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點警報解除後的第三天清晨，陽光透過地中海據點的落地窗，在戴安娜的操作台上灑下一片光斑。她端著馬克杯的手突然頓住，屏幕上跳動的匿名加密情報讓咖啡在杯中泛起漣漪。
    "11號！"她的聲音穿透晨霧般的靜謐，"過來看看這個。"
    正在廚房煎蛋的11號關掉燃氣灶，圍裙上還沾著麵粉。他湊到戴安娜身後，看見全息投影中浮現出意大利地圖，紅色標記像毒蛇般盤踞在薩皮恩紮小鎮："普羅維登斯又有動作？"
    "比想象中更糟。"戴安娜調出三張照片，畫麵裏西裝革履的男女眼神冰冷。左邊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實驗室白大褂下露出若隱若現的紋身—— 瓦倫蒂諾·莫雷蒂 ，基因工程學博士，曾主導過能改寫人類基因鏈的"潘多拉計劃"；中間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手指轉動著雪茄，是地下錢莊的活閻王 盧西亞諾·羅西 ，操控著全球黑市70的非法資金流動；最右邊的女人盤著利落的發髻，嘴角帶著職業性微笑，卻是聖天使療養院的院長 埃琳娜·卡普阿諾 ，她的療養院表麵救死扶傷，實則是犯罪組織的避風港。
    "他們要在聖天使療養院重啟基因武器研發。"戴安娜放大建築圖紙，療養院的結構像座精密的堡壘，紅色警報係統覆蓋每個角落，"莫雷蒂掌握著核心實驗數據，羅西負責搞錢，而卡普阿諾......"她用激光筆指著地下三層的密室，"她能把見不得光的交易包裝成醫療研究，上個月剛幫軍火商把生化武器運出海關。"
    11號皺眉盯著全息圖："生物識別門禁、武裝巡邏隊......這地方比巴黎會展中心還難啃。"他想起巴黎下水道裏的激光網和機械魚，後頸微微發緊。
    "所以這次我們要更小心。"戴安娜調出情報附帶的安保日誌，"莫雷蒂深居實驗室，羅西躲在貴賓雪茄室處理賬目，卡普阿諾每天10點雷打不動巡視花園。"她突然轉身，咖啡的熱氣撲在11號臉上，"他們三個缺一不可，隻要有一個活著，基因武器就可能重新出現。"
    11號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摸出露娜編織的護身符，貝殼在指間輕輕碰撞："戴安娜，你說他們重啟計劃......會不會又和克隆人有關？"他想起小島上夥伴們的臉，莉婭熬草藥時的背影，馬克斯教他捕魚時爽朗的笑聲。
    戴安娜的眼神暗了暗，想起莫斯科任務中犧牲的老周和安娜，那些因為基因武器失去的戰友："很有可能。莫雷蒂的研究方向，就是製造服從性更高的"完美戰士"。"她敲了敲桌麵，全息圖切換成武器設計圖，"他們要的，是沒有感情、隻聽命令的殺人機器。"
    11號的手指攥緊護身符，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我接下任務。但這次，我要讓他們知道，克隆人不是任人擺弄的棋子。"
    "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悄無聲息。"戴安娜調出撤離路線圖，紅色線條蜿蜒穿過阿爾卑斯山，"不能有目擊者，不能留下指紋、毛發，甚至不能讓監控拍到正臉。"她從保險箱取出微型狙擊槍，零件在桌麵上泛著冷光，"消音注射器、電磁幹擾器、可降解炸彈......這次的裝備全是凱倫的最新改良版。"
    11號拿起拆解後的狙擊槍，金屬部件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那我們怎麽進去？療養院的安保係統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所以我們要"變成"能光明正大進去的人。"戴安娜嘴角勾起一抹笑，調出暗網界麵，意大利海關通行證的模板在屏幕上閃爍，"明天清晨，我們坐潛艇到薩皮恩紮外海，換乘偽裝漁船。你扮成衛生檢疫員，用阿雅聯絡器破解員工身份。"她突然湊近，呼吸掃過11號耳側，"記住，卡普阿諾每天親自檢查安保，羅西的通訊加密等級比總統熱線還高，而莫雷蒂......"她調出實驗室監控畫麵，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解剖小白鼠，"他的實驗室連清潔工都進不去。"
    11號把狙擊槍零件收進特製背包："那我們怎麽突破實驗室？"
    "聲東擊西。"戴安娜在地圖上標記地下配電室，"你先製造電路故障，趁亂混入維修隊。莫雷蒂的實驗室需要持續供電，隻要斷電30秒，他一定會出來查看。"她摸出枚紐扣大小的氣體膠囊，"這是神經麻痹劑，無色無味，能讓一個壯漢昏迷兩小時。"
    窗外的海風突然卷起窗簾，11號望著遠處的海平麵，想起巴黎任務中索菲亞的毒針擦過臉頰的瞬間。但此刻，他的掌心不再冒汗，護身符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戴安娜，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們去小島上待幾天吧。莉婭說她種的草藥開花了。"
    戴安娜的動作頓了頓，想起老周總說任務結束要去海邊釣魚，安娜說要開咖啡館的夢想永遠停在了莫斯科的雪夜。她把最後一個裝備塞進11號背包，聲音輕得像海風："等扳倒普羅維登斯，我們都去。"
    夜幕降臨時，據點的燈光漸次熄滅。11號躺在床上，聽著戴安娜在隔壁調試通訊器的聲音。月光透過天窗灑在戰術地圖上，薩皮恩紮的輪廓像頭蟄伏的巨獸。他握緊露娜的護身符，在心裏默默說："等我回來。"而戴安娜望著加密情報最後的警告標誌，手指在"機密"二字上反複摩挲——這次任務，將是他們與普羅維登斯真正的正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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