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裝房車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前行，車窗外阿爾卑斯山的殘雪在暮色中泛著冷光。11號癱在座椅上，腿上還纏著莉婭給的草藥繃帶，看著戴安娜專心開車的側臉，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喂，你剛才在礦洞躲子彈的樣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戴安娜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那也比某人抱著腦袋喊‘戴安娜救我’強。”說著還模仿起11號當時弓著背、雙手抱頭的滑稽模樣，房車猛地往左邊晃了一下。
    “小心！”11號抓住車頂把手，瞪大眼睛，“你這是想讓我們倆葬身雪山？”
    “放心，我的車技可比某人的潛伏技術靠譜多了。”戴安娜故意把“潛伏技術”四個字咬得很重，“畢竟某人上次鑽通風管道，卡在裏麵半小時，最後還是我用繩子把你拽出來的。”
    “那是因為管道裏有隻老鼠！”11號急得臉都紅了，“換你試試，突然有東西從腳邊竄過去......”
    “好好好，鼠王大人。”戴安娜笑著搖頭，順手打開車載暖氣，“話說回來，你檢查過背包裏的裝備嗎？我總覺得追兵那把槍有點不對勁。”
    11號翻了個白眼，從座位底下拖出背包：“就知道你惦記裝備。不過說真的，他們的消音器改裝得不錯，聲音比我們的小多了......”話音未落，他突然發出一聲哀嚎：“完蛋！我的消音注射器好像掉在礦洞了！那可是凱倫特製的！”
    戴安娜差點笑出聲：“得了吧，你上次執行任務還把阿雅聯絡器掉進馬桶裏。”見11號一臉沮喪，她又安慰道：“沒事，回去讓凱倫再做十支，順便讓她給你做個防丟繩，直接拴腰上。”
    傍晚時分，房車停在瑞士邊境的安全屋前。這是棟不起眼的小木屋，外牆爬滿枯萎的藤蔓。11號跳下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終於到了，我快餓死了，希望這裏有吃的。”
    戴安娜從車尾箱翻出工具箱：“別抱太大希望，上回補給還是三個月前。”推開門，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她皺著眉頭打開手電筒，“檢查一下門窗，我去看看電路。”
    11號踢開腳邊的空罐頭盒，在昏暗的光線下摸索廚房：“戴安娜！你管這叫安全屋？過期的罐頭、發黴的餅幹......這簡直是垃圾回收站！”
    “嫌難吃自己做。”戴安娜蹲在牆角搗鼓發電機，“右上角櫃子第二層，有驚喜。”
    11號眼睛一亮，撲過去打開櫃子，卻隻看到幾包速溶咖啡：“驚喜在哪？你說的該不會是這過期的咖啡吧？”
    “再找找。”戴安娜頭也不抬，嘴角卻悄悄上揚。
    11號不死心地繼續翻找，突然摸到櫃子最裏麵的暗格。打開的瞬間，他兩眼放光——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躺在裏麵。“戴安娜！你居然藏私貨！”
    戴安娜慢悠悠地站起來：“這是戰略物資，關鍵時刻能救命的。”說著伸手去搶，“快放下，你血糖又不低。”
    “救命的東西當然要我這個傷員享用。”11號抱著巧克力盒往後退，“上次任務要不是我引開追兵，你早就......”話沒說完，戴安娜突然大喊：“警報！有紅外線掃描！”
    11號嚇得手一鬆，巧克力盒掉在地上。戴安娜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幼稚。”她剝開一顆巧克力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還不快去檢查門窗？”
    11號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去檢查門窗。等他回來時，發現戴安娜正盯著牆上的舊地圖發呆：“怎麽了？”
    “凱倫發來消息，小島一切正常。”戴安娜把地圖扯下來，“不過我們得換條路線回去，追兵可能在主要通道設了埋伏。”
    “早說嘛！”11號湊過去，“我剛才發現地下室有條密道，說不定能繞出去。”
    兩人拿著手電筒鑽進地下室，蛛網在光束裏泛著銀光。密道入口被一個舊木箱擋住，挪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小心點，這地方看著年久失修。”戴安娜打開阿雅聯絡器掃描，“奇怪，這裏居然有信號幹擾。”
    11號舉著手電筒往前走，突然踢到個金屬盒子：“這什麽？”撿起一看，盒子上印著“ica機密”的字樣，打開卻是一疊泛黃的漫畫書，封麵上畫著穿著緊身衣的超級英雄。
    “前任主人的收藏？”戴安娜湊過來，“《鋼鐵殺手》《隱形刺客》......這名字起得夠直白。”她翻到其中一頁，“你看，這殺手用口香糖就能開鎖，比我們的阿雅聯絡器還厲害。”
    11號忍不住笑出聲：“照這麽畫，下次我執行任務帶包口香糖就行了。”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這些漫畫裏的暗殺技巧雖然誇張，但有些思路還挺有意思......”
    “得了吧，你要是敢用口香糖開鎖，凱倫能把你趕出據點。”戴安娜把漫畫塞回盒子，“走吧，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希望這條密道別通向某個怪物的巢穴。”
    密道裏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頭頂不時有碎石掉落。11號走在前麵，突然停住腳步：“等等，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戴安娜豎起耳朵：“像是風聲......不對，是水流聲。該不會我們在往地下河走？”她打開聯絡器定位，“奇怪，地圖顯示我們正在往據點方向移動。”
    “那就好。”11號鬆了口氣，“我還以為要在這永不見天日了。說起來，等回去得讓莉婭做點好吃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草藥燉魚。”
    “就知道吃。”戴安娜輕輕推了他一把，“不過等這次休整完，我們得重新評估普羅維登斯的追蹤技術。那些量子定位信標......”
    “先不想這些了。”11號舉起手電筒，光束照亮前方一扇生鏽的鐵門，“你看，出口！等出去我要好好睡一覺，最好三天三夜不醒。”
    戴安娜搖搖頭，嘴角卻帶著笑意。當鐵門緩緩打開，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時，誰也沒注意到遠處山脊上閃過的紅點——那是望遠鏡的反光。而此時的他們，隻想著快點回到據點，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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