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整肅軍務揚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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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清晨自房中起身,體內真氣流轉一夜,精神已然飽滿。他推開窗欞,晨風夾雜著海水的鹹腥味撲麵而來,遠處馬六甲港灣船帆點點,喧囂之聲隱隱可聞。他目光深邃,昨日常素所言仍在耳畔回響,尤其是關於蘇家商號的困境,更是令他心緒難平。然而,眼下當務之急,並非直接插手蘇櫻之事,而是先穩住巡防營的根基,唯有掌控了這支力量,方能在接下來的風雲中立於不敗之地。
他更衣整束,披上官服,徑直朝巡防營校場而去。校場之上,晨霧尚未散盡,士卒們已在操練,刀槍相擊之聲此起彼伏,隻是隊列之間略顯散漫,部分士卒動作遲緩,甚至有交頭接耳者,軍紀之鬆弛可見一斑。龍飛立於高台之上,目光如刀般掃過全場,眾士卒察覺到他的到來,紛紛收斂神色,隊列稍稍整齊了些。
“諸位!”龍飛沉聲開口,聲音挾著真氣,宛如悶雷般滾滾傳開,校場之上霎時安靜下來,“本官自遠航歸來,見爾等操練,雖有幾分氣勢,然軍紀散漫,動作不齊,若遇強敵,如何護得馬六甲海疆?如何對得起朝廷恩澤?今日起,本官親掌巡防營,若有懈怠者,軍法無情!”
此言一出,台下士卒神色各異,有人麵露敬畏,有人卻眼神閃爍,似有不服。龍飛冷冷一笑,心知這巡防營盤根錯節,遠非一朝一夕可整肅幹淨。他目光一轉,落在一旁觀望的常素身上,沉聲道:“常副都司,近月來巡防營內,可有不遵號令、與外人勾結者?本官今日便要清算一番,以正軍紀!”
常素聞言,麵色微變,忙上前拱手道:“大人明察,營中士卒雖有懈怠,但下官不敢說有大奸大惡之人。隻是……”他頓了頓,似有難言之隱,低聲道,“隻是營中幾位頭目,私下與港口某些商賈關係密切,偶爾收些孝敬,以換取些方便。此事雖不至於通敵,但也確有違軍規。”
龍飛冷哼一聲,目光如電,直刺常素心底,沉聲道:“既是小事,為何不早報?莫非常副都司也覺得,這種‘方便’無傷大雅?本官看來,若不殺一儆百,這巡防營遲早淪為宵小之巢!”他話音未落,已是抬手一揮,喝道:“來人,將巡防營中幾位頭目悉數帶來,本官要親自過問!”
校場之上氣氛驟然緊張,幾名親兵領命,迅速將營中幾位頭目押來,其中便包括那幾位常素所指與商賈勾結之人。為首一名頭目,乃是巡防營副都司麾下親信,名叫張彪,身材魁梧,滿麵橫肉,麵上雖強裝鎮定,眼底卻閃過一絲慌亂。他被押至台前,強自辯解道:“大人,下官不過與商賈有些往來,絕無通敵之舉,大人明察秋毫,切莫聽信讒言!”
龍飛冷冷一笑,懶得與他多言,徑直轉向一旁軍法處主簿,沉聲道:“查其賬目,核其往來,若有實證,依律處置!”主簿領命,很快取來張彪近月來的賬冊與書信,細查之下,果有數筆不明錢款,另有幾封書信,隱隱提及與港口走私團夥的交易,竟還牽涉到“覆海會”的某些暗線。
龍飛見狀,怒從心起,猛地一拍案牘,喝道:“好一個張彪!既敢勾結走私之徒,又與‘覆海會’暗通款曲,莫非真當本官遠在天邊,管不得爾等?來人,按軍法杖責五十,革去職務,押入大牢,待查清所有勾連之人,再行定罪!”
張彪聞言,麵色煞白,忙跪地求饒,然龍飛鐵麵無私,揮手令人將他拖下。校場之上,杖責之聲回蕩,眾士卒噤若寒蟬,再不敢有半分懈怠。龍飛目光再掃全場,沉聲道:“今日處置張彪,不過給爾等一記警醒。若再有膽敢陽奉陰違、與外人勾結者,本官定叫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巡防營守的是大滿海疆,護的是萬千黎民,爾等若忘此本分,便不配穿這身官衣!”
一席話擲地有聲,校場之上士氣為之一振,眾士卒齊聲應諾,聲震雲霄。龍飛見狀,麵色稍緩,又道:“既罰有罪,自也賞有功。遠航歸來,王鐵柱等人忠勇可嘉,今日起,鐵柱擢為巡防營參領,其餘有功之人,各升一級,賞銀二十兩,以資勉勵!”
王鐵柱聞言,大喜過望,當即跪地謝恩,周圍士卒見之,亦是士氣大振。龍飛目光掃過全場,知曉賞罰分明方能服眾,此番雷霆手段雖暫震懾宵小,但營中積弊非一日可除,尤其是那被罷黜的張彪等人,背後恐還有更大靠山,若不連根拔起,恐有後患。他心念一動,暗自決定,此事需從長計議,暫時先穩住大局。
校場整肅之後,龍飛又親臨軍港碼頭,查看艦船狀況。馬六甲港灣船隻往來頻繁,巡防營麾下戰艦雖有十餘艘,然多有老舊,船體修補痕跡明顯,火炮配置亦顯不足。龍飛立於碼頭,目光遠眺,沉聲道:“海疆之重,莫過於艦船。爾等船匠,從今日起,需全力修繕戰艦,若有懈怠,本官唯爾是問!”
一旁船匠忙稱是,龍飛又細細檢視了碼頭倉庫的輜重庫存,發現軍糧與火藥儲備頗有缺口,心頭不由一沉。他轉頭看向王鐵柱,低聲道:“鐵柱,碼頭之事,你可信得過誰?本官欲徹查庫存虧空,若有貓膩,定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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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柱忙拱手道:“大人放心,屬下麾下有幾名兄弟,皆是同生共死之人,辦事牢靠,願為大人效命!”龍飛點了點頭,命他暗中查訪,務必將虧空原委查個水落石出。
是日傍晚,龍飛方自碼頭歸來,路過軍法處時,忽聞院內傳來低語之聲,似有人在議論今日之事。他心頭微動,駐足傾聽,隻聽一人低聲道:“那張彪平日裏趾高氣揚,仗著副都司撐腰,作威作福,今日倒是踢到鐵板上了……隻是,他背後那些人,恐不會善罷甘休,龍大人新官上任,這把火燒得雖痛快,隻怕後頭麻煩不小。”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嘛,巡防營裏頭,誰沒點關係?龍大人雷霆手段是好,可馬六甲這地界,水深著呢,聽說張彪被革職後,已有人暗中聯絡港口那些大商,要給大人找個難堪哩!”
龍飛聽罷,麵色微沉,心知這番整肅雖有效果,然也如投石入湖,激起層層波瀾。他不動聲色,緩步離開軍法處,腦海中卻已盤算開來:張彪之流,若背後真有大靠山,恐非小小巡防營能容下,背後或許牽涉到“覆海會”甚或西洋勢力,若不盡早查清,恐成心腹大患。
夜色漸深,龍飛返回衙門後院,獨坐案前,手中把玩著那塊“海龍佩”,心緒沉重。他此次歸來,馬六甲局勢之複雜遠超想象,巡防營內部積弊未清,外有“覆海會”與西洋勢力虎視眈眈,內有蘇家商號困境待解,樁樁件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然他心底深處,卻無半分退縮之意,反倒是燃起一團烈焰,似要將這重重迷霧盡數燒盡。
“既然來了,便容不得這些宵小翻天!”龍飛暗自低語,目光堅毅如鐵,“巡防營既是本官根基,自當先淬成一把利刃,方能破開這馬六甲的風雲詭譎!”他心念一動,忽想起遠航途中自愛琴海遺跡所得的古代練兵之法,雖僅是簡化版本,不涉及核心傳承,然用於操練士卒,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翌日清晨,龍飛便召集巡防營諸將,宣布自今日起,營中操練將采新法,分為陣型、刀術與水戰三部,務求令士卒在最短時日內脫胎換骨。他親臨校場,指點士卒演練陣法,又以自身真氣為引,教導刀術要領,兼以遠航所得的船戰心得,調教水兵配合。眾士卒初時頗為不適,然見龍飛親自示範,兼以真氣相助,操練之法雖嚴苛,卻頗有奇效,不過半日,已初見成效。
王鐵柱立於旁側,見士卒隊列漸趨整齊,刀法亦有章法,不由心生敬佩,低聲道:“大人這練兵之法,果真不凡,屬下觀之,士卒精氣神皆已不同,若再加以時日,定能成一支精銳!”
龍飛聞言,淡淡一笑,沉聲道:“精銳非一日可成,鐵柱,你且監督操練,務必嚴抓軍紀,若有懈怠者,立時上報!”王鐵柱領命,立時下去調度,隻餘龍飛一人立於高台,遙望海天一線,心頭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他知曉,這新練兵之法雖有奇效,然畢竟初試,若效果太顯眼,恐引來不必要窺探。而那被罷黜的張彪等人,背後勢力尚未浮出水麵,若真如軍法處所議,勾連了港口大商甚至“覆海會”,此番整肅,恐怕隻是揭開了一角陰謀。龍飛微眯雙目,目光中透出一抹寒光,暗自思忖:無論爾等藏得多深,本官既已歸來,便要將這馬六甲的濁水,徹徹底底清上一清!
夜色漸臨,校場之上操練之聲漸息,然龍飛卻無半分倦意。他立於台前,遙望遠方燈火通明的港灣,耳畔似又響起士卒操練時的低喝與刀槍相擊之聲,心中卻始終揮之不去一個念頭:那張彪背後的靠山,究竟是何人?而“覆海會”與西洋勢力的暗流,又將在何時爆發?他手中緊握“海龍佩”,似在積蓄著麵對風浪的決心,而馬六甲的夜色之中,一雙雙眼睛,正悄然注視著巡防營的動向,似在等待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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