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四海平衡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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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輕拂,濤聲如歌。那艘承載著龍飛與蘇櫻的旗艦在浩瀚無垠的海上乘風破浪,漸行漸遠,身後的大滿帝國海岸線已化作一抹模糊的青黛色。天邊雲霞緩緩變幻,似在為這一段長旅送行。船身微微搖晃,龍飛立於船頭,衣袂獵獵作響,目光深邃如淵,似在追憶過往,又似在展望那尚未觸及的歸宿。
蘇櫻站在他身旁,手持海圖,低頭細看,偶有海風吹亂發絲,她輕挽青絲,抬頭望向龍飛,柔聲道:“此番歸程,路途尚遠,若沿途稍作停留,或可再探幾處海域。這四海之內,尚有許多未解之謎,你身上海皇傳承,既已臻至圓滿,或可借此機會,再窺一二天地奧秘。”
龍飛聞言,微微頷首,目光仍投向遠方海天交接之處,沉聲道:“四海之大,藏龍臥虎,我雖得海皇傳承,然天地之理,仍有許多未明之處。既是歸程,不妨順天而行,若有不平之事,自當出手相助,若有奧秘可探,亦不負此生。”他頓了頓,側頭看向蘇櫻,溫聲道:“你多年來隨我奔波,早已疲累,此番歸去龍淵,可有何願未了?”
蘇櫻聞言,輕笑一聲,搖頭道:“我之所願,唯與你同守這片四海罷了。天下大計已定,新政體初立,商盟亦步入正軌,我心已無掛礙。唯盼此歸程,能與你共賞海天一色,靜觀潮起潮落,餘生無憂。”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仿若海風般清冽,帶著一抹歲月沉澱後的淡然。
龍飛聽罷,心頭微暖,目光中多了一分柔和,點頭道:“既如此,便如你所言,歸程之中,靜賞海天,護持太平。”言罷,他抬手輕撫腰間那枚海龍佩,佩身溫潤,似有淡淡潮聲自其中傳出,與遠處海浪聲交相呼應。他的氣息愈發沉穩,體內海皇之力,已不再是那洶湧澎湃之勢,而是如深海般靜謐,內斂中透著無可撼動的厚重。
船行數日,沿途所經海域,時而風平浪靜,時而暗流洶湧。龍飛與蘇櫻並未急於趕路,而是擇了幾處偏遠海島稍作停留,或探查海中異象,或為當地漁民驅散海匪,行蹤隱秘,始終不顯露真正身份。每逢夜半,二人便於船頭對坐,觀星聽濤,談論過往種種,偶爾提及那些逝去的故人,語中雖有唏噓,更多的卻是釋然。
這一日,船隻行至一處無人知曉的海域,海麵雲氣蒸騰,遠方隱隱有一座島嶼若隱若現,島上林木蔥鬱,山勢奇峻,四周礁石環繞,海水清澈如鏡,似不染半分塵世氣息。龍飛立於船頭,目光微凝,似有所感,低聲道:“此地靈氣盎然,似與龍淵有幾分相似,或為海皇傳承之地的一處節點。你以為如何?”
蘇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細細打量一番,點頭道:“確實不凡,海水之下,似有暗流湧動,島上林氣,亦非尋常。此處若無人居,正可為我二人歸隱之地。龍淵雖是根本,然四海之內,若再擇一處淨土,亦是美事。”她語中帶著一絲期待,眼中閃過一抹光彩。
龍飛微微一笑,點頭道:“既如此,便先登島一探。若此地果真合適,便定下此處,作為你我長居之所。”言罷,他運起真氣,掌心微動,海麵波紋輕起,旗艦緩緩靠近島嶼,避開暗礁,最終停泊於一處天然港灣之中。
二人登島,四下察看,但見島上鳥語花香,海風帶來陣陣清涼,山間有清泉潺潺而下,匯入海中,景色之美,令人心曠神怡。龍飛行至島中央一處高地,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體內海皇之力緩緩流轉,與周遭海域氣息相呼應,片刻後,他緩緩睜眼,沉聲道:“此地確為海皇傳承之地的一處節點,靈氣與龍淵相通,若在此長居,不僅可助我參悟更深層奧義,亦可庇護四海平衡。”
蘇櫻聞言,欣然道:“如此便是天意。我二人既擇此地為家,便在此安頓下來,餘生觀潮聽浪,亦是快事。”她環顧四周,似已開始盤算如何布置此處,語中滿是憧憬。
此後數日,二人於島上搭建簡居,伐木為屋,以藤為牆,屋前屋後種下幾株海邊常見的耐風樹木,兼有幾叢野花點綴,雖簡樸,卻別有一番自然之趣。每逢清晨,龍飛便至海邊礁石之上,盤坐練氣,觀潮起潮落,感悟海皇傳承之中更深層的奧秘。他的氣息愈發圓融,已不再是當初那鋒芒畢露之態,而是似深海之淵,無聲無息,卻包容天地。
蘇櫻則於屋旁案幾之上,鋪開紙筆,將二人多年來的經曆一一記錄,筆鋒清麗,字裏行間,既有海戰的驚心動魄,亦有朝堂的爾虞我詐,更有二人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她偶爾停筆,抬頭望向海邊龍飛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淺笑,心中隻覺這一刻的寧靜,勝過往昔種種榮華。
日複一日,龍飛與蘇櫻於島上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龍飛偶爾出海,化名而行,或平息海上爭端,或驅散海匪,始終隱匿身份,隻以一介漁夫之姿現身,事了拂衣去,不留半分痕跡。而蘇櫻則通過書信與外界保持聯係,關注新政體與四海商盟的發展,確保一切如常運轉。她的情報網雖已交由後人打理,但關鍵時刻,仍有她的指引與籌謀。
這一日,夕陽西沉,海麵被染成一片金紅,龍飛自海上歸來,肩頭扛著一尾碩大海魚,步履沉穩,衣衫被海水打濕,卻不減其從容之態。他行至屋前,見蘇櫻正立於門前,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眉目間似有幾分思慮,便問道:“可是商盟或帝都有何消息?”
蘇櫻抬頭,見他歸來,微微一笑,將書信遞上,輕聲道:“是帝都傳來的消息,新政體已然穩固,君主立憲之製漸成氣候,民心安泰,四海商盟亦在各地推行新法,民生日漸改善。隻是有些舊臣,仍對往事念念不忘,寫信來問我二人近況,似有邀你重返帝都之意。”
龍飛聞言,接過書信,掃了一眼,隨手置於一旁,淡然道:“天下大勢已定,我二人之責,已然盡矣。帝都也好,商盟也罷,皆有後人接續,我既退隱,便不再過問塵事。你若有意,可代我回信,言明我意。”他的語氣平靜,似早已看透俗世紛擾。
蘇櫻點頭,輕歎道:“我知你心意,亦不欲再卷入那些事端。隻是偶爾得知故友近況,心中略有感慨罷了。”她頓了頓,抬手輕指遠處海麵,笑道:“今日海魚頗豐,可是要親自下廚一試?”
龍飛聞言,哈哈一笑,點頭道:“自當一試。你且稍待,待我烹得一尾鮮魚,與你共賞這海上落日。”言罷,他轉身入屋,取了刀具與調料,動作熟練而從容,似早已習慣這島上生活的點滴瑣碎。
夜幕降臨,二人圍坐於屋前空地,篝火跳躍,海風微涼,烤魚香氣四溢,遠處濤聲陣陣,似在低吟一曲古老的歌謠。龍飛端起一盞自釀果酒,遙敬遠方,沉聲道:“此生有你相伴,四海為家,足矣。”
蘇櫻聞言,舉盞相和,眼中含笑,低聲道:“四海為家,守護永恒。”酒盞相碰,清脆聲響融於海風之中,這一刻的寧靜,似將過往所有風浪,盡皆化作雲煙。
然則,四海雖靜,天地之大,仍有未知潛藏。某一夜,龍飛於夢中忽有所感,海龍佩微微發熱,似有遠方某處海域,隱隱傳出一絲異動。他自夢中驚醒,起身立於屋前,目光投向無邊夜海,似在思量著,這份寧靜,是否真能長久如初?而那未知的波瀾,又將如何,在未來的某一日,打破這島上的平靜歲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