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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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月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看著紅瑤:
“怎麽,你認識啊?”
紅瑤慌亂的搖了搖頭:
“算不得認識,知道罷了。”
江思月一邊消毒一邊問:
“她指名要見你,可知道是什麽事?”
嘴上這麽問著。
其實心裏已經有些成算了。
像紅瑤這樣的身份。
不是抓她回癘人坊,就是青樓的老鴇來找她。
然而紅瑤卻擠出個慘淡的微笑:
“我想,可能是幫我存錢的那個姐妹托來的。”
江思月鬆了口氣。
不是來拿人的就好。
“那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什麽事再來叫你。”
紅瑤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哎!”
江思月用烈酒洗過手之後就走了。
想著若真是她的姐妹托來的人,該怎麽讓兩人見一麵。
畢竟紅瑤現在症狀還沒有完全消退,有一定傳染的風險。
而大夏的百姓不知道花柳病的傳播途徑。
一般是談病色變的。
貿然讓兩人見麵,可能會讓人家害怕。
還是說清楚了好。
一邊想著,一邊到了千金堂。
看見一個個子高大的背影。
要不是花兒說是個姐姐來找。
江思月都以為這是個男子了。
她肩膀寬闊,穿一身破舊的粗布麻衣,肩膀上搭了一隻小破包袱。
正在藥鬥旁邊研究她的可移動式藥鬥。
“請問這位……姑娘?”
那人頭上是束的男子發髻,也看不出她是個姑娘還是婦人。
為了保險起見,江思月還是叫人家姑娘。
文清於是轉過臉來。
相比於身形的粗獷,她的麵部線條相對柔和許多。
甚至能用清秀來形容了。
“你就是江娘子?”
她笑的比較溫和。
“我在外聽說有個專為女人孩子治病的千金堂,坐診的也是個女子。
姓江。
很是好奇。
所以過來看一看。”
文清滿眼裏都是探究。
“你這個藥鬥不錯。
不但能裝更多的藥品,存放也很方便。
就是中間這根軸總是活動,恐怕不是很耐用。”
江思月有點納悶,這人不是來找紅瑤的嗎?
怎麽研究起了藥鬥。
“姑娘是……木匠?”
她好奇的問。
李木匠當時給她裝藥鬥的時候的確是說那根軸容易磨損。
等用壞了就給她裝一根鐵的。
這姑娘一眼就看出了這根軸的問題。
想必對木工有所研究。
然而文清卻笑了笑,將肩頭的包袱摘下來放在案桌上。
道:
“我是女醫。”
江思月有點驚奇,又有點欣喜。
來大夏這麽長時間,終於見到個活的女醫了!
於是趕緊上前跟她握手:
“同誌!
原來咱們是同行啊!”
文清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激動。
畢竟在大夏,女醫的名聲其實並不怎麽好。
但轉念一想。
可能是同病相憐吧!
於是也回握了江思月的手,笑道:
“幸會幸會。
我也是聽說千金堂裏有個厲害的女醫。
而且還是自己開堂坐診,心存敬意,所以才來看看。”
江思月也很高興。
她早就想找個女醫來幫她一起坐診。
但奈何整個安陽縣也找不出一個女醫來。
看文清這風塵仆仆的,又是為找紅瑤而來,定是從府城那邊過來的。
對了,紅瑤!
江思月終於想起了正事。
於是問:
“姑娘是專程來找紅瑤的?”
文清愣了一下。
她好像也把自己的正事給忘了。
“啊,對!
我找她是因為……”
正想說明緣由。
就聽後院裏葉琴突然大喊:
“紅瑤姑娘,江娘子讓你沒事不要出門!
哎?
那邊是大門,你往哪走!
冷月,快攔住她!”
葉琴知道花柳病會傳染人。
因此謹遵江思月的命令,有空就盯著紅瑤的動向。
可是這會兒卻看見紅瑤背了個小包袱,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鬼鬼祟祟往大門的方向走。
因此趕緊喊了守門的冷月要攔住她。
可惜冷月剛剛回屋去喝水了。
走出來的時候,紅瑤已經一條腿邁出了大門口。
“嘿!站住!”
他叫了一聲就追了上去。
江思月和文清在千金堂也聽見了聲音。
江思月臉色一沉:
“壞了,她想逃跑!”
直到這會兒,她腦袋才轉過彎來。
文清是個女醫,來找紅瑤的話。
那絕不可能是她的姐妹托來找她的。
定是要抓她回癘人坊。
若是紅瑤一開始就說明這件事,她也許還能幫著遮掩遮掩。
可這會兒她不告而別。
想趁機溜出去。
那江思月就不能不管了。
畢竟她的病還沒好利索呢,出去了也是會複發。
到最後還是一個死。
“快追!”
她催了一把愣住的文清。
文清長得高大,腿也長。
很快就從千金堂的正門出去了,來到昌隆路大街上。
紅瑤的逃跑路線肯定是一早想好的。
她出了門一路往東去了。
剛好和千金堂是相反的方向。
冷月在她身後拚命的追。
可是冷月之前是個逃荒過來的孩子,如今雖然在江家生活了幾個月了。
但身體似乎還沒怎麽調養過來。
平日裏除了看看大門,去茶飲鋪幫忙賣賣東西。
也不是什麽體力活。
因此跑得有點吃力。
紅瑤可不想再回癘人坊了,因此這回是拚了命。
很快就跟冷月拉開了距離。
冷月追的氣喘籲籲:
“這……
這人是幹什麽的?
咋……咋跑的這老快!”
一邊納悶著,一邊堅持不住停了下來。
就聽得腦後一陣風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嗖”一下從他身邊過去了。
冷月看著她那雌雄莫辨的背影。
還有些納悶:
江娘子何時又找了這麽一個幫忙的?
此時昌隆路上沒怎麽有行人。
文清的目標又很明確。
她很快就追上了跑累了的紅瑤,一把將她抓住了。
“跑什麽跑!
你能跑得過我嗎!”
紅瑤被抓住了頭發,疼的齜牙咧嘴。
心裏絕望到了極點。
但嘴裏還是習慣性的求饒:
“文大人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我也不過是個被人唾棄的可憐蟲罷了!”
文清氣的一把將人拽回來,摔在地上。
“我可憐你?
誰來可憐我!
我好心幫你配藥,你卻暗算我。
這下害得我差事也丟了。
找不回你我也就回不去了!”
說著就氣的扯下了紅瑤的包頭巾。
一張嫵媚嬌豔的小臉從頭巾下露出來。
沒有成片的紅疹,沒有撓破的血痂。
隻有星星點點的紅印,眼看著快要退光了的樣子。
文清的憤怒很快就被驚訝取代:
“你……
這是快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