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水土不服
    如此看來，僅僅因為胃小，“菜”吃得不夠；身體實際所需養分，並不比諸師兄、師姐少。這也說明，食物中的營養成分太少，多吃才行。
    孫浩然嚐試諸多打坐入靜法，以祛除不適；過去的方法都不好用，以楊師所傳隨心所欲打坐法，最為有效。呼吸漸漸平靜，慢慢忘記饑餓，忘記寒冷。
    樹窖微亮，小師兄、小師姐“起床”，孫浩然隨他們起身，刷牙洗臉、吃飯。飯還是昨天那類“菜”食，水為冰塊，可以與菜一起咀嚼。孫浩然有了經驗，拚命地吃，吃到肚皮臌脹，實在吃不下去，才將將達到孔小師姐的菜量。胃太小，多吃幾頓才行。
    吃完飯，楊師說道：
    “你們記住，我們身份雖然特殊，但還是要自己養活自己，幹活！”
    先是用木桶，將昨日的生活用水提出去澆地。所謂的地，便是小廣場外圍一圈大樹，以及樹下、周圍的灌木、厥類、苔蘚、地衣、蘑菇。這裏的植物特殊，晚上那麽冷，竟然沒有凍死。
    按照飯量推算，養一人需要一百畝地；村子裏兩百多人，需要兩萬多畝地；再加一倍空地，村子的大小應該在四萬畝地左右。從樹叢中隱約可見，村子以楊師的大樹為中心，一圈圈樹林，圍起一圈圈空地，漸漸向外延伸。天發紅、發黃，太陽小而柔和，不那麽刺眼，邊緣不怎麽清楚。
    透過大樹，隱約可看幾十公裏以外，南北兩側的綿延大山；南邊的山，高聳入混沌；北麵的山很矮，也就幾百米高吧。東西兩向空曠，隨山勢蜿蜒曲折，如同大山穀。山褐紅、光禿，與天的顏色相近；用天地一色來形容，十分恰當。空氣也很特別，沙土氣息十分濃鬱。
    清理完生活用水，五人隨楊師，從連接樹窖的地下洞穴，向下進入溶洞一樣的冰洞。冰洞裏麵很冷、很暗，師兄、師姐都稱之為地下冰河。沒有燈，摸黑用鐵鑿、鐵錘將冰敲碎，裝在木桶裏，提到地麵，澆地、澆樹。
    孫浩然自認為很會種地，卻不知道如何種這裏的菜。趙辰看到孫浩然縮手縮腳手的樣子，做小大人狀，笑著說道：
    “小師弟，跟著大師兄走，師兄告訴你怎麽做！”
    孫浩然臉色微紅，卻不以為意，笑著回答道：
    “那就多謝師兄！”
    小師兄、小師姐單純，嘴裏說教，那就是真心實意，沒有任何其它心思。撒冰澆地，確實特殊；跟澆地類似，有講究，不能多也不能少。這東西全靠經驗，無法準確計量；趙師兄的一把冰，與孫浩然的一把冰，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孫浩然終於領悟到，什麽叫做“概念”；說不清、道不明，讓人無限遐想的詞句，才能稱為“概念”；凡是說的明白、道的清楚的字句，應該叫名字，不能叫概念。
    澆完地，孫浩然仍然緊跟趙大師兄，摘菜收莊稼，有地上的，有底下冰洞中的。大師兄認真，很仔細地講解采摘訣竅；言語十分簡練，十分清楚，是名字不是概念。摘夠六人一天的用量，楊師喘著粗氣說道：
    “夠了，準備上課！”
    動手幹活，血液循環加速，血液沸騰；孫浩然的呼吸，比楊師的還要急促，胸膛像炸了一般，憋的臉通紅、頭膨脹；與昨天一樣，腦子有些糊塗。五人以楊師為中心，圍坐在大沙盤前；孫浩然急忙打坐入靜，平心靜氣，盡力減少耗用。
    楊師：
    “我先給你們開五門課，語文、生物、醫學、數學、天文。”
    先上語文課，講解《道德經》。四位小師兄、小師姐，識字不少，知識麵極窄；《道德經》裏麵，不認識的字不到兩成；而道理，一竅不通。
    數學大體從初中數學學起，如此看來，都有算數基礎，不用再學。講到飯點，楊師帶眾人下樹窖吃飯。這一次，完全不用楊師忙碌，兩位小師姐跑前跑後，操持一切。
    吃完菜，走出樹窖的時候，孫浩然突感恍惚，僅僅一瞬間，人又恢複正常。盡管時間短，印象十分深刻，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體驗。下午先講生物課，動物一筆帶過：
    “你們也知道，動物幾乎全部毀滅，以後找時間再講，我們主要學習植物。
    “植物很複雜，我們村的植物種類就有兩、三百種；它們還在進化之中，隔一段時日，便會出現新品種！”
    醫是中和醫，從陰陽、五行、八卦講起。聽著聽著，孫浩然的頭有些痛，昏昏沉沉；用手摸，有些燙。天上，有不規則大黑點走過太陽，這是什麽東西？頭更加昏沉、滾燙，發高燒了？楊師注意到迷迷糊糊的孫浩然，問道：
    “孫老五，不舒服嗎？”
    孫浩然又摸摸頭，回答道：
    “楊師，我發燒了！”
    楊師：
    “你們讓開！孫老五，坐到我身邊！”
    楊師摸摸孫浩然的頭，又抓過手腕，閉眼號脈。之後，楊師睜開雙眼，麵色極為沉重，說道：
    “你們注意聽，注意看。這是邪氣入體，經書雲：……”
    自練養之後，孫浩然幾乎百毒不侵，除了斷腿、挨打的外傷之外，沒得過什麽病，這是怎麽了？高原、沙漠反應？看楊師嚴肅的神態，病情似乎很重。
    楊師找來數種“菜”以及針葉、灌木根、果，讓趙辰搗碎，又找來數種沙土泡在水裏。依舊是一邊做，一邊講解各種食藥材的藥性，處理藥材的方法，也不管幾位學生能否聽懂、記住。
    等孫浩然就著泡沙土的水吃過藥，楊師搬出人體木偶，講解經絡；又取出數十根石針，給孫浩然針灸通絡。忙碌了一下午，孫浩然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忍著難受，強逼著吃完晚飯，肚子又開始疼痛。讀完《道德經》，孫浩然上吐下瀉，楊師連連歎氣，騰出一間帶通風口的小石屋，讓孫浩然方便。
    楊師：
    “老五啊，我知道你難受，忍著，明天再治；晚上嘛，打坐靜心。治病，還是要靠自己，外物僅有輔助之能。”
    打坐入靜休養身心，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身體不適，雜念多一些而已。孫浩然明顯感覺到，入靜之後，病情稍有緩解，體溫沒有繼續升高。晚上冷，身體哆嗦，還不至於打擺子。多喝水！這是楊師的藥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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