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的陽光像融化的金箔，鋪滿南海灘的白色細沙。11號穿著花襯衫蹲在衝浪板旁，指尖劃過板沿的裂縫——裏麵藏著拆解後的冷凍槍零件，槍管裹著防水膠，看起來像根普通的衝浪蠟。凱倫戴著墨鏡倚在棕櫚樹下，比基尼外罩著衝浪教練背心，背後的衝浪板中空處塞著三段式破冰斧，斧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迭戈，來幫我塗防曬霜！”凱倫揚起下巴，防曬噴霧罐在掌心轉動——裏麵裝的是莉婭改良的血清，噴嘴處刻著小小的笑臉塗鴉。
    11號起身時，花襯衫下的戰術背心蹭到衝浪板，藏在夾層裏的微型冷凍槍發出輕響。他壓低聲音：“吉塔教練，我們離水族館還有三個街區，要不要先搞定交通？”
    “早準備好了。”凱倫朝路邊揚手，一輛貼著“海洋保護”貼紙的jeep停下，司機戴著印有珊瑚圖案的頭巾，喇叭聲混著拉丁音樂《a ba》的旋律。
    “?a！”司機搖下車窗，露出金牙，“去水族館看蝠鱝嗎？它們最近得了怪病，鱗片會發光！”
    “我們是來拍紀錄片的。”11號舉起防水相機，鏡頭蓋內側印著曼穀孩子們的合影，“聽說這裏的珊瑚正在變異？”
    司機突然壓低聲音：“別碰海灘上的紫色珊瑚，那是‘死亡之花’。上周有個遊客摸了它，手爛得像融化的冰淇淋！”他發動車子，車載音響裏跳出西班牙語新聞：“邁阿密水族館今日閉館維修，據悉與珍稀魚類基因改造實驗有關……”
    凱倫挑眉：“閉館？看來我們的‘魚醫’先生在趕工。”
    “越急越容易出錯。”11號摸著相機帶，上麵掛著從京都帶來的櫻花掛件，“阮文雄越是想掩蓋，越說明海底實驗室藏著關鍵證據。”
    jeep在水族館門口停下時，阮文雄的紫色鸚鵡查理正站在圍欄上，喙部叼著枚亮晶晶的東西——11號認出那是實驗室的鑰匙卡。凱倫湊近他耳邊：“目標出現，左耳後有刀疤，和情報一致。”
    “查理的羽毛在陽光下會發出熒光。”11號觀察著鸚鵡的動作，“戴安娜說過，它能打開培養皿，說明受過特殊訓練。”
    水族館大廳彌漫著海鹽味，11號扮成海洋攝影師“迭戈”，脖子上掛著三台相機，其中一台防水相機裏藏著微型冷凍槍。他路過珊瑚展區時，故意撞向正在給蝠鱝注射紫色藥劑的阮文雄，相機快門連續響起——鏡頭裏，男人袖口露出的蛇形紋身與北海道實驗室的標誌重疊。
    “抱歉！”11號用古巴俚語道歉，“?tienes un reguator e no se  zorro?有靠譜的調節器嗎？）我要拍水下珊瑚，可租的設備總出故障。”
    阮文雄抬頭，墨鏡後閃過警惕：“去二樓找伊莎貝拉，她負責潛水裝備。”他轉身時，查理突然撲棱翅膀，尾羽上的熒光粉落在11號手背上，像撒了把星塵。
    “gracias謝謝）。”11號假裝擦拭熒光粉，實則用指尖蘸取樣本——這可能是新型病毒載體。
    伊莎貝拉正在整理潛水裝備，珊瑚蛇骨項鏈在鎖骨處晃蕩。凱倫晃著生態保護協會的證件湊過去：“我是吉塔，來調查珊瑚變異的。您的項鏈真美，是加勒比海的古老工藝嗎？”
    “是老板送的。”伊莎貝拉摸了摸項鏈，指尖在蛇骨眼睛處停頓——那裏嵌著枚微型芯片，“不過最近珊瑚確實不對勁，紫色的黏液會粘在潛水服上，怎麽洗都洗不掉。”
    凱倫湊近項鏈：“這蛇骨的紋路很特別，像邁阿密海灘的潮汐線。”她故意用肩膀蹭過伊莎貝拉的手臂，順勢掃到密鑰卡上的編號：s0714——和霍克灣的實驗室編號如出一轍。
    11號假裝調試相機，餘光掃到伊莎貝拉腰間的密鑰卡——磁條圖案與珊瑚蛇鱗片完全吻合。凱倫突然踉蹌，氧氣瓶砸在地上：“?o siento！對不起！）”她用蹩腳的葡萄牙語道歉，卻在彎腰撿瓶子時，記住了密鑰卡的刷卡頻率。
    “小心點，這些設備很貴。”伊莎貝拉皺眉，“老板說今天有重要客人，要是弄壞了……”
    “不會有下次了。”凱倫眨眨眼，“對了，聽說水族館有海底實驗室？我們想拍點獨家素材。”
    伊莎貝拉突然沉默，轉身走向儲物間：“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的背影僵硬，珊瑚蛇骨項鏈在熒光燈下泛著詭異的紫色，像極了新聞裏提到的變異珊瑚。
    離開水族館時，南海灘的街頭塗鴉牆吸引了11號的注意——壁畫上，手持三叉戟的珊瑚女神踩著紫色海浪，腳下纏繞著珊瑚蛇，遠處沉船上的西班牙金幣正在融化成病毒狀的液體。旁邊用紅色噴漆寫著：“當珊瑚哭泣，惡人將沉入海底。”
    “挺應景的。”凱倫用衝浪板敲了敲牆，“你說阮文雄是不是把自己當珊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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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像躲在珊瑚礁裏的寄生蟲。”11號摸出防曬霜——血清瓶上的笑臉被曬得有些模糊，“伊莎貝拉的密鑰卡能打開密道，但需要珊瑚蛇骨圖案的認證。”
    “而她的項鏈就是鑰匙。”凱倫指了指伊莎貝拉的背影，“晚上潛水團有個夜潛活動，我們可以混進去。”
    “夜潛？”11號望向逐漸變暗的海麵，紫色珊瑚在退潮後露出輪廓，像潛伏在海底的怪獸，“正適合幹點見不得光的事。”
    這時，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要去小哈瓦那區嗎？那裏的雪茄店有真正的古巴貨，比水族館的變異魚有意思多了！”
    凱倫突然笑出聲：“去！正好試試我的西班牙語能不能換到情報。”她轉頭對11號說：“說不定能打聽到阮文雄的進貨渠道——比如，他的基因藥劑從哪來的。”
    jeep駛入小哈瓦那區時，夕陽把邁阿密的天際線染成紫色。11號望著車窗外的古巴餐館，突然想起戴安娜的話：“阮文雄在邁阿密的據點，藏在最熱鬧的地方。”他摸了摸防水相機，裏麵的存儲卡已經存滿阮文雄注射藥劑的證據——這些，將成為扳倒“珊瑚蛇”的關鍵。
    而此刻，在水族館的海底實驗室裏，阮文雄正對著培養缸微笑，查理鸚鵡站在他肩頭，喙部叼著伊莎貝拉的密鑰卡。紫色熒光珊瑚在水中輕輕搖曳，黏液順著玻璃缸流下，在地麵匯成小小的紫色水窪——那是死亡的前兆，卻也是11號和凱倫即將踏入的陷阱。
    本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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