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晨光透過防彈玻璃斜斜灑進來，在牌桌上堆積的紙牌上鍍了一層金邊。艾拉揉著惺忪睡眼，把最後一張方塊k拍在茶幾上，馬尾辮歪歪斜斜地耷拉在肩頭：“我說，咱們多久沒像正常人一樣出門玩過了？上次在紐約鑽下水道，我到現在還聞著頭發裏的餿味！上次在海文島，泡在海水裏三天三夜，感覺耳朵裏都能倒出小螃蟹了！”
    她的抱怨立刻引來一片附和聲。凱倫把鯊魚拖鞋甩到一邊，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睡衣上還沾著昨晚爆米花的碎屑：“太對了！我那破冰斧都快比我旅遊次數多了，上次在海文島潛水，腳蹼還被變異水母咬了個洞！現在看到藍色的水，我都條件反射想拿斧頭自衛。”
    萊昂把速寫本合上，畫筆在指間轉了個圈，顏料蹭到了袖口：“去意大利吧！佛羅倫薩的美術館新展了卡拉瓦喬的真跡，那光影的運用，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在那裏待上一個月，我的畫技肯定能突飛猛進。”
    “打住！”佐伊從毛毯裏探出腦袋，發梢還纏著昨晚露娜給她編的彩繩，“櫻花季的京都才叫美，穿和服走在清水寺的石板路上，踩著飄落的花瓣，多浪漫！還能去品嚐正宗的抹茶甜點，想想都讓人開心。”
    “浪漫能當飯吃啊？”凱倫嗤笑一聲，抓起抱枕砸過去，“夏威夷的海浪才實在，我能衝浪衝到日落！迎著海風在浪尖上飛馳，那才叫痛快，說不定還能順便抓條魚烤著吃。”
    11號靠在窗邊，手裏轉著黃金甲蟲吊墜，聽著夥伴們吵吵鬧鬧。自從海文島之戰後，這樣煙火氣十足的爭論竟讓他覺得格外安心。直到馬克斯突然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屏幕上跳出一組照片——鍍金穹頂的清真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帆船酒店如巨大的風帆刺破雲層，沙漠與高樓在天際線處奇妙交匯。
    “迪拜。”馬克斯推了推眼鏡，屏幕藍光映在他新貼的創可貼上，那是昨晚牌局時被萊昂的畫筆戳到的，“一半是沙漠，一半是奇跡。你們看這個——”他點擊播放視頻，哈利法塔的燈光秀在夜空中變幻出銀河般的圖案，“全球最高建築，還有水下餐廳、室內滑雪場，傳統集市和超現代商場就隔一條街。在迪拜購物中心，甚至有個巨大的室內水族館，能隔著玻璃看鯊魚遊來遊去。”
    露娜立刻湊過去，眼睛瞪得溜圓：“這也太酷了吧？既能穿黑袍逛清真寺，感受莊重的宗教氛圍，又能在商場裏買最新款手機，體驗最前沿的科技產品！我還聽說那裏的黃金市場，黃金多得像不要錢一樣，隨便一件首飾都閃瞎眼。”
    塞西莉亞翻著剛打印的資料，白大褂口袋裏露出半截試管——她總改不了隨身帶實驗工具的習慣：“迪拜是伊斯蘭國家，要注意文化禁忌。比如公共場合不能飲酒，女士可能需要穿長袍。齋月期間，白天在公共場合不能飲食。還有，不能隨意拍攝當地人，尤其是穿著傳統服飾的女性，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沒問題！”莉婭已經開始翻行李箱，把皺巴巴的連衣裙抖開，“正好試試我的新頭巾！我還買了好幾條不同顏色和花紋的，到時候搭配著穿。”
    戴安娜的全息投影突然在房間中央亮起，銀色光影勾勒出她一貫冷靜的麵容：“行程我來安排，但必須約法三章。第一，關閉所有任務相關通訊設備；第二，嚴格遵守當地法律；第三——”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別把迪拜變成下一個戰場。你們現在是遊客，不是戰士。”
    這話讓眾人笑作一團。凱倫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次我破冰斧都不帶，就帶防曬霜！不過要是遇到搶劫的，我用拖鞋也能打得他們落荒而逃。”但當大家各自準備時，11號還是悄悄檢查了備用通訊器的頻道，把微型定位器塞進了皮帶扣——多年的危機經曆讓他無法徹底放下警惕。
    出發當天，露娜和莉婭戴著新買的刺繡頭巾在鏡子前轉圈圈，互相點評著對方的裝扮。萊昂的速寫本裏已經畫滿了想象中的迪拜街景，從高聳的建築到傳統的阿拉伯風小船。凱倫套著印有駱駝圖案的沙灘褲，嘴裏還在念叨著要嚐遍當地美食：“什麽阿拉伯烤肉、鷹嘴豆泥，我統統都要吃個遍，還要試試他們的甜茶，聽說超好喝。” 塞西莉亞抱著厚重的《阿聯酋文化習俗指南》，連登機牌都夾在書頁裏，時不時拿出來確認航班信息。
    “真不敢相信我們要去度假了。”佐伊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雪山，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麻醉弩模型掛墜——那是生日時11號送她的禮物。11號坐在她旁邊，看著夥伴們興奮的模樣，突然想起在北極冰巢時，大家擠在破舊帳篷裏分食凍硬的壓縮餅幹的場景。那時候，能吃上一口熱飯都是奢望，更別說像這樣去旅行了。
    飛機穿越雲層時，馬克斯的無人機突然從背包裏掉出來，螺旋槳差點卷到凱倫的頭發。“小心點！”凱倫跳起來，鯊魚拖鞋飛到了前排座位底下，“這要是在任務中，你早被變異生物當靶子了！你這無人機要是在迪拜亂飛，說不定會被當成不明飛行物打下來。”
    “這不是沒危險嘛！”馬克斯手忙腳亂地撿起無人機，“等落地我要用它拍哈利法塔全景，絕對震撼！我還要拍沙漠日落，把咱們在沙漠裏的樣子也拍下來，做成紀念視頻。”
    機艙廣播響起時，11號望著舷窗外逐漸清晰的沙漠輪廓。金色沙丘在陽光下泛著柔光，遠處的城市天際線像從沙海中生長出的鋼鐵森林。他知道，這趟看似尋常的旅行，或許會像他們經曆的所有冒險一樣，藏著意想不到的故事。而此刻，他願意暫時放下對危機的警惕，和夥伴們一起，去觸碰這座沙漠奇跡之城的溫度，感受它獨特的文化魅力，在繁華與傳統的交織中，留下屬於他們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