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咖啡館的迷局
    鬆針咖啡館的玻璃門被推開，冷風卷著雪粒撲進來。艾琳博士縮著脖子進門，白大褂上還沾著未化的雪花，發梢結著細小的冰晶。她習慣性地往吧台角落一靠，聲音帶著鼻音：“無乳糖熱可可，多加可可粉。”
    11號戴著圍裙從吧台後抬頭，袖口露出半截鹿骨項鏈。他昨晚特意用鬆木香薰泡過圍裙，此刻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鬆木味，完美融入小鎮氣息。“今天雪挺大的。”他一邊煮咖啡，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對方——艾琳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枚銀色戒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邊緣，殼子上貼著張櫻花圖案的貼紙。
    “是啊，凍得手指都麻了。”艾琳搓著手笑了笑，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低頭看屏幕，嘴角揚起弧度——是視頻通話請求，來電人備注是“拓真”，背景是東京塔的照片。
    11號轉身背對她，假裝整理咖啡豆，實則從圍裙口袋摸出個小玻璃瓶。瓶身標著“7”，是莉婭特製的記憶幹擾劑，無色無味，溶於液體後能讓人在十分鍾內放鬆警惕，下意識說出真話。三滴藥水落進馬克杯，棕色的可可液泛起細微漣漪，很快恢複平靜。
    “親愛的，我剛到咖啡館……”艾琳的聲音帶著笑意，“對，還是不加奶油……嗯，想你了……”
    11號端著咖啡走近，故意讓杯底輕磕桌麵：“您的熱可可。”艾琳抬頭時，他正巧擋住手機屏幕，視線掃過通話界麵——對方是個穿和服的男人，背景是間日式茶室。
    “謝謝。”艾琳接過杯子，熱氣模糊了她的眼鏡。她喝到一半時，突然晃了晃杯子：“今天的可可好像特別甜……”話沒說完，眼神突然變得迷離，手機“啪嗒”掉在吧台上。
    11號擦著杯子，壓低聲音問：“基地密碼是什麽？”
    “密碼……當然是生日啦。”艾琳傻笑起來，身體前傾，“我生日是1990年3月15日，基地密碼就是這個，不過要倒過來寫哦。，很好記的……”
    耳麥裏傳來露娜的呼吸聲：“收到，正在驗證密碼。”11號用圍裙擦了擦手，順手把艾琳的手機推回她手邊：“您手機掉了。”
    “謝謝……我好像有點困……”艾琳搖搖頭，抓起文件夾起身，走到門口時撞在玻璃上，惹得幾個顧客偷笑。11號望著她踉蹌的背影，摸了摸耳麥：“密碼正確嗎？”
    “正在黑進係統……搞定！”露娜的聲音帶著興奮，“門禁權限已激活，賈斯汀的卡加上密碼，能直通冷庫。”
    周三下午：雪地摩托的陷阱
    後山賽道的彎道處，11號趴在雪堆裏，熱能鬥篷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他盯著手表，秒針指向三點整時，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和咒罵聲：“該死的雪堆！賈斯汀，你又迷路了吧？”
    “去你的！這次絕對能破紀錄……啊！”
    雪地摩托的怒吼聲突然變調，接著是“轟”的一聲悶響——賈斯汀的車子果然失控，一頭栽進提前布置好的雪堆。11號數到三秒，掀開鬥篷站起身，冷凍槍已經握在掌心。
    “誰？！”賈斯汀從雪裏探出頭，滿臉是雪，鼻梁上架著歪掉的眼鏡，“救我！我的腿扭到了！”
    11號緩步走近，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聲。賈斯汀看清他的臉時，瞳孔驟然收縮：“你是那天在酒館的……”
    “噓——”冷凍槍抵住對方腰間，11號另一隻手扯開賈斯汀的外套，“門禁卡，保溫杯，交出來。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你怎麽知道……”賈斯汀的聲音發抖，手指指向腰間的金色卡片，“卡在這裏……但保溫杯裏什麽都沒有！”
    “是嗎？”11號扣動扳機，冷凍槍噴出的白霧籠罩住賈斯汀的右手。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蜷縮著抱住胳膊：“我說！紙條在保溫杯夾層裏！求你別凍斷我的手！”
    三秒後，寫著密碼的紙條已經躺在11號掌心。賈斯汀癱在雪堆裏，眼淚混著雪水往下流：“你到底是誰？基地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沒機會了。”消音手槍的槍口抵住賈斯汀眉心，11號側過臉，避開噴濺的血跡。槍聲被風雪吞噬，遠處的滑雪者以為是雪崩，抬頭望了望又繼續滑行。
    他搜走賈斯汀的門禁卡，把屍體拖到賽道旁的樹林裏，用雪堆成簡易的墓碑形狀——當地人相信，這樣能讓死者靈魂被雪鬼接納，不會成為孤魂野鬼。鹿骨項鏈在胸前晃了晃，他摸了摸木雕符文，低聲說：“抱歉，但願雪鬼能對你溫柔點。”
    周三深夜：頂樓的終結
    北風基地頂樓的露台，漢森上校的義肢“哢嗒哢嗒”撞擊著金屬地板。他握著咖啡杯，目光投向遠處的極光，嘴裏喃喃自語：“當年在阿富汗，也是這樣的極光……”
    通風管道的格柵輕輕晃動，11號屏住呼吸，透過縫隙觀察——上校的左手握著軍用望遠鏡，右手放在膝蓋上，義肢的鈦合金關節反射著月光。他計算著對方的步幅，當義肢第三次經過通風口時，突然掀開格柵，冷凍槍噴出的白霧瞬間籠罩住上校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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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人——”漢森的怒吼卡在喉嚨裏，眼球被凍成冰球，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咖啡杯摔在地上，滾燙的液體在極低溫下迅速結冰，形成詭異的冰晶圖案。
    11號翻出通風口，踢了踢地上的義肢——關節處果然藏著微型手槍，槍管還泛著冷光。他撿起望遠鏡，鏡頭裏的極光突然變成紫色，嚇得他差點鬆手——那不是自然極光，而是基因病毒的熒光反應，說明附近有病毒泄漏。
    “露娜，基地附近有紫色極光，怎麽回事？”他低聲問。
    “稍等……”露娜沉默幾秒，聲音帶著震驚，“檢測到微弱的病毒氣溶膠信號，可能是冷庫輕微泄漏。11號，你必須盡快摧毀製冷係統，否則病毒會擴散到全鎮！”
    “明白。”11號把望遠鏡扔進雪裏，抓起漢森的門禁卡，“我現在去冷庫，通知凱倫準備接應，可能要提前撤離。”
    行動後的餘波
    當11號背著登山包衝進冷庫時，機械犬的吠聲已經近在咫尺。他摸出鹿骨項鏈，用力扔向左側牆角——犬類對血腥味敏感，而項鏈上塗抹了莉婭調配的動物血液提取物。
    “去！咬！”機械犬的紅光眼睛轉向項鏈，爪子在金屬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11號趁機溜進冷庫深處，成排的導彈彈頭在冷光中閃爍，每個上麵都標著“bx07”——曼穀病毒的科羅拉多改良版。
    “露娜，炸彈安置點在哪？”他扯開登山包，取出電磁脈衝炸彈。
    “製冷核心在冷庫最深處，紅色閥門標誌！”露娜的聲音帶著靜電，“還有六分鍾基地啟動自毀程序，你必須在那之前離開！”
    液氮罐的閥門被擰開，白色霧氣迅速蔓延。11號看著導彈外殼結出冰霜，突然想起曼穀實驗室裏那些被凍在玻璃罐中的人體——他們的表情凝固在恐懼中，皮膚下的血管泛著紫色，和眼前的導彈如出一轍。
    “再見了，你們這些魔鬼的玩具。”他按下炸彈開關，轉身狂奔。
    雪地摩托的引擎在暴風雪中轟鳴，身後的基地傳來沉悶的爆炸聲。11號低頭看表，離自毀程序啟動還有兩分鍾——露娜提前觸發了炸彈，為他爭取了撤離時間。
    “幹得漂亮，11號！”凱倫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帶著笑意，“基地的雷達顯示，冷庫溫度已經升到20c，病毒全失效了！”
    “但我們有新麻煩。”11號拐進鬆樹林，抬頭望向天空——紫色極光更明顯了，“科羅拉多的病毒泄漏隻是開始，北海道的阮文雄，才是真正的麻煩。”
    他摸了摸冷凍槍上的積雪，想起在曼穀被鸚鵡查理破壞的行動。下一站，劄幌的雪地裏，一場硬仗在所難免。但這一次，他不會再給敵人任何機會——無論是鸚鵡，還是病毒，都將在他的冷凍槍下徹底終結。
    “告訴莉婭，多準備點血清。”他對著耳麥說，“北海道的雪，可能比科羅拉多更冷，也更血腥。”
    遠處，銀狐雪祭的篝火還在燃燒，但鎮上的人們不知道，他們剛剛躲過了一場滅頂之災。11號握緊油門，雪地摩托在雪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軌跡——那是死神的足跡，也是希望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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