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圖餘輝映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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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紅霞港外海麵上一片金光粼粼,龍飛的旗艦“鎮海號”靜靜停泊在東地中海一處隱秘港灣中。此地名為“暗礁灣”,乃是大滿水師在紅海與地中海交匯處的一處秘密據點,四周礁岩環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港內數十艘戰艦整齊排列,甲板上水手們往來忙碌,或修補帆布,或搬運糧草,顯出一派井然有序的休整之象。遠處的海風帶著些許鹹腥之氣,夾雜著東地中海特有的橄欖樹香,令人心神微微一振。
    龍飛立於“鎮海號”船長艙內,窗前擺著一張粗糙的楠木桌,桌上攤開一卷泛黃的古老皮紙,邊角已有些破損,紙上墨跡雖模糊,卻隱約可見星辰與海岸線的勾勒。此物正是他多年前於南洋覆海會一處秘窟中所得的航海圖殘片,自得此圖以來,他便時常取出參詳,奈何始終不得要領。直至近來“海龍佩”頻頻生出感應,他才隱隱覺察,此圖與他身負的海皇傳承,或有莫大關聯。
    艙室內光線昏暗,唯有桌上的一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火光,映照得龍飛的麵容越發深邃。他一手輕撫“海龍佩”,感受那佩身傳來的陣陣溫熱,一手緩緩摩挲著皮紙上的紋路,眉頭緊鎖,似在回憶著什麽。耳邊仿佛又回響起玄洋子當年教導時的低沉嗓音:“飛兒,天地之間,星辰與海洋相輔相成,星為引,海為根,若得其法,可窺天地之秘,掌四海之脈。然此道晦澀,非機緣不得其門而入,汝當謹記,時機未至,萬不可強求。”龍飛自幼便隨玄洋子習得一些古天文學與海洋學的皮毛,知曉前人曾以星辰定位、以海流推算航路,然如師父所言那般“星海相合”之法,他卻始終未能參透。
    他低頭凝視航海圖殘片,目光落於一處不起眼的標記上。此標記藏於圖中一角,形似一枚彎月,若不細察,極易被當作塗鴉忽略。然此刻“海龍佩”的熱流卻似特意指引一般,直指向此標記所在,龍飛心頭微微一震,似有所悟。他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卷自製海圖,對照之下,發現這標記所指,竟大致位於地中海東部一帶,靠近古時腓尼基人聚居的海岸。那一帶如今雖多已淪為荒廢之地,但據史料所載,千百年前卻是海上商貿的樞紐,傳說中曾有無數文明交匯於此,留下諸多未解之謎。
    “莫非……此圖所指,乃是一座湮沒於曆史的古老港口?”龍飛低聲自語,目光愈發深邃。他心知,地中海東部自古便是東西方文明交匯之所,腓尼基人、米諾斯人,甚至更古老的族群,皆曾在此留下足跡。玄洋子當年也曾提及,遠古海皇的傳承,便與這些消失的海上文明息息相關。若此圖果真指向一座古港遺址,或許其中便藏著與海皇傳承有關的線索,甚至可能與覆海會的隱秘圖謀有所牽連。
    正思索間,艙門被輕輕叩響,隨即傳來一記粗獷的聲音:“都司大人,屬下王鐵柱求見!”龍飛回過神來,沉聲道:“進。”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隻見王鐵柱大步踏入,這位跟隨龍飛多年的親衛身材魁梧,滿臉風塵,手中捧著一封剛收到的書信,躬身稟道:“大人,來自遠東的急信,剛自馬六甲轉遞至此,似是蘇小姐親筆所書,特命快船送來!”龍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柔色,接過信箋,揮手示意王鐵柱暫退。
    展開信箋,蘇櫻那娟秀卻不失力道的字跡映入眼簾。信中除了一些日常問候與商貿情報外,特意提及她近日於一處南洋古籍中,查到些許關於“星海圖錄”的隻言片語。據古籍所載,此圖錄乃是遠古海上族群所創,內藏星辰與海流交匯之秘,非尋常航海圖可比,若能得其全貌,或可窺見“海之本源”。信末,蘇櫻寫道:“龍郎,此圖既與海龍佩生出感應,定非凡物,妾身雖不解其詳,然若有暇,可嚐試以星辰與海流相結合之法細觀,或可有所獲。另,地中海東部多古文明遺跡,若圖中標記果有所指,不妨一探究竟,然千萬小心,覆海會之流狡詐,恐有埋伏。”
    龍飛讀罷信箋,心中微動。蘇櫻雖遠在南洋,卻始終以她的智慧與“聽潮閣”的情報網絡,默默支持著自己。她所提之法,與玄洋子當年的教導頗為相符,讓他原本有些模糊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他將信箋收好,轉身再度望向桌上的航海圖殘片,目光中多了一分堅定。無論此圖所指是否真與海皇傳承相關,他都必須一探究竟——不單為自身宿命,更因覆海會的暗影始終未散,若這些古老秘密果真與其圖謀有關,他便絕不能坐視不理。
    他緩緩閉目,運轉“覆海訣”心法,一股清涼如水的真氣自丹田升起,循著經脈流轉全身。與此同時,他懷中“海龍佩”再度傳來微弱熱流,與真氣交相呼應,似在引導著什麽。龍飛心神一凝,將意念沉入佩身,試圖感知那股若有若無的召喚。漸漸地,他耳畔仿佛傳來海浪低語之聲,一幅模糊的畫麵自腦海中浮現:一片殘破的石岸,岸邊散落著風化的巨石,石上刻有古老的象形符號,海水拍岸,似在訴說著千年之前的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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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似非尋常之地。”龍飛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他雖未能完全窺見那畫麵全貌,卻隱隱確信,此地定然與圖中標記所指相合。他將航海圖卷起,收入懷中,心頭已下定決心:待船隊休整完畢,便即刻率隊前往地中海東部一探究竟。無論那古港遺址有何秘密,他都必須親自揭開,或許這便是他海皇宿命的又一關鍵轉折。
    艙外,陽光漸盛,海風拂過甲板,帶來陣陣喧囂之聲。龍飛推門而出,迎麵便見王鐵柱正與幾名水手指揮著搬運物資。他大步走至王鐵柱身側,沉聲道:“鐵柱,傳令下去,命船隊加快休整速度,最遲明晚便要啟程。另,派一隊精幹斥候,先行探查地中海東部近黎巴嫩一帶的海岸地形,若有異常,即刻回報!”王鐵柱雖不明所以,卻也知龍飛素來決斷果敢,遂抱拳應道:“屬下遵命!隻是……大人,此番探查,莫非又有覆海會餘孽的蹤跡?”
    龍飛聞言,目光微凝,緩緩搖頭道:“非是覆海會,而是另一樁更為久遠的秘密。此事關乎我自身宿命,亦可能牽連天下大勢,你等無需多問,隻管依令行事便是。”王鐵柱見他神色鄭重,不敢再言,隻得點頭領命,匆匆下去傳令。
    龍飛獨自立於甲板之上,負手遙望東方海天一線,耳邊海浪聲聲,似在低吟一曲古老歌謠。他心知,此番探查古港遺址,或許將揭開一段塵封千年的秘密,甚至可能牽出玄洋子當年未曾言明的隱秘過往。玄洋子……那位自幼將他養大的神秘師父,究竟與這些湮沒的海上文明有何關聯?那古港遺址中,又藏著怎樣的真相?
    陽光灑落海麵,波光粼粼中似映出一片殘破石岸的幻影。龍飛微微眯起雙眼,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期待與不安。那座湮沒於曆史的古港,仿佛正張開雙臂,靜靜等待著他的到來。而他,亦將踏上這條宿命指引之路,去揭開海皇傳承的又一層麵紗。遠方天際,一隻海鳥低鳴掠過,似在預告著更大的風浪,即將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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