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幌的雪粒子打在溫泉旅館的木格窗上，發出細碎的聲響。11號跪坐在榻榻米上，透過窗縫觀察庭院——阮文雄正對著一棵老梅樹練習居合道，手中的武士刀劈開飄落的雪花，刀刃與空氣摩擦發出"嗡嗡"聲。他肩上的鸚鵡查理歪著頭，羽毛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紫色光澤。
    "看到了嗎？那把刀是真貨。"凱倫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帶著幾分警惕，"前日本自衛隊的居合道冠軍說過，能劈開雪花的刀，速度至少在0.3秒以內。"
    "明白。"11號壓低聲音，手指摸向藏在浴衣袖口的迷藥包——那是莉婭用曼陀羅花粉和糯米粉混合製成的粉末，遇熱會揮發成無色無味的氣體。他看了眼懷表，清晨六點五十分，正是阮文雄每日練習的固定時間。
    這時，走廊傳來木屐聲。11號立刻起身，端起備好的茶盤——裏麵放著抹茶碗、雪見大福，以及撒了迷藥的炭火爐。他深吸一口氣，推開庭院的紙拉門："山本先生，早茶準備好了。"
    阮文雄轉身時，刀刃在石板上劃出火星。他掃了眼茶盤，嘴角揚起冷笑："新來的服務生？"他的日語帶著濃重的越南口音，右手卻已按上刀柄。
    "はい是）。"11號低頭鞠躬，趁機將炭火爐放在梅樹下的石桌上。迷藥粉末隨著爐內的熱氣緩緩升起，他瞥見查理突然撲棱翅膀，發出尖銳的"啾啾"聲。
    "等等！"阮文雄的刀突然出鞘一半，"你不是本地人。"
    千鈞一發之際，11號突然踉蹌著撞向石桌，茶碗摔碎在地上，迷藥粉末被風吹向阮文雄。查理尖叫著飛向空中，爪子卻勾住了11號的袖口——藏在裏麵的血清瓶"啪嗒"掉落，在石板上摔得粉碎。
    "什麽東西？！"阮文雄揮刀劈來，刀刃擦著11號的耳際飛過。他轉身就跑，聽見查理在身後尖叫："警報！入侵者！警報！"
    "計劃失敗，快撤離！"露娜的聲音裏帶著焦慮，"阮文雄觸發了旅館的防禦係統！"
    11號衝進走廊，正撞見端著清掃工具的鬆本莉奈。她眼中閃過震驚，迅速將一張紙條塞進他手裏："走側門！佐藤武夫的房間在東廂房，密碼是雪祭的日期！"
    與此同時，凱倫正在劄幌雪祭現場，盯著正在雕刻雪熊的佐藤武夫。她故意抱著相機撞向雪雕，三腳架打翻了佐藤的工具箱："oh, sorry ate! 哦，抱歉兄弟！）"
    "巴嘎！混蛋！）"佐藤咒罵著蹲下撿工具，凱倫趁機將追蹤器貼在他的扳手內側。她抬頭時，正看見11號從遠處狂奔而來，身後傳來旅館的警報聲。
    "怎麽回事？"凱倫掏出破冰斧，藏在滑雪衫裏，"你的浴衣呢？"
    "沒時間解釋了。"11號扯掉染黑的假發，露出原本的短發，"阮文雄識破了我的偽裝，現在整個旅館都在搜人。你找到佐藤的房間了嗎？"
    "根據追蹤器，在溫泉旅館東廂房三樓。"凱倫點開手機地圖，"但現在回去太危險，不如先去雪祭辦公室拿份地圖——"
    "來不及了。"11號摸了摸腰間的冷凍槍，"鬆本說密碼是雪祭的日期，劄幌雪祭是每年2月上旬，所以密碼應該是0201到0210之間。"
    "那就賭一把。"凱倫咬了咬牙，"我去引開佐藤，你趁機潛入他房間。記得戴上這個——"她遞過一副滑雪鏡，鏡片上塗有防霧塗層，"旅館裏可能有催淚瓦斯。"
    夜幕降臨時，11號扮成雪祭工作人員，混進溫泉旅館的員工通道。東廂房三樓的走廊空無一人，佐藤的房門前掛著"勿擾"的木牌。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見裏麵傳來電視的聲音——正在播放相撲比賽。
    "露娜，幫我黑進電視信號。"他低聲說，"播點刺激的畫麵。"
    三秒後，房間裏傳來佐藤的咒罵聲："怎麽回事？怎麽變成av了？！"趁其分神之際，11號迅速輸入密碼"0205"，門鎖"滴"的一聲亮起綠燈。
    房間裏彌漫著模型膠水的氣味，書桌上擺滿了雪雕設計圖，牆角的保險櫃上貼著一張便簽："通風管道弱點——櫻花圖案處。"11號剛拿起圖紙，身後突然傳來拉鏈聲——佐藤正從衣櫃裏鑽出來，手裏握著一把軍用手槍。
    "你是誰？！"佐藤扣動扳機，子彈擦著11號的肩膀飛過。他迅速舉起冷凍槍，白霧瞬間籠罩住佐藤的手腕。男人慘叫著跪倒在地，手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通風管道的弱點，說！"11號踢開手槍，槍口抵住對方喉嚨。
    "在...在溫泉池的櫻花浮雕後麵！"佐藤顫抖著說，"那裏有個舊通風口，沒有裝監控！求你別殺我，我隻是個做雪雕的！"
    "下次別幫殺人犯做防禦係統。"11號扯下佐藤的腰帶，將他綁在椅子上，"記住，天亮前別喊救命，否則你脖子上的凍傷會變成冰雕。"
    離開房間時，他順手拿走了佐藤的雪雕工具——裏麵有一把鋒利的冰鑿，或許能派上用場。走廊裏傳來凱倫的聲音："11號，阮文雄帶著保鏢去了後山神社，鬆本莉奈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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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馬上來！"11號狂奔向後山，雪地上的鬆果被踩得粉碎。神社的鳥居下，鬆本莉奈正被兩名保鏢按在雪地上，阮文雄舉著刀逼近："說！誰派你來的？"
    "沒人！"莉奈尖叫著，眼鏡掉在雪地裏，"我隻是想給女兒祈福！"
    "祈福？"阮文雄冷笑，刀刃抵住她的咽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後山和誰見麵嗎？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到底是誰？"
    千鈞一發之際，11號舉起冷凍槍，白霧準確命中兩名保鏢的後頸。阮文雄轉身揮刀，刀刃卻劈了個空——他早已披上熱能鬥篷，在雪地裏隱形。
    "查理，給我找出他！"阮文雄怒吼。查理撲棱著翅膀，在低空盤旋，突然對著11號的方向尖叫。阮文雄的刀再次劈來，這次擦破了他的衣袖。
    "凱倫，炸掉神社的燈籠！"11號大喊。
    "收到！"凱倫的破冰斧擲出，鋒利的斧刃砍斷燈籠繩。巨大的紙燈籠墜落在雪地上，火焰瞬間照亮了整個神社。阮文雄下意識抬手遮擋眼睛，11號趁機甩出冰鑿，正中他的肩膀。
    "啊！"阮文雄踉蹌著後退，查理尖叫著飛向夜空。11號扶起莉奈，朝著旅館方向狂奔："快！去溫泉池！"
    "可是我的女兒...她還在旅館地下室！"莉奈哭著說。
    "我會救她的。"11號握緊她的手，"但現在，我們必須先摧毀病毒實驗室。"
    溫泉池的蒸汽模糊了視線，11號找到櫻花浮雕的通風口，用力推開生鏽的鐵門。裏麵傳來低沉的轟鳴聲——那是地熱能發電機的聲音。他回頭看向莉奈："離遠點，這裏可能會爆炸。"
    "不！"莉奈突然跪下，"帶我一起去，我知道病毒樣本的位置！"
    遠處，阮文雄的怒吼聲越來越近。11號咬牙點頭，扶著莉奈鑽進通風管道。管道裏彌漫著硫磺味，腳下的鐵板傳來灼人的溫度。他摸了摸耳麥："露娜，準備好引爆裝置，我們進去了。"
    "收到。"露娜的聲音帶著顫抖，"但根據熱成像，地下室有大量平民遊客，你們必須盡快撤離。"
    "明白。"11號握緊冷凍槍，看著莉奈眼中的恐懼，突然想起科羅拉多的小女孩——這次，他不能再讓無辜者死去。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護這些被卷入陰謀的普通人。
    本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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