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浪花拍打著“信天翁號”鏽跡斑斑的船身，11號蹲在甲板角落，用匕首挑開一塊木板——底下整齊碼放著從北極冰巢實驗室拆下來的聲波幹擾器，金屬外殼還沾著未融化的冰晶。凱倫踢開腳邊的漁網，露出藏在下麵的電磁脈衝裝置：“我說，咱這艘破漁船真能從北極晃到紐約？我屁股都快顛成兩半了。”
    “這艘船經過九次改裝，引擎是從俄羅斯核潛艇拆的。”塞西莉亞頭也不抬，正在給通訊基站纏防水膠帶，“馬克斯和艾拉已經黑進了國際海事衛星係統，現在我們在雷達上顯示為‘冰島科考船’。”
    “得了吧，冰島船哪有這麽臭的魚腥味！”佐伊捏著鼻子從船艙鑽出來，手裏拎著兩罐軍用罐頭，“誰要吃金槍魚配豆子？迪倫說這是他在南極執行任務時的最愛。”
    “南極那回我差點餓死，能活著就不錯了！”迪倫從駕駛室探出頭，他正在用蜂蜜燃燒彈的燃料給引擎除鏽，“艾拉！把你偷藏的巧克力交出來，我看見你塞在通訊器底下了！”
    “那是備用能源！”艾拉的抗議被引擎轟鳴聲蓋過。這艘改裝漁船的駕駛室裏堆滿了電子設備：馬克斯正在用薯片罐當支架固定衛星天線，萊昂和泰隆趴在地圖上標記洋流數據，莉婭和露娜則圍著一台老式收音機，試圖用北極帶回來的病毒蜂翅膀碎片增強信號。
    “都安靜！”11號突然壓低聲音，手指向海平麵。遠處，三艘黑色快艇正破浪而來，船頭架著的機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阮文雄的人，他們居然追到這兒了！”塞西莉亞盯著望遠鏡，瞳孔裏映出快艇上的骷髏旗標誌。
    “凱倫，準備炮台！”11號衝向甲板，冷凍槍在掌心迅速升溫。所謂“炮台”，不過是用破冰斧改裝的金屬支架，凱倫將一枚蜂窩狀炮彈塞進發射口：“讓你們嚐嚐北極帶回來的見麵禮！”炮彈拖著火焰飛出，在最近的快艇旁爆炸，掀起的巨浪差點將對方掀翻。
    “他們有聲呐！”萊昂大喊，“正在掃描我們的船體結構！”露娜和莉婭立刻撲向聲波幹擾器——這個形似大號音箱的設備是用維多頓小溪的教堂音響改裝的，能模擬海底火山活動的聲波頻率。莉婭按下開關，揚聲器裏傳出沉悶的“隆隆”聲，艾拉看著聲呐屏鬆了口氣：“成了！他們的屏幕上現在全是虛假的海底山脈。”
    11號的冷凍槍已經射出三道光束，將另一艘快艇的螺旋槳凍成冰雕。然而第三艘快艇突然加速，船頭升起一門導彈發射器。“臥倒！”泰隆大喊著撲向通訊基站，試圖轉移對方的鎖定信號。
    千鈞一發之際，伊桑突然舉起一個纏著銅線的罐頭：“試試這個！我用漁網改的電磁幹擾器！”他將罐頭扔向海麵，裏麵的蜂蜜燃燒彈殘留物突然爆炸，在水麵激起一片金色火光。導彈在幹擾波中失去方向，一頭紮進虛假的“海底山脈”信號裏。
    “快走！”11號拽著凱倫衝進駕駛室，“他們還有增援！馬克斯，把船開進霧區！”漁船在海浪中劇烈顛簸，馬克斯操縱著臨時改裝的方向盤，突然大喊：“前方發現廢棄油輪！可以躲進去！”
    霧蒙蒙的油輪殘骸像頭沉睡的巨獸，船體布滿藤壺和海藻。11號帶領眾人登上油輪，發現船艙裏堆滿集裝箱，標簽上印著“生物製劑，低溫保存”的字樣。“是阮文雄的走私船。”塞西莉亞用匕首劃開集裝箱，裏麵的冷凍艙裏躺著蜷縮的人體——他們皮膚下隱約可見蜂巢狀紋路。
    “這些是……”阿雅捂住嘴，聲音發抖，“和北極實驗室的冬眠艙一樣的人。”11號握緊冷凍槍，突然聽見甲板傳來腳步聲。他示意所有人噤聲，貼著集裝箱縫隙望去，隻見兩名雇傭兵正用俄語交談，腰間掛著印有“冰巢”標誌的手雷。
    “交給我。”佐伊舉起麻醉弩，箭頭塗著從北極守衛身上提取的神經毒素。兩支弩箭幾乎同時射出，雇傭兵無聲倒地。瑪雅立刻掏出偽造的海關文件，貼在集裝箱上：“這樣就算被發現，也會以為是走私案。”
    漁船再次啟航時，天已經黑透。莉婭靠著聲波幹擾器打盹，手裏還攥著半塊巧克力：“紐約還有多遠啊？我想吃芝士漢堡。”艾拉揉著眼睛回答：“穿過紐芬蘭海域就快了，但我們得在新澤西的廢棄碼頭停靠——那裏的監控十年前就壞了。”
    11號站在船頭，望著漫天繁星。口袋裏的密鑰硌著大腿，那是從維克多身上取下的，現在又多了威廉保險櫃裏的海文島地圖。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蜂後吊墜，突然想起戴安娜的話：“紐約隻是中轉站，阮文雄的終極計劃在海文島。”
    “在想什麽？”凱倫遞來一罐熱咖啡，“擔心紐約的任務？”
    “我在想，”11號喝了口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怎麽在鋼筋水泥裏，打一場比北極更難的仗。”
    通訊器裏突然傳來馬克斯的歡呼：“搞定了！現在我們在所有衛星係統裏顯示為‘沉入百慕大三角的幽靈船’！”艾拉的吐槽緊隨其後：“拜托，你能不能想個靠譜點的偽裝？”
    漁船在夜色中破浪前行，十二個孩子的身影在甲板上穿梭，有的在修補漁網，有的在給武器上油，有的靠在一起分享最後一塊巧克力。遠處，紐約的燈光已經在地平線上若隱若現，像一串隨時會引爆的霓虹炸彈。而在更深的海底，被冷凍的走私集裝箱裏，那些沉睡的“貨物”手指突然動了動，皮膚下的紫色紋路閃爍著詭異的光。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他們，即將潛入世界上最危險的城市地下。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卻比任何一場真實的戰爭都要殘酷和激烈。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裏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卻比任何一場真實的戰爭都要殘酷和激烈。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裏，他們即將潛入世界上最危險的城市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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