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玄洋舊地遺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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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海水在神殿中緩緩流動,那幾道模糊黑影逐漸逼近,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陰冷氣息。龍飛雙目微眯,體內真氣如潮般湧動,時刻準備應對不測。他手掌緊貼腰間長刀,目光卻始終未離開那懸浮於雕像底座暗格之中的晶瑩玉簡。那玉簡在“海龍佩”光芒照耀下,透出一種奇異的水波紋澤,仿佛內蘊無盡玄機,正等待著他去探尋。
“既已至此,斷無退縮之理。”龍飛心念一轉,猛然下定決心。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覆海訣”心法,真氣自丹田起,如海潮般奔湧全身,瞬時化作一道無形屏障,將自身護住。與此同時,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朝那玉簡掠去。然而,幾乎在同一刻,那幾道黑影似是察覺到他的意圖,驟然加速,帶起一陣詭異的水流波動,自四方圍攏而來。
龍飛冷哼一聲,手掌一翻,掌心真氣凝聚成一團柔韌水流,化作一柄虛影長鞭,朝左側黑影猛然抽去。那水鞭雖無實體,卻在“覆海訣”的加持下,攜著海水之力,力道剛猛無比。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水鞭抽中黑影,激起一片暗流,那黑影發出一聲尖銳低鳴,身形稍稍潰散,卻並未完全消散,反而愈發猙獰地撲來。
“果非尋常之物!”龍飛心頭一凜,旋即咬牙,身形再度加速,瞬息間便已掠至雕像底座之前。他伸出手掌,試圖將那玉簡握入手中,誰知指尖方觸及玉簡表麵,便覺一股冰寒刺骨的氣息自玉簡上傳來,直入心神。他心神微顫,險些失守,幸而“海龍佩”在此刻驟然發出一聲清鳴,佩身光芒大盛,與那冰寒氣息相抗,瞬時將龍飛心神穩住。
“好險……”龍飛暗自心驚,強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握住玉簡,收入懷中。他不敢遲疑,身形一轉,猛地朝神殿外遊去。那幾道黑影見他取走玉簡,似是徹底被激怒,速度驟增,陰冷氣息如網般籠罩而來,令人不寒而栗。龍飛眉頭緊鎖,體內真氣運轉至極致,腳下借著海流之力,身形如遊龍般在水底穿梭,瞬時拉開與黑影的距離。
然而,這神殿之中地勢複雜,斷裂的石柱與殘垣斷壁隨處可見,稍不留神便可能被絆住身形。龍飛一邊遊動,一邊細細感知“海龍佩”的指引,試圖找到來時的那條甬道。約莫片刻後,他眼前一亮,果然在神殿一角看見了那狹長甬道的入口。他心頭微鬆,身形加速,徑直鑽入甬道之中。
那幾道黑影雖依然緊追不舍,卻似受限於某種無形規則,無法真正靠近甬道近前,隻能在外發出陣陣低鳴,聲音怨毒而詭異。龍飛見狀,心中稍定,迅速順著甬道遊回,片刻後,終於自那道裂縫中擠出身形,重新回到石門之外的海底。
此時,他懷中的玉簡仍透著一絲冰寒氣息,而“海龍佩”的光芒卻逐漸平緩下來,似是在暗示危險已然遠去。龍飛不敢多作停留,沿著來時的長繩指引,迅速朝海麵上遊去。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終於破開水麵,重新回到追風號的視野之中。
“大人可安好?”王鐵柱見到龍飛身影,急忙率人將長繩拉起,眾人齊力將他拉回船上,滿臉皆是關切之色。龍飛擺擺手,示意無礙,隨即盤膝而坐,平複體內因連番激戰而略顯紊亂的氣息。他低頭掏出懷中玉簡,借著船上火把光芒細細端詳,隻見玉簡通體剔透,內中似有水流湧動,隱隱透出幾道模糊符文,玄奧異常。
“此物定不簡單……”龍飛心中暗道,隨即將玉簡暫且收起,轉而閉目,回憶起方才在神殿中的驚心一幕。那座水下神殿,恢弘而蒼涼,中央雕像手持三叉戟,頗似傳說中掌管海洋之神。而那幾道詭異黑影,分明是某種守護之靈,顯見此地絕非凡俗之地。他心念轉動,忽而想到玄洋子昔日所授之言,師父曾隱約提及,海皇傳承散落於四海深處,每一處傳承皆有守護者鎮守,莫非此地便是其一?
心念至此,龍飛不由得再次取出“海龍佩”,細細感知其中氣息。這佩身自進入這片海域以來,便頻頻異動,顯然與此地有著莫大關聯。他目光微凝,暗自下定決心,待細細探查過玉簡所載內容後,需得再回神殿一探究竟。
次日清晨,追風號停泊於火山島近海的一處隱秘港灣,龍飛獨坐於船艙之中,手中握著那塊玉簡,緩緩將真氣灌入其中。霎時,玉簡表麵水波紋澤流轉,一道道模糊符文逐漸清晰,竟化作一篇殘缺的文字,自他心神之中緩緩浮現。
“這……”龍飛心頭一震,凝神細讀,隻見那文字中載有一段關於“海皇”的零星傳說,言及海皇乃是人世間海洋之力的化身,肩負守護四海、維係天道平衡之責。而後文則是一段“覆海訣”的進階心法口訣,字裏行間透著一種深邃之意,似能直指真氣與海洋之力的更深層共鳴。此外,玉簡中尚有一篇殘缺法門,所述乃是利用海洋能量進行修煉與療傷之法,雖不完整,卻於龍飛而言,猶如久旱逢甘霖,令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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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法門雖殘缺,若能參透,或可助我在海戰之中立於不敗之地。”龍飛低聲自語,目光中閃過一抹精芒。他隨即細細揣摩那進階心法,體內真氣緩緩流轉,試圖與海流之力相呼應。約莫半個時辰後,他忽覺心神一震,似有一股無形之力自海水深處傳來,與體內真氣交相融合,令他氣息愈發深沉綿長。
“果然不凡……”龍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他心知,這心法與法門雖非立竿見影,卻為日後的修行之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收起玉簡,正欲起身,忽而又自懷中掏出玄洋子昔日所贈的一本泛黃筆記,翻至其中一頁,細細比對。
果不其然,筆記中某些符號與筆跡,竟與玉簡所載文字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而更令他心神震動的是,筆記末頁,竟還夾著一張殘破紙片,紙片上以朱砂寫著一個日期,正是數十年前的某日,與玉簡文字中隱約提及的一段時日相差無幾。
“師父……你當年究竟來過此處麽?”龍飛目光複雜,喃喃自語。他低頭凝視手中筆記,腦海中浮現出玄洋子那清臒而深邃的麵容,心中百感交集。師父一生行蹤成謎,言辭之中常有未盡之意,如今看來,他與這海皇傳承之間,定有更深的關聯。
龍飛心頭思緒翻湧,目光越過船艙窗牖,望向那片蒼茫海麵。海風輕拂,波濤聲聲,他似是聽見了某種遙遠的呼喚。那水下神殿之中,是否還有更多未解之謎?而玉簡所載的“海皇”傳說,又究竟藏著何種驚天之秘?更重要的是,那殘缺法門若要補全,又需何等機緣?他隱隱覺得,這一切的答案,或許還在這片古港遺址之中,甚至更遠的海天盡頭,等著他去一一揭開。
此時,海麵遠處忽而傳來一陣低沉號角之聲,似是附近有船隻經過。龍飛眉頭微皺,起身走出船艙,登上甲板極目遠眺,隻見一艘懸掛著奧斯曼旗幟的戰船正緩緩靠近,船頭甲板上,一名身披紅袍的女子迎風而立,目光如鷹般銳利,正直直朝追風號方向望來。龍飛心頭一緊,暗道:“卡特琳娜?她怎會出現在此?”一時間,風雲再起,新的變數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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