願意跟他聊天的人,而且還是個同齡的少年,又長著一副和宇智波一族很像的黑發黑瞳,帶土忍不住就想要跟對方多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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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星站在一旁,看著帶土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樣子,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隔著風鏡都能將那股渴盼聊天的欲望傳遞過來。
可是,抱歉了。
燦星在心裏搖了搖頭——即使他現在暫時不會去尋死了,但也還沒有做好要與人建立感情的準備。
旗木朔茂是個例外。
所以他扭過頭去,擺出拒絕溝通的模樣。
帶土看著麵前的黑發男孩擺出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剛剛揚起的笑容落了下來,他有點沮喪地垂下頭:“抱歉,是我話太多啦…那我就先走了,再見!”他還是努力抬頭勉強勾起一個笑容,想要給這個剛剛認識的、跟旗木卡卡西一個姓氏的小夥伴留下一個好印象。
少年有點局促地對著燦星擺了擺手,然後看也沒看燦星的反應,扭過頭一下子就跑遠了。
燦星看著帶土跑走的方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挽留。
“怎麽了,在看什麽?”熟悉的聲音響起,旗木朔茂鬼魅一般出現在燦星的身側。
燦星指了指帶土跑走的方向:“有一個奇怪的孩子。”
旗木朔茂一把撈起燦星:“嗯,我看見了,黑發黑眼的孩子,是宇智波家的吧?”
燦星實在受不了旗木朔茂這動不動就十分膩歪的性格,他推了一把男人的胳膊,皺著臉小聲道:“我自己走。”
旗木朔茂立刻拒絕:“我抱著你走的快呀,我們還要趕回家和卡卡西一起吃午飯呢!”
燦星低下頭不知道怎麽反駁,隻能稍微提了提聲音強調道:“我不是小孩。”
旗木朔茂從善如流地應了:“好~說起來,燦星這個年紀正是交朋友的年紀呀?怎麽樣,有沒有和剛才那個孩子成為好朋友?”
燦星窩在旗木朔茂的懷裏,看著胳膊之外平靜祥和的木葉街道沒有說話。
旗木朔茂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二人正好趕在飯點回了家,廚房裏已經傳出了迷人的烤物香氣。
“卡卡西,我和燦星回來了!”
旗木朔茂自然地從窗口躍進屋內,大聲招呼自己的親兒子。
卡卡西冷著臉端著烤魚從廚房裏走出:“我還以為你在木葉迷路了。”
旗木朔茂哈哈一笑,他放下燦星當先走進盥洗室,一邊洗手一邊委屈地解釋:“為了趕上小卡卡西做的午飯,我和燦星已經加倍努力了,對吧,燦星!”
燦星對上卡卡西的目光,努力地為旗木朔茂作證:“早上去了三個地方,比較費時間。”
卡卡西冷哼一聲,沒再追究,他將盛好的米飯放在燦星麵前:“早上我去森林裏訓練,碰巧釣到的魚…湊合吃吧。”
旗木朔茂已經坐到了座位上,期待地舉起筷子:“卡卡西親自釣魚下廚,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燦星快嚐嚐吧!”
卡卡西對旗木朔茂這副燦星長燦星短的模樣有些不爽,可是看著黑發少年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局促地看向自己時,那份無名的怒火又憑空消弭了許多,最終也隻能冷著臉催促道:“快吃吧。”
笨蛋老爸,明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買菜自己做飯的,都是因為他從前工作那麽忙。結果現在燦星一來,從昨晚到今天,居然能抽出那麽久的時間忙活自己的私事。
燦星這家夥也是,老爸不是早就跟他說了已經是一家人了嗎,雖然自己也說了暫時還沒認可他,可是對方現在擺出的這副局促的樣子,難道昨晚自己跟他說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飯桌上,旗木朔茂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用溫柔繾綣的目光看著燦星和卡卡西,高高地舉起了手上裝滿了果汁的茶杯:“那就讓我們以果汁代酒,慶祝燦星正式加入我們家,成為我們的家人吧!”
卡卡西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麵罩:“哼,老爸那麽熱情是因為他是一個爛好心的笨蛋,你想要獲得我的認可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話雖如此,他卻也跟著舉起了杯子。
兩個白毛的目光聚集在燦星身上,燦星怔怔地跟他們對視——他在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幸運地遇到了他們,能夠這樣毫無保留赤誠地對待他的人。
他們說,他們是他的家人。
家人嗎…
燦星抬起手,微微捧起自己的那隻杯子。
“叮”地一聲,三隻杯子撞在一起,橙色的果汁在半空中迸濺出煙火一般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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