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脫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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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楚荊將病嬰的病情,自己的判斷,二位醫生的看法,最後的治療方案,一五一十告訴孫浩然。孫浩然不管那麽多,就事論事,一一點評。到了最後,還不忘囑咐楚荊:
“無論如何,二位醫生都比你懂,經驗也比你豐富,必須予以尊重。特別注意,要從心底由衷地尊重,而不是表麵上的敷衍。”
從此以後,山神廟的病人漸多;經過一段時間磨合之後,二位醫生將楚荊的醫病範圍縮小為嬰兒,山神廟正式對外掛牌嬰兒科。幼兒的病,體弱太多,除非參與練養,很難醫治。嬰兒不同,很有希望用治病的手段,改善體質。
楚荊比以前更忙,一半時間開診濟世,一半時間上課學習;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大早起身下山,傍晚才能回山。每天睡覺前,楚荊總是帶著四位小夥伴,或者跟隨孫浩然學習醫術、練養,或者與孫浩然聊山下的病人,聊山下的練養。
時間就在忙碌中匆匆過去,楚荊由孩童成長為少年,真正成為民間認可的靈童、嬰兒神醫。火椒四人變化最大,就連孫浩然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四人前期進度緩慢,發出的噪聲,幾不可察;後來,進展到輕微可察;再後來,勉強交流。能夠無障礙交流之後,孫浩然親自出言,指點四人修改練養計劃。按照最新計劃練養一段時間之後,四人竟然突破屏障的阻礙,可以自由上下小土山;與此同時,也能夠與大樹自由交流。
這是皆大歡喜之事,大樹高興,孫浩然高興,山下的王、張二醫以及楚村長,看到得來不易的成果,也很高興。
楚荊嘴嚴,很少講山上事,將所有一切都推給莫名其妙的感應與大樹。四位小夥伴也不願多提山上事,卻無法抵禦大人們的狡猾;三位大人用各種看似無意實則精心謀劃的方式,時時刻刻套問山頂消息。
張醫生碰巧與田陳單獨相處,談論其它問題過程中,突然問道:
“土疙瘩,山上的石人是什麽?”
田陳莫名其妙,回答道:
“就是石人啊!”
楚村長見到火椒,突然問道:
“小辣椒,你喜歡大樹還是石人?”
火椒:
“我喜歡石人!”
王醫生問鍾鱗:
“大樹與石人,誰對你好?”
鍾鱗:
“石人對我好,大樹也不差。”
通過各種亂七八糟的問答,四人逐漸放鬆警惕,透露出更多有用信息;三位大人由此得知,石人似乎很重要,起到某種關鍵作用。根據四少年不經意間的描述,大人們做出石人畫像,幾經調整之後,由楚村長帶給楚荊:
“小酸棗,看看這張畫像,像不像山上的石人?”
楚荊驚喊道:
“真像!就是……”
說到這裏,楚荊開始傻笑;後麵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口。其他幾位也一樣,不要說火椒、塗墨、鍾鱗,就算是田陳,都明白了大人們的狡猾,不願再談山上的情況。
不願說就不說,三位大人清楚,這樣的相似度,足矣。三人認為,廟中的神像應該有所誇張,不能太像;太接近真實,就會失去神秘感,也算得上不尊重。當初建山神廟時,由於自然之靈信奉者群體的壓力,樹神的神像,用一段相似的樹替代;根據傳統,神像總是要擬人化,如今的山神廟,很不符合傳統,必須予以糾正!
三位大人的意見也不完全一致,爭議重點在於,究竟以石像作為主山神,還是維持大樹做主山神。官司打到公社,公社各主事人的看法也還是不一致,同樣無法爭論出結果。最後的最後,依舊是含糊其辭,不改變神壇上樹神像的位置,一如小土山山頂格局,將石像供奉在樹蔭之下。
石像就是石人像,石頭雕刻的像。開光典禮時,孫浩然的靈魂冥冥之中有所感覺,似乎與山下建立起某種聯係;是好、是壞,暫時未知。又是冥冥之中,孫浩然得到乍現靈光,脫困的可能性,由楚荊轉為山神廟。
這是一種奇怪的、毫無道理的感覺,靈魂的“本心”十分肯定。與之相反,當初擁抱太陽時,並沒有得到肯定的靈光,僅僅得到一種感覺,太陽的核心迷霧籠罩,是混沌,是鴻蒙,是易變之地。
孫浩然仔細分析靈魂裏麵流轉的幾個字眼,“冥冥之中”、“靈光閃現”,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顯然,用“直覺”、“智慧”等字眼,根本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大樹似乎也與山神廟中的樹神像有了神秘聯係,每當山下舉行祭祀大典時,大樹都會愉悅,卻沒有帶來任何實質性變化。五神獸祭壇依舊沉寂,其下的山寨蘑菇地,品質依舊無變化,數量也不曾增加。
大樹很在意山寨蘑菇,經過長期溝通,雖然認可、親近楚荊,也僅僅讓出一半蘑菇。楚荊將蘑菇製成的藥液分為三份,一份與四位小夥伴共同享用,一份供體弱兒童使用,剩餘的藥液作為藥材,為嬰兒醫病。
現實與楚荊的想法相悖,王、張二醫迫於各方壓力,認定醫治嬰兒是必須,剩餘的藥液,才能留給山神廟的體弱兒童。這樣的情況下,僅能保證十幾個兒童使用。如此條件讓各方明白,淘汰製是必然的選擇,任誰都無法改變。山神廟的淘汰製與公社學校的淘汰製不太一樣,一年淘汰一半,兩年後畢業全部回家,將機會留給其他體弱兒童。
就醫治嬰兒而言,楚荊的治愈率極高,所以才被人們真心實意認可為“靈童”。跟蹤觀察之後發現,真正能夠改變體質的嬰兒,少之又少;盡管少,公社還是認可山神廟的做法。公社也沒敢輕易做出結論,曾經廣泛征詢意見,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
火椒等人出山之後,直接做楚荊的醫助,讓楚荊從雜事中解脫出來,一心一意診斷,四人負責治療。晚上回到山頂,說話的主次也隨之改變,楚荊由主講人漸漸變為聽眾;大多數時候,由四個小夥伴描述病人病情、診療方案、治療效果,再由孫浩然主持討論。
長年累月相處,孫浩然與五人的溝通,沒有任何障礙。隨著年齡增長,五人讀書漸多,醫術漸長,對練養的理解達到新的高度,為山下兒童製定計劃,幾乎不需要孫浩然動嘴;即便有疑問,也會在晚上的例行討論會中,得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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