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使命覺醒定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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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獨自立於龍淵地熱泉旁,蒸汽如紗般繚繞,泉水在黑石間汩汩流淌,發出低鳴之聲,仿佛與遠方的海濤遙相呼應。他閉目而立,海風輕拂衣角,腦海中卻似有無數畫麵交疊翻湧——幼時玄洋子傳授覆海訣時的諄諄教誨、海皇佩在血戰中覺醒時的熾熱光芒、以及這些年與承澤從摯友到陌路的諸多過往。更多的,是他在龍淵這數月的所見所感:島民在試驗田裏揮汗如雨的背影,蘇櫻與工匠們徹夜鑽研海能器具時的專注神情,還有那無數逃離戰亂與壓迫、將希望寄於這片小島的人們眼中閃爍的光芒。
    泉水映著他沉靜的麵容,龍飛緩緩睜開雙目,眼底似有波瀾湧動。他低聲自語:“海皇之力,非為一人之私,亦非為一國之利。此番覺醒,究竟為何?”他伸出手掌,掌心微微發力,一縷藍光自指間遊走,化作一道水流,繞著他的手腕盤旋,似有靈性。覆海訣運轉之下,周圍的地熱泉水竟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他的呼喚。那一瞬間,他心頭似有一道雷霆劃過,過往種種迷霧,終在這一刻被撥開。
    “海洋孕育萬物,生生不息,包容萬象。海皇之責,不在征伐,不在霸權,而在於……守護。”龍飛呢喃著,目光漸轉堅毅,“守護這四海眾生,守護這天地間萬物的平衡。不受強權壓迫,不受戰亂荼毒,方是真正之道。”他心念一動,手中的水流化作一縷清氣,融入泉水之中,霎時,泉眼四周的蒸汽愈發濃鬱,似有一股無形之力自地底升騰,直衝天際。他隻覺體內真氣如大海般浩瀚無垠,與這片島嶼、這片海洋,乃至整個天地,隱隱達成了某種共鳴。
    這一刻,龍飛終於明悟了自身的使命。海皇傳承,不僅僅是力量的覺醒,更是一種精神的升華。他不再僅僅是那逃亡天涯的棄子,亦非隻為複仇而戰的孤勇之士,而是肩負起四海和諧、眾生共存重任的守護者。他轉頭望向遠處龍淵基地,那裏燈火通明,隱隱傳來鐵匠敲打器物的聲音與孩童嬉笑之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燃起一團烈焰——這片土地,既是他的庇護之所,亦是他實現理想的起點。
    龍飛緩步離開地熱泉,沿著蜿蜒石徑走向基地集會的空地。夜色雖濃,空地上卻已聚滿了人影,蘇櫻正與幾位工頭商議著新一輪海能器具的試驗安排,而鐵柱則帶著一眾巡守弟兄,剛從島外輪值歸來,臉上尚帶著風塵之色。其餘島民,有老者倚坐於石凳上,眼含笑意地望著遠處嬉戲的孩童;有婦人圍坐一處,低聲交談著田間的收成與明日的生活。見到龍飛走來,眾人紛紛停下手中之事,目光齊聚於他,帶著幾分敬意與期許。
    龍飛環視眾人,清朗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諸位,自逃難至此,轉眼已有數月。龍淵初建,百廢待興,諸位不辭勞苦,田間地頭、船塢工坊,無不灑下汗水,方有今日之景。我龍飛,感激在心。”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語聲漸轉低沉,“然則,諸位可曾想過,我等拚盡全力建此龍淵,究竟是為了什麽?僅僅是為了苟活於世,抑或……是為了更大的誌向?”
    此言一出,場間眾人皆是一怔,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蘇櫻微微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未言語,僅靜靜看著龍飛。鐵柱撓了撓頭,大聲道:“龍爺,俺鐵柱是個粗人,不懂啥大道理。俺隻知道,跟你一道,俺們這些兄弟才有了活路。不管你要幹啥,俺都跟定了!”他一語落地,周圍巡守的弟兄紛紛點頭,齊聲附和。
    龍飛微微一笑,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隨即步至空地中央的一塊大石旁,朗聲道:“諸位,龍飛今日,非為一人之私而來,而是有一樁心事,欲與大家共商。我自幼流落江湖,幸得恩師提攜,方有今日之武藝與誌向。然這些年,天下板蕩,四海不寧,強權傾軋,百姓流離。我曾以為,憑一己之力,可蕩平這世間不平,可護住身側之人。卻不想,刀兵之下,苦的仍是蒼生。”
    他語聲漸轉激昂,目光如炬:“我於今日,終明一理。這四海之地,海洋之力,生生不息,本應是萬物共存之所,而非帝王將相的征伐之場。大滿帝國雖雄霸天下,然其霸道之政,早已令天下寒心。黎民塗炭,戰火不熄,若無人撥亂反正,這人間何談太平?”
    蘇櫻聞言,眼底精光一閃,似已猜到他接下來的言語。她輕移蓮步,站在龍飛身側,低聲道:“龍飛,你可是已有定計?”
    龍飛微微點頭,轉向眾人,沉聲道:“我意已決,欲以龍淵為基,創一新局。這天下,不應是帝國的天下,亦不應是權貴的天下,而應是四海眾生的天下!我願以海皇之名,守護這片海洋,守護這天下生靈,建立一個不受壓迫、和諧共存的新家園!此地龍淵,便是第一步。此後,我欲聯結四海有誌之士,創一‘四海商盟’,以公平之貿、以共享之術、以共敬之禮,聯結天下,造福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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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場間眾人先是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陣陣低語。不少人眼中露出震撼之色,顯然是被龍飛此番宏大誌向所震動。鐵柱瞪圓了眼,喃喃道:“龍爺,這……這可比俺想的要大得多了!”一旁的老者則捋著胡須,顫聲道:“若果真能成此大事,老夫便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願隨龍爺一試!”
    蘇櫻輕笑一聲,柔聲道:“龍飛,你這誌向,倒是與我多年來所思不謀而合。四海通商號遍布天下,我亦見慣了戰亂與壓迫。若能以商貿之利、技術之便,換來天下安寧,我蘇櫻,定當傾盡全力,助你一臂之力!”她語雖柔和,目光中卻滿是堅定,顯是早已下定決心。
    龍飛見狀,朗聲一笑:“好!櫻兒既有此心,諸位又有此意,我龍飛又何懼前路凶險?自今日起,龍淵便不再隻是一處避難之地,而是我等實現大誌的起點!諸位,若有心隨我一途,便當同心協力,不畏艱難,共建這四海新局!”
    他話音剛落,場間便響起一片山呼海嘯般的響應之聲。鐵柱帶頭吼道:“俺鐵柱這條命,早就是龍爺的!幹了!”巡守弟兄們紛紛拔出腰間佩刀,高舉空中,齊聲喝道:“誓隨龍爺,共創大業!”就連那些老弱婦孺,亦是眼含熱淚,拍手稱頌,不少人更是當場跪下,叩首以示決意。
    龍飛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這一理念既已種下,便再無回頭之路。龍淵雖小,卻承載著無盡希望;而這四海商盟之構想,注定要與大滿帝國的霸權針鋒相對,甚至可能引來更大的風浪與挑戰。他轉頭望向遠方,海麵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似在低語著某種未知的命運。那一片無垠的深藍之中,究竟還藏著多少危機與變數?而他龍飛,又是否真能以一己之力,護住這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夜色愈濃,集會空地上的喧囂卻未停歇。眾人圍坐一處,開始暢談未來,火光映照著那一張張堅定的麵孔。龍飛立於人群之中,目光卻越過他們,投向那無盡的海天交接之處。他隱隱感到,有一股暗流,正在這片平靜的海域之下悄然湧動。而那股暗流,是否會成為他實現理想的最大阻礙?一切答案,或許隻有待到風起之時,方能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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