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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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木晃和山中小星一起處理戰場,很快就將砂忍存在過的痕跡消除得一幹二淨。
    這段時間內燦星就一直靠在旁邊休息,四個初次踏足戰場的下忍圍在他的邊上,嘰嘰喳喳輪番誇獎著他初到時天神下凡般的救場以及後麵戰鬥的英姿,可是忍受著疼痛的燦星並沒怎麽有興致回應。
    在藤木晃宣布可以返程之後,燦星才站起來,他想到了被自己托付給小南的少年少女,連忙叫住了隊長:“我的兩名隊員還等著我去接他們!”
    藤木晃點點頭:“我知道,先到雨之國邊境讓小星帶著四個孩子回去,我再陪你去接你的隊員們。”
    任務雖然已經圓滿完成,但畢竟身處別國,帶著四個堪稱拖油瓶的孩子來回輾轉實在不便。譬如這次,因為意料之外地出現了兩名上忍級別的對手,若不是燦星出現的及時,差點就要讓這四個孩子殞命當場了。
    大家一起行動確實安全些,燦星沒有提出異議。
    緊接著,藤木晃就不顧少年的拒絕,強硬地要背起他:“你身上有傷行動不便,放任你自己走會拖慢我們全隊的速度!”
    燦星張了張嘴看向那四個比他這個傷患還不如的孩子們,有心想要狡辯,可是胸口的疼痛實在太過擾人,他隻是略微掙紮了一下,就在藤木晃逐漸加重的力道中被對方扣在背上。
    寬厚堅實的後背慢慢傳遞給少年些許溫暖,原本顛簸的行程在藤木晃的刻意控製下盡力做到平穩,燦星順從地伏在男人身後,伴著疼痛昏昏沉沉地幾乎都要睡過去了,然後就在迷糊中聽到幾聲呼喚:“燦星,燦星?醒醒!”
    少年立刻驚醒,警覺地抬起頭看向四周,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隻剩下了自己跟藤木晃二人,男人正側著頭,露出胡子拉碴的下巴正在一張一合:“你還疼嗎,方便說話嗎?他們已經離開了,你在背上給我指路就行!”
    燦星這次堅決地從他的背上跳下:“休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不必再勞煩您。”
    他這樣說了,藤木晃也不好再抓著少年回來,隻能有些惋惜地歎氣:“那你在前麵帶路,我跟著你…慢一點就行。”
    燦星一言不發地順著記憶裏的方向開始領路,耳旁卻漸漸響起男人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或許是怕少年覺得太過安靜而感到寂寞,或許是單純覺得無聊想要講點話,總之藤木晃從三支小隊各自分開到遇到敵人,再到與山中小星匯合等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幾乎事無巨細地說給了燦星聽。
    原來一開始遇到鼠尾兄弟的就是藤木晃小隊,他絞盡腦汁地與這對兄弟周旋了半天,才遇到了解決完對手前來支援的山中小隊。
    其實在那之前,藤木晃已經覺得局勢似乎不妙了,鼠尾兄弟不僅個體實力強勁,二人配合起來更是進可攻退可守,戰鬥方式靈活陰狠。
    既要保護隊員們又要與之戰鬥,男人原本沉重地在思考這次任務或許會折戟在這裏,連帶著自己隊裏的兩個孩子或許都要性命不保。
    山中小星的支援在他眼裏也隻是杯水車薪,敵我實力懸殊,即使多一個中忍的戰力也無法讓勝利的天平向他傾斜。
    “多虧了你啊!”
    話語的最後,藤木晃突然語氣鄭重地感歎了一聲,帶著點唏噓:“沒想到三年多前的那個我放水都打不贏的孩子,現在已經這麽強了……真是我老了啊。”
    前方的少年於奔跑中似乎回了下頭,並未開啟黃金瞳的那雙黑眼睛藏在麵具下的陰影中。
    藤木晃恍惚覺得那眼神似乎已經與初見時的少年不太相同了,他心中一跳,快跑幾步跟到燦星身邊。
    離得近了,那眼瞳便足夠清晰可見幽深得像是兩顆黑色的玻璃珠——還是一如從前般的清澈純粹。
    少年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聲音因為疼痛而嘶啞:“怎麽了?”
    藤木晃趕緊搖頭,將視線投向不遠處已經若隱若現的破舊廢棄村落:“是那裏嗎?”
    燦星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沉的應答,加快腳步終於回到了那間屋子前。
    才剛剛站穩,連續數張紙片就破開大門衝著他而來。
    離垢淨土展開,無聲無息地擋住了這記試探的攻擊。
    “咦?”
    屋內傳來一聲疑惑的輕吟,藍紫色短發的姑娘推門而出,在瞧見燦星和藤木晃的那一刹那,猛地後退一步做出防禦姿態,戒備地問:“他是誰!”
    她指的是藤木晃。
    “是我隊長…咳,多謝你了。”
    小南接過少年再次拋來的錢袋,身上的冷厲稍稍褪下些許,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無需多言,光從聲音就能聽出對方的狀況似乎算不上好:“不是都說之前的錢夠了嗎,總歸也沒過去多久,沒必要加錢。”
    她把錢袋又扔了回去並側身讓開進屋的道路:“屋裏的兩個孩子都好著呢,那小姑娘也醒了,恢複的挺好。”
    燦星從善如流地收回錢袋,衝著小南輕輕鞠了一躬,然後快步走進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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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他回來的葵與少年狠狠鬆了口氣,激動的少女一把撲進燦星懷裏,完全沒聽見被撲之人發出的輕哼,哭唧唧的道歉:“隊長對不起!都怪我太弱了,居然臨陣還要生病,給你添麻煩了嗚嗚嗚嗚……”
    “沒事。”燦星從喉嚨裏滾出這句沙啞的寬慰,推了兩下沒有推動少女,又不敢過於用勁又傷到對方,麵具下的眼瞳求助似地看向少年。
    少年立刻接收到了,訕笑一聲趕緊扯住葵的衣擺:“夠啦,葵,不要這樣對隊長,很沒有禮數誒!”
    體貼地藤木晃大踏步過來一手一個拎起少年少女夾在臂彎,衝著燦星哈哈一笑:“既然門口那個姑娘是你朋友,那我先帶這兩個小家夥出去等你!”
    驟然離開燦星懷抱的少女還在委屈地撒嬌:“嗚嗚,隊長!”
    她的聲音隨著藤木晃的遠去也一並遠離了。
    燦星轉頭看向一旁安靜站立的小南,默了默,還是上前把錢袋又塞回對方手裏:“耽誤了幾天時間,收下吧。”他端詳著對方抗拒的表情,又拋出了新的理由:“你們的事業應該也需要錢吧?”
    小南推拒錢袋的動作一頓,抬起的目光頓時犀利起來:“我當時就想問了,你到底是怎麽認識彌彥的,居然還知道我們的事業?”
    燦星難受地咳嗽了兩聲,輕壓了下胸口才勉強克製住翻起的疼痛,長話短說:“過去一次任務裏,我在雨之國和火之國的交界處和他有過一麵之緣。”
    小南微挑眉頭思索了一會,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麽:“哦——是那會,他帶回來了那群人…”
    沒有多說的燦星點點頭,將錢袋往她懷裏加重力道按了按,疲憊地垂下目光:“那我們就回去了。”
    小南這次終於收下了來自燦星的好意,她哼了一聲:“看起來你在這次緊急的行動中也受了傷,真是不明白,打來打去到底在圖謀什麽,難道維持和平就這麽困難嗎?”
    黑發少年一怔,竟然自心中浮起些許淒然——這個世界,真的會有和平嗎?
    臨行前,小南塞給燦星一朵白色的紙花,本就漂亮的姑娘笑起來時更加美麗:“給,這是我折的代表和平的希望之花…你身上的查克拉很輕盈溫柔,不像是壞人呢,既然你是彌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這朵花就算作是我對你的祝福以及這個的回禮吧!”
    她晃了晃手裏鈴鐺作響的幾個錢袋,那是燦星身上全部的家當了。
    燦星接過花朵,有心想要解釋一下:“我不是…”彌彥的朋友。
    小南卻衝他招了招手:“這次或許來不及了,下次有機會可以來曉找我們玩,我會叫上彌彥和長門一起招待你的。”
    她的眼中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和純粹的友好,許久沒有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過的燦星甚至有些不舍再說出拒絕的話語。
    淅淅瀝瀝的雨從天而降,很快打濕了二人的發絲,小南蹙起眉毛沮喪地嘟囔:“唉,雨之國的雨什麽時候能停呢?”她隻是這麽低聲感慨了一下,隨即便又露出燦爛的微笑:“那就這樣吧,再見啦!”
    這個傻姑娘,明明渴望的是和平,明明站在她麵前的人正是侵略雨之國的罪魁禍首的一員,明明根本都還沒有確認過燦星所言的真相,就這樣交付珍貴的溫柔和友善。
    也許正是有這樣的人站在彌彥身邊,才會讓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創造和平吧。
    燦星理解,因為他也有著這樣的夥伴,支撐著他一直一直走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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