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道源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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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道,“你也知曉,強行催動其鎮運之能會劇烈燃燒自身氣運是飲鴆止渴!但……”
“若能用‘流光水母’的精粹凝結燈油,再輔以神雷淬煉。那麽北鬥星輝加持之下,此燈便能短暫屏蔽天機,規避那恐怖的氣運反噬。如此一來它所展現的威能足以媲美一件真正的‘氣運道器’!”
想到此等壯景,雷犬激動得手指都有些顫抖,望向璿璣燈的目光熱切得像是要將燈融化。
“咦……哈。等等,朱小子!”雷犬猛地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了什麽,發出一串幸災樂禍的怪笑聲。
他反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啵”一聲拔開塞子,仰頭就猛灌了兩口,辛辣的酒氣噴湧而出。
“這麽看來,你小子也被人狠狠算計了一道啊!嘿嘿嘿。”
他帶著幾分憐憫地看著朱厚熜,“那司馬炎明知道用這燈會損氣運,卻半句不提,就這麽‘大方’地給了你……嘿嘿……”
雷犬咂著嘴,連連搖頭。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他這手空手套白狼,算盤打得實在是響啊。”
他意有所指地補充道:“何況這燈還邪門得很,本座方才不引動真訣,它就蔫巴巴如一塊凡鐵,那是因為其中器靈早已自我封沉,神物自晦!“它若不自啟靈性,充其量就是一件有點花哨的靈器罷了!連玄器門都摸不到,你空有寶山而不得其門,哈哈哈”
“器靈自封?”這四字入耳,朱厚熜心中似有靈光一閃,如黑暗中劃過的一線雷光,某個模糊的念頭驟然清晰了幾分。
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古井無波,連眉毛都未曾動上一下。
“原來如此。”朱厚熜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狀,對著雷犬鄭重其事地拱了拱手,語氣帶著幾分‘後知後覺’的‘感激’。
“多虧前輩慧眼如炬!若非前輩點破其中關竅,晚輩險些跌入了陷阱,被焚盡氣運而不自知,此等恩情,實在難以報答。”
他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不如待此件事了,晚輩特設一場‘丹元宴’,以答謝前輩今日解惑保全之恩,到時神丹妙藥應有盡有,還請前輩莫要推辭。”
聽到“丹元宴”的字眼,雷犬那張方才還有些懊喪大臉瞬間舒展開來,嘴角不自覺就咧到了耳根。
他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著高人風範。
“咳咳……嗯!好說!好說!此乃應有之義,本座自不會推辭。”
他搓著大手,眼中已經想象宴會上堆成小山的各種滋味的靈丹和散發醉人醇香的美酒仙釀了。
這小豬催尿的果子雖然妙,但它堂堂一代古巫神兵,怎能隻滿足於灌尿催肥?
朱厚熜麵上感激,心下雪亮一片。
司馬炎贈燈必有後手,此事自他接手那一刻便已有數。
隻是“消耗氣運”嗎?朱厚熜下意識地微抬眼簾,盡管在這龍門秘境中已看不到大明那籠罩四野的煌煌氣運雲海,但他神魂深處那龐大的氣運紫氣卻依舊遮天蔽日,如同無邊無際的厚重天幕。
朱厚熜內心思忖“氣運耗損?氣運,我也略有積蓄。”
他需要更加謹慎,防止司馬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司馬炎的陷阱如果僅僅隻是耗運,未免過於直白淺顯了,恐怕後手更為深遠。
此等踏破玄君瓶頸的存在,其心思無一例外,‘皆是九曲回腸,髒黑難測’!
雷犬在一旁哼哼唧唧,看著璿璣燈重歸平靜古樸的模樣,臉上滿是不爽和心疼:
“暴殄天物,明珠暗投啊!都怪那些眼瞎得隻剩窟窿的混賬東西!如此無上奇珍,竟被那黃石老兒當作一盞照亮宮苑的‘燈籠’!”
他氣哼哼地用手指憑空戳著虛無的空間,像是在罵黃石道君。
“天道不公,大道失衡!”他痛心疾首的樣子,倒像真在為這燈打抱不平。
“僅是如此?”朱厚熜目光沉靜,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一點,反問道。
“天地良心!本座所言字字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雷犬猛地挺直腰板,神情肅然,甚至整理了一下他那件灰撲撲的袍。他那股莊重勁,倒真有幾分像前往聖地祭祀的古巫。
他的確沒說假話,隻是沒說罷了。
“原來如此。”朱厚熜像是接受了這個解釋,緩緩點了點頭。
隨即,他仿佛想起了什麽棘手的事情,眉宇間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懊惱’和‘為難’。
他輕輕歎了口氣:“可惜,縱使此燈有種種妙用,晚輩先前卻已與司馬炎立下字據:‘武陵之事了結之後,此燈必須物歸原主’。如此約定,倒是不能違背了,罷了罷了。”
“不可,萬萬不可!!”朱厚熜的話音未落,雷犬幾乎是在用吼叫打斷他。
“你小子昏頭啦?!你怎麽能把這等關係到天地奇物的寶貝還回去?這東西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朱厚熜紋絲不動,眼睛穩穩地鎖住雷犬,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雷犬呼吸一陣急促,臉色變了又變。
他躊躇地搓著大手,眼神躲閃了數次,甚至又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酒葫蘆。
然而,看著朱厚熜那寸土不讓的堅定眼神,他最終還是頹然地長吐一口濁氣,知道自己再編下去也是徒勞。
“唉,本座就知道遇上你小子沒好事!”
雷犬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滿臉“虧大了”的表情,甕聲甕氣地說道:
“此燈雖小,卻是當年‘祖商’,一件了不得的‘道源真種’級天地奇物,留在塵世間的為數不多的‘鑰匙’。或者說,是與之相關因果印記之一。”
他說出這個驚天秘聞時,聲音都下意識地壓低了八度,仿佛怕被冥冥中的什麽存在聽到。
“本座當年也是走了天大的運道,才偶然翻到隻言片語——憑著這燈在特定的星辰軌跡流轉下,能摸到那件天地奇物殘蹤的一二線索。”“哦,僅僅是線索?”朱厚熜臉上露出一抹略帶“失望”的“輕慢”,似乎頗不以為然地反問道,“僅是如此竟也能引得前輩這般大失方寸?”
雷犬像是被人輕視了自己畢生追求的無價寶藏。
他眉毛倒豎,跳腳罵了起來。
“放屁!你小子懂個屁!‘祖商’時代的道源真種那是什麽!那是規則之源,萬物之始!是能和那些開天辟地的‘起源道器’掰手腕的存在,其本身便是一個紀元‘大道核心’,你以為是路邊的土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