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吳彥祖，彭於晏，劉亦菲們請放好腦子讓作者保管，我們小車要開了！】
    雨水順著西泠印社的屋簷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綿密的節奏。我靠在吳山居的櫃台後麵，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賬本邊緣。三月的杭州總是這樣，潮濕得連空氣都能擰出水來。
    “老板，有您的快遞。”
    王盟的聲音把我從發呆中拽了回來。他抱著個巴掌大的紙盒走進來，袖口沾著雨水。我接過盒子，分量比想象中沉得多。
    “寄件人是誰？”我翻看著包裹，快遞單上的字跡潦草得像是故意為之，寄件人一欄隻模糊地寫著“西藏”二字。
    王盟搖搖頭：“快遞員說是個戴墨鏡的男人，放下東西就走了。“他頓了頓，”那人左手上好像有塊疤，形狀挺奇怪的。”
    我心頭一跳。黑眼鏡？不，不可能。自從青銅門事件後，這些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用裁紙刀劃開膠帶，紙盒裏靜靜躺著一個用氣泡膜包裹的物件。
    當最後一層包裝被揭開時，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那是一個青銅鈴鐺，約莫核桃大小，表麵布滿細密的蛇形紋路。在燈光下，那些紋路仿佛在緩緩蠕動。鈴舌已經脫落，躺在盒底，形狀像是一截指骨。
    “這...”王盟湊過來，“古董？”
    我沒有回答。手指觸碰到鈴鐺表麵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指尖竄上脊背。這感覺太熟悉了——就像當年在雲頂天宮觸碰那些青銅器時的感覺。
    “今天提前打烊。“我突然說，”你回去休息吧。”
    王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離開了。等門鈴停止晃動，我立刻鎖上門，拉下所有的窗簾。
    青銅鈴鐺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我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它放在鋪著絨布的托盤上，然後從櫃台下取出放大鏡。
    蛇紋的雕刻工藝明顯是西周風格，但保存得過於完好，連氧化層都像是新形成的。更奇怪的是，鈴鐺內部刻著一圈我從未見過的符號，既不像金文也不像甲骨文，倒像是...蛇的鱗片排列成的文字。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鈴舌，輕輕搖晃。
    鈴鐺沒有發出聲音。
    但我的太陽穴突然一陣刺痛，眼前閃過破碎的畫麵——巨大的青銅門，門縫中滲出幽藍的光；一個模糊的背影，黑色連帽衫...
    “小哥？”我脫口而出，隨即被自己的聲音驚醒。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
    我猛地將鈴鐺放回盒子，蓋上蓋子。但就在我轉身準備去拿手機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叮"。
    青銅鈴鐺自己響了。
    我僵在原地，脖子後的汗毛根根豎起。那聲音不像是金屬碰撞，更像是某種生物的低吟。慢慢地，我轉過身。
    鈴鐺正在托盤上微微震動，表麵的蛇紋在燈光下詭異地扭曲著。我強忍著不適湊近觀察，發現那些紋路並非雕刻，而是由無數細小的鱗片狀凸起組成——就像真正的蛇鱗。
    突然，鈴鐺劇烈震動起來，發出連續不斷的響聲。我的視野開始扭曲，房間的牆壁上浮現出巨大的青銅門虛影，門縫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
    “叮鈴——”
    門鈴聲將我拉回現實。青銅鈴鐺安靜地躺在托盤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喘著粗氣，雙腿發軟。
    “誰？”我啞著嗓子問。
    “天真同誌，你胖爺我來看你了！”
    這個聲音讓我差點哭出來。我跌跌撞撞地跑去開門，王胖子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熟悉的笑容。但下一秒我就注意到他眼裏的凝重。
    “出事了？”我問。
    胖子抖了抖傘上的水，罕見地沒有插科打諢：“進去說。”
    關上門，胖子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青銅鈴鐺。他的表情瞬間變了：“這東西哪來的？”
    “匿名快遞。”我簡單解釋了經過，“你知道這是什麽？”
    胖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先看看這個。”
    文件夾裏是幾張照片，拍攝於某處冰川。冰層中隱約可見巨大的青銅結構，形狀像是...一棵樹。在最後一張照片的角落裏，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冰縫邊緣，黑色連帽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我的心髒幾乎停跳：“小哥？”
    “半個月前，西藏日喀則地區的冰川突然斷裂，露出了這個。”胖子指著照片上的青銅結構，“當地旅遊局以為是古跡，請了考古隊。結果三天後，整個考古隊集體失蹤。”
    “然後呢？”
    “然後有人在冰川邊緣拍到了這個身影。”胖子指著那個模糊的人影，“我托人查了原片，放大二十倍後...”他從內袋掏出一張處理過的照片，上麵清晰地顯示著那人右手上兩道奇長的手指。
    張起靈。
    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角都渾然不覺：“他在西藏？為什麽不聯係我們？”
    “問題就在這兒。”胖子壓低聲音，“拍下這張照片的第二天，攝影師也失蹤了。當地牧民說，那段時間冰川附近經常傳出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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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桌上的青銅鈴鐺。胖子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天真，把那東西包好，我們去個地方。”
    “去哪？”
    “你三叔的老宅。”胖子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我前兩天收拾東西時發現的，地下室還有個暗格沒打開過。”
    雨越下越大。我們驅車來到三叔空置多年的老宅時，屋簷下的風鈴正發出淒涼的聲響。多年無人居住的房子裏彌漫著黴味和灰塵的氣息。
    胖子熟門熟路地帶我來到地下室，在一麵書櫃前停下。他移開幾本厚重的古籍，露出後麵牆上一個不起眼的鑰匙孔。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我問。
    “上個月來杭州辦事，想找點老物件。”胖子插入鑰匙，“結果發現這書櫃後麵有風。”
    鎖舌彈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裏格外刺耳。暗格很小，裏麵隻有一個檀木盒子。我小心地取出盒子，掀開蓋子。
    裏麵是一卷殘缺的戰國帛書。
    “這是...”我戴上手套，輕輕展開已經脆化的絲帛。上麵的文字大多模糊不清，但有一段異常清晰：
    “...蛇沼通幽冥，青銅為引，鈴音為路...得見輪回...”
    帛書邊緣繪著簡略的地圖，標注著一個位於廣西境內的沼澤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圖角落畫著一個小小的鈴鐺，紋路與我收到的青銅鈴鐺一模一樣。
    “胖子，“我的聲音有些發抖，”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地下室的燈泡突然閃爍起來，一陣穿堂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帛書在我手中微微顫動。就在這時，我背包裏的青銅鈴鐺突然發出一聲輕響。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張起靈的失蹤、西藏的青銅樹、神秘的鈴鐺、三叔留下的帛書...這些碎片正在拚成一幅危險的圖畫。
    “明天一早，”胖子打破沉默，“我們去廣西。”
    我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什麽：“等等，帛書上說“鈴音為路”...那鈴鐺為什麽會自己響？"
    胖子還沒來得及回答，頭頂的燈泡突然炸裂，整個地下室陷入黑暗。幾乎同時，我背包裏的青銅鈴鐺開始瘋狂震動，發出刺耳的響聲。
    在那一瞬間的混亂中，我分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吳邪...不要來...”
    那是張起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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