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極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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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1點11分,南極洲毛德皇後地。寒風像凶猛的野獸一樣吼叫著,卷著暴雪到處肆虐。天空中的極光竟然是暗紅色的,看起來就像天空裂開了,流出鮮血一樣,給這片荒涼的地方增添了許多恐怖的感覺。
11號穿著特別的防寒服,拿著激光切割器,想要切開萬年冰層下麵的合金閘門。切割的時候,寒氣不停地往裏鑽,他呼吸器的麵罩很快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眼睛都看不清了。每次呼吸都像在吞冰塊,冷得胸腔發疼。他的戰術靴和金屬地板凍在了一起,一抬腳,撕扯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通道裏回蕩,特別嚇人。
護目鏡上的警告紅光不停地閃,還傳來電子提示音:“體溫降到臨界值了,建議使用應急供血。”11號很冷靜,低頭咬破手腕內側的保溫劑注射器。藥劑流進身體的時候,還能聽到“哢嗒”的結晶聲。就在這時,從三百米深的地方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管風琴聲,這聲音居然和藥劑結晶的聲音節奏一模一樣。11號握緊拳頭,等身體暖和一些,就繼續朝著前麵的黑暗走去。
淩晨2點13分,11號來到了b7層禮拜堂。這裏到處都是冰雪,安靜得可怕。他拿起液氮噴槍,對著冰牆噴了過去。液氮碰到冰牆,發出“嘶嘶”的聲音,冰牆很快就化了,露出後麵的暗門。
暗門後麵傳來一陣小孩的歌聲,唱的是《奇異恩典》,聲音特別純淨、空靈,在冰冷的空間裏飄來蕩去。11號小心地推開門,看到三十個穿著白袍的小孩整整齊齊地站在那裏。等孩子們慢慢轉過身,11號心裏一緊——他們灰綠色的眼睛在紫外線燈下冷冰冰的,完全沒有普通小孩該有的生氣。
領頭的男孩走過來,說:“歡迎回家,父親。母親在聖壇等你。”他脖子上的條形碼閃著db11g9的光,聲音又嫩又冷漠。說完,男孩用手指在冰雕的管風琴上劃了一下,突然,音管裏射出好多有毒的冰刺,像下雨一樣朝11號飛過來。
11號反應很快,馬上往旁邊一滾躲開了。他的戰術手套擦過琴鍵,冒出一串火花。他順手扯下祭壇上的銀質聖餐杯,用杯子反射激光,一下子燒穿了男孩手裏的基因圖譜。那些克隆小孩立刻亂成一團,身體不停地抽搐,耳朵裏還流出藍色的冷凝液,滴在冰麵上“滋滋”響。
男孩跪在地上,冰晶從他的眼睛開始,慢慢爬上臉,他恨恨地說:“她們說疼痛是禮物,就像你當年...切開我們母親的子宮...”
淩晨2點11分,基因孵化室裏充滿了詭異的藍光。一個巨大的環形水艙裏,戴安娜本人漂浮在裏麵。她懷著七個月的身孕,肚子上連著好多光纖,就像被當成了實驗品。
戴安娜睜開眼睛,看到11號拿著匕首抵在水艙玻璃上,眼神裏閃過複雜的情緒。11號本來很堅定的手,在看到胎兒監測屏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屏幕顯示,胎兒的心跳節奏和他自己的腦電波完全一樣,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戴安娜的聲音通過水波震動傳出來:“這才是真正的方舟。等瘟疫把地麵上的東西都消滅了,這些胚胎會帶著覺醒基因...”說著,她突然痛苦地蜷成一團,羊水裏滲出了血絲,“但是他等不及了...”
11號一邊掃描水艙的控製係統,一邊問:“你給自己設置了死亡程序?”戴安娜扯斷鎖骨下麵的輸液管,血在水裏散開,她說:“是你教會我...工具不該有生育功能...”這時候,胎兒隔著玻璃伸出小手,掌紋和11號的一模一樣,場麵變得更加詭異了。
淩晨3點17分,11號剛走進低溫武器庫,防禦係統就失控了,放出一大群納米機器人。這些機器人在零下60c的空氣裏,很快變成了冰刃風暴,像一堵牆一樣朝著11號壓過來。
11號一點也不慌,找準時機撞碎了液氦儲存罐。超流體碰到納米機器人,引發了神奇的量子隧穿效應。隻聽“轟”的一聲,冰刃風暴一下子變成了鑽石粉塵,飄得到處都是。
這時候,一個工程師克隆體從通風管跳下來,手裏拿著刻著納粹標誌的聲波槍,瘋狂地喊:“這是元首當年為了消滅劣等基因準備的...”11號扛起一具冰凍的屍體當盾牌,朝著工程師衝過去。打鬥的時候,他發現工程師躲左邊攻擊的時候會慢0.3秒——這和他在伊斯坦布爾給d11留下的傷口有關。11號抓住機會,一下子擰斷了工程師的脖子。
然後,11號把工程師的眼睛按在武器庫的虹膜鎖上。隻聽一陣機械聲,五百個冷凍艙從地下升了起來。每個艙裏都有不同年齡的戴安娜克隆體,她們的肚子裏都植入了發光的胚胎,看著讓人渾身發冷。
淩晨3點11分,在核心數據庫裏,11號專心破解基因圖譜,一個可怕的真相慢慢被揭開。原來,他身體裏的“懺悔基因”,其實是納粹科學家植入的終止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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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屏上開始播放1945年的錄像:快死的希特勒正在簽署命令,把“弑神者計劃”交給阿根廷的邁耶博士。這時候,戴安娜的投影出現了,她肚子上的傷口結著冰,說:“你才是終極疫苗。殺了我,胎兒攜帶的覺醒代碼會通過空氣傳播...”
11號一邊切割主服務器的管線,一邊生氣地說:“然後讓六十億人都變成聽話的克隆體?”戴安娜的投影一閃一閃的,“不,是讓人類有選擇善惡的權利...”話還沒說完,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爆炸的氣浪朝著11號衝過來。11號趕緊搶出核心數據盤。這時候,冰層裂縫裏滲出金色的液體,碰到空氣後,竟然長出了像神經一樣的晶體——這就是查士丁尼瘟疫最原始的毒株,危險極了。
淩晨4點30分,冰原上暴風雪還在刮個不停。11號把胚胎培養艙埋進冰縫,完成了戴安娜臨死前的數據傳輸。突然,他的護目鏡上出現了柏林地堡的畫麵:幾百個覺醒的克隆體從培養艙裏走出來,他們額頭的條形碼都變成了“ad11”,場麵又大又嚇人。
戴安娜的遺言錄音在風雪裏斷斷續續地傳來:“你聽過創世紀的真正故事嗎?上帝用亞當的肋骨造夏娃...是因為最早的胚胎實驗...需要雙螺旋的鏡像...”11號拿出最後一支抑製劑,注射進身體。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血已經變成淡金色了。
他抬起頭,看向東方。地平線上升起的不是太陽,而是柏林方向基因武器爆炸形成的極光漩渦,就像世界末日要來了一樣。11號握緊拳頭,眼神堅定地望著遠方,他知道,這場決定人類命運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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