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勝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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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澀的海風裹挾著硝煙的餘味,阿雅奮力劃動著木筏,被海水泡得發白的手掌上滿是血泡。11號半躺在船板上,胸前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可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望向遠處那座熟悉的小島。夕陽將海麵染成一片金紅,椰林在風中搖曳,仿佛在向他們招手。
    “快看!是馬克斯!”凱倫突然指著海岸線大喊,聲音裏充滿了驚喜與激動。沙灘上,一個揮舞著紅色布條的身影正沿著淺水區拚命奔跑,身後跟著一群歡呼雀躍的孩子。露娜舉著用藤蔓編織的花環,莉婭抱著自製的煙花筒,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越變越大,每一步都踏碎了金色的浪花。
    木筏剛觸到沙灘,馬克斯就一頭紮進海水裏,濺起大片水花,臉上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每天都在數日子,整整十三天!這十三天裏,我每天都守在海邊,生怕錯過你們回來的身影。”他一把抱住渾身是傷的11號,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咧著嘴笑,“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能把那些壞蛋打得屁滾尿流!我還跟孩子們打賭,說你們一定會凱旋!”
    露娜踮著腳將花環套在11號脖子上,花瓣沾著海水,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她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這是用會發光的夜曇花編的,晚上能照亮你們的夢。莉婭姐姐說,你們打敗了製造病毒的大魔王!你們太厲害了,我以後也要像你們一樣勇敢!”
    莉婭紅著眼眶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避開11號的傷口,輕輕擁抱他,身體微微顫抖:“當時你讓我們留守小島,我每天都在祈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你們的安危。看到實驗室方向的火光時,我既害怕又相信,你們一定成功了。那種心情,就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既煎熬又充滿希望。”
    阿雅抹了把臉上的海水,笑著打趣,可眼底藏不住的疲憊:“要不是11叔帶頭,我們早被那些基因怪物踩成肉餅了。”她舉起還在發燙的迷你電腦,“不過我的黑客技術也立了大功,把普羅維登斯的數據庫刪得幹幹淨淨!他們的陰謀,從此就徹底消失了!”
    凱倫從背包掏出半截燒焦的幹擾器,上麵纏著歪歪扭扭的繃帶,那是他在激烈戰鬥中受的傷:“這老夥計陪我們闖過了鬼門關。”他推了推重新修好的眼鏡,眼神裏滿是感慨,“等回營地,我要給它做個陳列架,讓它成為我們勝利的見證。”
    孩子們簇擁著眾人走向營地,篝火早已點燃,火苗歡快地跳躍著,烤架上的魚滋滋冒油,香味四溢。馬克斯突然跳上石桌,舉著椰子殼當話筒,滿臉興奮:“現在,讓我們歡迎真正的英雄入場!”他清了清嗓子,模仿11號平時沉穩的語氣,“‘這次行動,我們采用潛入戰術——’”
    “得了吧你!”11號笑著推了他一把,卻牽動傷口悶哼一聲,臉上卻依然掛著笑意。露娜急忙搬來貝殼做成的椅子,扶著他坐下,眼神裏滿是心疼:“快休息!莉婭姐姐煮了止疼的草藥湯!喝了就不疼了。”
    火光映在每個人臉上,阿雅詳細地講述著突破激光網格的驚險時刻,說到緊張處,孩子們都屏住了呼吸。凱倫則添油加醋描述和基因戰士搏鬥的場景,把自己說成“以一敵百的勇士”,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前仰後合。11號靜靜聽著,看著跳動的火焰,思緒卻飄回實驗室裏那些扭曲的克隆體——他們也曾有機會像這些孩子一樣歡笑,可卻被邪惡的計劃剝奪了一切。
    “11叔在想什麽?”莉婭遞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湯裏漂浮著各種草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是傷口疼嗎?這草藥湯止疼效果很好,你快喝。”
    “在想以後。”11號接過湯,暖意從指尖傳遍全身,他的眼神變得深邃,“普羅維登斯雖然垮了,但世界上還有其他危險。我們得讓小島變得更強大。不能再讓大家陷入危險之中,我們要未雨綢繆。”
    馬克斯跳下石桌,拍著胸脯,一臉驕傲:“我要當小島護衛隊隊長!每天帶著大家巡邏!把所有壞人都趕跑!”他從背後掏出一把用魚骨磨成的匕首,在火光下晃了晃,“看!我自己做的武器!以後我還要做更厲害的!”
    露娜舉起纏著繃帶的小手,滿臉認真:“我要種會攻擊壞人的植物!像捕蠅草那樣,‘啪’地一下把敵人抓住!還要種很多很多能治病的草藥,這樣大家受傷了就不怕了。”她的動作誇張,惹得眾人笑作一團,笑聲在夜空中回蕩。
    阿雅站起身,火光將她的影子投在椰樹上,她的眼神堅定:“我提議,先建一個防禦塔。用沉船的金屬做支架,再裝幾個我改造的警報器。有了防禦塔,一旦有危險靠近,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看向11號,“不過還得靠你這個‘戰術大師’設計布局。你的經驗,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凱倫撓撓頭,笑著說:“我可以教孩子們組裝簡易通訊器。就像我們在實驗室用的那種,這樣遇到危險就能及時聯係。”他突然想起什麽,從口袋掏出幾顆彩色石子,“這是在實驗室廢墟撿的,說不定能當電路板材料。我們可以一起研究,說不定能做出更厲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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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篝火漸漸化作暗紅的炭火,溫暖的光芒籠罩著整個營地。11號望著星空,露娜不知何時靠在他肩頭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角,臉上帶著安心的笑容。莉婭輕輕為孩子蓋上樹葉編織的毯子,低聲說:“你看,現在的小島和我們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這裏變得更有生氣,更像一個家了。”
    “因為有你們。”11號聲音很輕,生怕驚醒懷中的孩子,眼中滿是溫柔,“曾經我以為自己隻是個不該存在的克隆體,但現在……”他看著圍坐在篝火旁的夥伴們,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我找到了存在的意義。是你們讓我知道,我也可以被需要,也可以守護重要的人。”
    海風送來椰子的清香,遠處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節奏規律而又舒緩。馬克斯突然指著天空大喊:“流星!快許願!”孩子們紛紛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臉上滿是虔誠。阿雅悄悄對凱倫說:“你猜他們許的什麽願?”
    “肯定是希望每天都有烤魚吃。”凱倫笑著說,卻在看到孩子們認真的表情時,聲音漸漸溫柔,“也許……是希望小島永遠平安。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幸福地生活下去,沒有危險,沒有恐懼。”
    11號也閉上眼,在流星劃過天際的瞬間,他許下心願:無論未來還有多少挑戰,他都會守護好這片土地,守護好這些給予他溫暖與信任的家人。就算前方荊棘叢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當他睜開眼時,發現露娜正仰著小臉看他,月光下,孩子的笑容比任何星辰都明亮,那笑容,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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