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贗品之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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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黴斑如同腐爛的傷口,在三樓東廳的牆麵上肆意蔓延。陸昭的電筒光束如同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掃過積灰的展櫃。當那道幽藍的光線觸及青銅鼎的瞬間,空氣突然凝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時間的咽喉。鼎身猙獰的饕餮紋如同蟄伏的凶獸,鑲嵌在雙目處的紅寶石泛著妖異的血光,像是遠古神靈窺視人間的瞳孔,將他的倒影吞噬在猩紅的深淵裏。
    就在這時,係統界麵突然劇烈震顫,仿佛遭受了一場無形的雷暴。一行血字如同噴湧的傷口,猙獰地浮現:“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陸昭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冰涼刺骨。“文明之眼,啟動。”他咬牙切齒地吐出指令,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左眼瞬間被玉色覆蓋,仿佛被塞進了一塊燒紅的玉石,劇痛從眼球深處炸開,如同一把燒紅的鐵鉗在攪動他的神經。
    在這令人窒息的劇痛中,詭異的景象在他眼前展開。鼎身的饕餮紋竟如同蘇醒的活物,鱗片般的紋路緩緩蠕動,血盆大口撕裂青銅的桎梏,露出森然利齒,向他撲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係統提示音如同一記重錘,砸進他的腦海:“鑒定目標為贗品,檢測到真品殘留意識,強製扣除50文明點!”
    陸昭慘叫著跪倒在地,右手不受控製地抽搐,仿佛被無形的電流貫穿。他驚恐地發現,皮膚下的玉紋正順著手臂向上蔓延,如同貪婪的藤蔓,吞噬著他的血肉。那玉紋泛著幽冷的光,所到之處,皮膚變得透明,隱約可見血管在其中扭曲掙紮。監控室裏,葉紅魚倚在操作台前,黑色作戰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紅唇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這麽快就觸發反噬,有趣。”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屏幕上的數據如同沸騰的岩漿,瘋狂翻湧。
    當陸昭終於緩過氣來,係統界麵的 50 文明點如同烙印,刺得他眼睛生疼。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已經失去了知覺,沉甸甸地垂在身側,仿佛是一件不屬於自己的冰冷器物。玉色紋路爬滿了小臂,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像是一條沉睡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他致命一擊。手機再次震動,還是那個匿名號碼:“現在,帶著鼎去地下室。”短信的字體泛著詭異的綠光,仿佛是從幽冥之地傳來的召喚。
    地下室的鐵門鏽蝕斑駁,如同一位垂暮的老者,布滿了歲月的傷痕。陸昭用肩膀撞開門,刺耳的吱呀聲劃破死寂,黴味和鐵鏽味如同潮水般湧來,鑽進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幾乎作嘔。手電筒的光束中,一個青銅匣子靜靜躺在蛛網覆蓋的祭台上,龜甲紋路在匣子表麵流轉,與他皮膚上的紋路產生共鳴,仿佛兩個失散已久的靈魂在黑暗中重逢。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如同尖銳的警笛在空曠的地下室回蕩:“警告!檢測到高級文明波動,是否消耗 200 文明點進行穿越?”
    “我根本沒有 200 點!”陸昭怒吼,聲音在地下室裏回蕩,帶著絕望和憤怒。然而,係統界麵卻自顧自地開始倒計時,三個閃爍的文明圖標出現在眼前:華夏、埃及、瑪雅,如同三顆神秘的星辰,散發著誘人而危險的光芒。不等他做出選擇,華夏圖標突然暴漲成刺目的青光,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將他吞噬。
    當意識重新回歸,陸昭感覺自己正在急速下墜,風聲在耳邊呼嘯,如同無數尖銳的利爪劃過他的臉頰。下方傳來馬車碎裂的聲響,仿佛是死神的鼓點。他重重砸在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上,檀木車廂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痕,木屑飛濺,如同一場小型的爆炸。車內傳來一聲悶哼,陸昭掙紮著抬頭,看見一雙寒星般的眼睛——九皇子正握著染血的佩劍,劍尖抵在他的咽喉。那劍尖的寒意透過皮膚,仿佛已經刺入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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