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錯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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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令燦星眼前一黑,再恢複視野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一處空曠的平台上。
太糟糕了。
黑發青年抿緊了唇,動了動仍舊被緊緊抓著的那隻手腕。
昨夜和大蛇丸的戰鬥確實讓他筋疲力盡,躁動的龍血好不容易被調息好,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他才剛剛在冥想中勉強睡去,就被眼前這個家夥偷襲。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能夠在霧隱內這樣輕而易舉地來去自如?
簡直就像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一樣無聲無息,可燦星確信,自己這間房裏絕對沒有飛雷神印記。
“你到底是誰?”
身處完全不了解的未知之地,還被對方控製了一隻手,燦星沒有輕舉妄動,沉聲發問。
男人發出一聲笑沒有回應,麵具下那隻寫輪眼死死盯著燦星的臉頰,像是某種冷血生物般,視線裏充斥著一種膩人的陰冷。
燦星飛快地掃了一圈四周,除了他們二人此刻腳下站著的地方,這個空間裏遍布著高高低低的柱狀平台,不斷蔓延到黑暗的深處,竟然看不到任何可能是出口的光亮。
這未知的敵人不說話,局麵越僵持對自己越不利,燦星隻能繼續開口:“我們無冤無仇,你幾次三番來偷襲我,到底意欲何為?”
隻要開啟言靈,他當然就可以從眼前之人的鉗製中脫身而出,然而…
長時間使用龍血而產生的殺戮欲望實在太過影響人的意誌,燦星完全清楚它對自己行為的影響,在沒有徹底調整好狀態前他實在不願意貿然再用,所以之前下意識地猶豫了刹那,這才錯失掙脫的良機,被徑直拽進這個詭異的空間裏。
對麵的人終於說話了:“無冤無仇?別說的好像自己和別人毫無關係一樣。”
“?”黑發青年抬眼,不解地看著眼前之人,卻無法從那張覆著麵具的臉上讀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你認識我?”
他仔細回憶上一次麵具男人出現時的場景,一幀一幀在腦海中回放對方的話語和行為,終於有些驚奇與錯愕地發現了一個事實——對方肯定認識自己。
而且認識的對象絕不是現在霧隱的麻生燦星,而是那個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末尾葬身於海洋深處的旗木燦星。
可是這怎麽可能?
在他的記憶裏,不管是隊友還是敵人,都絕沒有這樣神出鬼沒的空間能力!
還能是誰?還會有誰?
青年水影皺起眉毛,審視地再度打量了一番麵具男人的渾身上下,最終停留在那隻寫輪眼上。
這隻眼睛……
透過麵具的眼孔,那隻寫輪眼顯然也察覺到了燦星的注視,微微彎起露出一個近似於笑意的弧度,男人問道:“想起什麽了?”
沙啞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些許期待和微不可察的顫抖,像是一名優秀的引導者,耐心地牽引著眼前人在記憶的深海裏尋找最終的正確答案。
可是,等待他的不是想象中恍然大悟的驚喜,而是燦星突然抬腿頂起的膝蓋,還有那反握擰轉的手腕!
哢嚓。
關節錯位發出響亮的骨骼碰撞聲,可燦星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疼痛似地一膝頂向對方的腹部,隨後借著扭開的手腕從麵具男人的掌控中順利脫身開來。
直到拉開一個足夠的安全距離之後,他才放心地咬牙將脫臼的手腕按回原位。
掰開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這會複位時的痛楚卻讓青年輕哼一聲,黑發瞬間被冷汗浸透,濕答答地黏在額頭上。
無論如何,現在不是胡思亂想刨根問底的時候,關鍵是要從這個詭異的空間裏盡快出去!
在手上動作時,他依然謹慎地觀察著敵人的反應,沒有再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給到可乘之機。
看得出來燦星那一下膝擊確實出乎了對方預料,柔軟的小腹結結實實吃滿了黑發青年毫無保留的攻擊,麵具男人捂著腹部後退了好幾步,彎腰發出一聲重重的喘息。
不知道殺死對方能不能離開這裏?
燦星眯著眼睛,五指各自夾住一枚手裏劍,心中劃過這樣的疑問。
然而他看似冷酷地這樣想著,手上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個奇怪的神秘男人雖然把自己拉進這處空間裏,但至此為止沒有散發出任何殺意,似乎是真的想要好好交談的模樣。
或許自己不該做得如此決絕?
燦星握著手裏劍的手緊了緊,迅速掐滅了剛剛升起的那份無足輕重的心軟。
他記憶裏的相熟人員與麵具男人均無可以對號入座之輩,想來就算對方認識自己,情分大概也不會很深。
現在正是實現理想的關鍵時期,自己決不能在這裏停下腳步!
燦星心念電轉,還是選擇擲出了手上的手裏劍。
叮叮當當。
一片如同鈴音般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從麵具男人袖中滑落的鎖鏈將燦星的暗器盡數攔截下來。
頭發蓬亂的高大男人直起身子,寫輪眼在麵具下亮起一抹妖異的紅芒,執拗又陰鷙至極地瞪著黑發青年的方向:“真是冷酷無情啊,水、影、大、人。”
他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最後那四個字,在原地停頓了一秒,接著突兀揚起鎖鏈,仿佛一隻黑色的大鳥般朝著燦星撲了過來:“看來還是得先把你抓起來,我們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了!”
眨眼間,燦星反手握住的苦無就與甩來的鎖鏈交擊在了一起。
這一次,對方沒再使用那個可以免疫物理攻擊的神奇能力,二人實實在在地貼身戰成一團。
勢若千鈞的拳頭和狡猾刁鑽的鎖鏈讓燦星頗有些應接不暇,這裏漂浮的自然能量並不算多,他的查克拉恢複得太慢太慢。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小小地鬆了口氣——體術,是他最擅長的方麵之一。
隨著燦星一腳踹在麵具男人的胸口,從對方喉嚨裏溢出一聲悶哼。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個瘋狂的敵人不退反進,竟然借此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領,猛地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眼中寫輪眼的三隻勾玉飛速旋轉,逐漸扭曲成鐮刀狀的花紋。
這是…什麽?
黑發青年猝不及防地與那隻眼睛怔怔對視上,在感覺到身體空懸而起變得有些飄飄乎乎之後,由肌肉記憶驅使著遲鈍的大腦,一拳朝著對方的臉上砸去。
啪。
他的拳頭被男人用另一隻手接住,可藏在掌中的苦無卻凜然穿透了對方的掌心。
苦無尖距離敵人的麵具就差了兩三寸的距離,鋒芒幾乎頂在了眼球的前方,刺得那隻猩紅逼人的寫輪眼被迫眨了眨。
燦星險險回神,當機立斷鬆開苦無,抬腿橫掃將不知為何也晃了下神的敵人踢了出去,強行再次拉開二者之間的距離。
滋啦——
麻布撕裂的聲音響起,黑發青年低頭看了眼被扯破的上衣,冷笑一聲:“怎麽,自己技不如人,對我的衣服泄憤?”
麵具男人從地上爬起,憤恨地扔掉手上的破布,抬起頭時動作卻忽地僵住了。
站在那邊的青年麵色稍稍蒼白,黑瞳戒備又銳利地望向自己,因為劇烈的戰鬥胸膛快速起伏著,襯得衣衫殘破處那兩道若隱若現的傷疤愈發醒目。
其中一道正正好好位於心髒中央,足足一拳大小的肉色疤痕比周圍的膚色深了幾個度,灼灼刺目,光是看著便不由自主地讓人想象起當時創口的悚然程度。
那樣絕對致命的傷勢,究竟是如何才能活下來的?
即便可能是有所奇遇,但說到底,仍是需要幾乎跨越生死的信念和意誌,才能支撐著這個人如今這樣完好鮮活地站在那裏。
站在自己麵前。
麵具男人手上緊握的鎖鏈不知何時鬆開,隨著嘩啦嘩啦收回武器的聲音,他原本低沉的聲音忽然輕快起來:“啊,不打了,你不要生氣嘛,其實我沒有惡意的!”
帶著麵具的腦袋俏皮地歪了歪,他攤開手示意自己的無害,單眼專注地凝視著對方:“剛才的戰鬥隻是測試,不愧是水影大人,實力果然強勁呢!既然如此,我在這裏鄭重邀請你,你願意加入我們的組織嗎,目的是由我們來親手創造出真正和平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