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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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的大牢潮濕又陰暗。
    一家人擠在同一個籠子裏。
    地上鋪著些發黴的稻草。
    濃烈的氣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鼻腔。
    “小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棟抱著頭問。
    大梁說:
    “肯定是那個康縣令搞的鬼,要不然為何這麽巧。
    他叫小妹拿玉牌,那玉牌就剛好丟了!”
    傑子憂心忡忡:
    “姐,你是怎麽得罪那姓康的了?”
    江思月也想不明白。
    看了看圍著她的兄弟三個。
    和坐在角落裏抱成一團的女眷們。
    還有呆愣愣坐在一邊的勇兒。
    她彎下腰去,深深給大家鞠了一躬:
    “康縣令肯定是衝著我來的,讓大家跟著我受苦了。”
    江母懷裏還抱著小朵兒,聞言安慰道:
    “思月這是說的哪裏話,咱們一家人,有福能同享。
    有難自然要同當。
    不管現在是怎麽回事,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也算有個照應。”
    王氏是後來才進來的,這會兒剛搞清了狀況:
    “就是,小妹。
    你不用自責。
    我們跟著你,享了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福。
    受點罪也沒什麽。
    不用擔心我們。
    還是好好想想辦法看該怎麽出去吧。“
    趙氏扶著肚子,一直在一邊嚶嚶的哭:
    ”可憐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跟著娘受這種罪!
    萬一你要是見不到這世界的太陽了怎辦……”
    花兒聽得翻白眼:
    “娘,現在還不知道什麽個情況,你少說這風涼話。”
    江母也瞅了她一眼,把懷裏的小朵兒往趙氏眼前一塞:
    “別隻擔心你肚裏那個。
    他還有你喂著,一時半會兒餓不死。
    想想小朵兒該怎麽辦吧!”
    趙氏別過臉去,不說話了。
    這時候江小倩走了過來:
    “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禦賜的玉牌是怎麽丟的?”
    江思月拉著小倩的手,一陣愧疚:
    “都是我連累了你。”
    本來這件事跟小倩沒什麽關係。
    要不是江思月做主給她上了江家的族譜,她這會兒也不會受牽連。
    小倩拍著她的手:
    “姐先別說這個。
    要不是你,我這會兒還指不定在哪兒流落呢。
    咱們還是先想想眼前的困境該怎麽解決吧。”
    江思月點點頭,看向了江母。
    “玉牌怎麽丟的我也不清楚。
    娘你能先說說嗎?”
    江母於是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弄的。
    早上我例行給玉牌上香的時候還好好的。
    上完我就帶著小朵兒在院子裏洗衣服。
    後來時辰到了。
    我抱著朵兒去灶房做飯。
    這時候聽見二棟從地裏回來,大喊了一聲。
    就趕緊往外跑。
    二棟說主屋裏進人了。
    拿著鋤頭衝進去的時候,人已經從後窗逃走。
    我就趕緊去叫了田村長。
    結果找了一圈什麽也沒找到。”
    二棟跟著點頭:
    “那人瘦小的個子,蒙著臉。
    我看著不像咱們本村的。
    而且跑起來特別快,我追了沒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
    江思月點頭:
    “若真是康縣令有意謀害。
    那必定是找個中高手來行竊。”
    隻是。
    他為什麽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
    牢房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進來個穿著華麗的婦人,後頭跟著個丫鬟。
    看年齡四十多歲。
    臉上保養的很好,看不出多少皺紋。
    眉毛上挑,眼梢微吊。
    看著有點子凶相。
    還有種莫名的熟悉。
    “這位夫人,你可是來找我的?”
    江思月隔著木製的牢門問。
    那婦人挑了挑眉毛,露出個鄙夷的神情。
    後頭的丫鬟大聲嗬斥:
    “大膽罪婦,見到縣令夫人還不下跪!”
    江思月一個激靈。
    猛然間想起崔氏圍困千金堂的時候威脅過她的話。
    “我夫君的外家聲名顯赫。
    小姨還是縣令夫人……”
    怪不得崔氏想要脫身還要弄個假死來掩人耳目。
    她當時還想不是金家父子都死了?
    她為何還弄的這麽複雜。
    原來是怕金傳宗的外家來報複!
    “你就是江思月?”
    縣令夫人抬手製止了丫鬟繼續發飆。
    似笑非笑的看著江思月。
    江思月隻得點頭:
    “是。”
    縣令夫人於是問:
    “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吧?”
    江思月裝傻:
    “我把禦賜的玉牌給弄丟了?”
    康夫人哈哈大笑:
    “禦賜玉牌隻是個幌子,給你定罪的一個由頭而已。”
    江母還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這兒帶著江家女眷都跪下了:
    “夫人,我家思月年紀小,要是做了什麽事惹到了您。
    老婆子在這兒給您賠罪了。
    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這一回。”
    聽到要讓她饒過一回。
    康夫人徹底怒了:
    “我饒過她,那誰來饒過我可憐的外甥!
    傳宗隻不過想納你做妾。
    可沒想要了你的命。
    你怎麽就這麽狠心,跟崔氏合謀把他置於死地呢!”
    江母等人麵麵相覷。
    都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江思月閉了閉眼,心說崔氏害我!
    “康夫人,我想你誤會了。
    據我所知,金公子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才染上了髒病的。
    而且我跟他夫人崔氏隻是醫患關係。
    何談合謀之說?”
    康夫人似乎已經認定她們密謀了。
    咬著牙露出一抹輕笑:
    “哼。
    不管你們是不是合謀,傳宗都是因為你們而死。
    崔氏倒是個有心機的。
    弄了具假屍扔到山崖下,以為能金蟬脫殼!
    你等著吧。
    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讓人把她捉回來。
    用你們的血替傳宗祭墳!”
    江思月大感不妙,趕緊求情:
    “冤枉啊康夫人。
    金公子的事真的跟我無關啊!
    再說這件事跟我家人更沒有半點關係。
    您要是實在生氣,抓我一個人祭墳就可以了。
    還請放過我的家人!”
    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沒這麽容易擺平。
    要是能把江家其他人摘出來,她的顧慮也能小一點。
    但是康夫人顯然不能讓她如願了。
    “你想什麽呢!”
    她帶著輕蔑的眼神掃了一圈牢裏的江家人。
    鄙夷道:
    “這些人在我眼裏,不過是些螻蟻。
    可對你來說,卻是重要的家人!
    我就是要讓他們跟你一起去死。
    而且要你看著他們先死。
    這樣才能讓你體會失去親人的痛楚。
    才能平息我心頭之恨!”
    她的姐姐本就是個苦命之人。
    為了家族利益嫁給了個毫無權勢的地主。
    丈夫年輕時一心隻想著家業,也未曾真正關心過她。
    好不容易有了傳宗這麽一個兒子。
    卻因為教養問題一直跟金老爺子吵架。
    還因為落了個孩子的事,被自己夫君軟禁起來。
    最終導致鬱鬱而終。
    那些年她跟著康縣令在外任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現在不一樣。
    姐姐臨終前讓她好好照應傳宗。
    她卻沒把人看好。
    反倒讓兩個賤婦給暗害了。
    這叫她以後怎麽去地下麵對姐姐?
    所以這一次,她勢必要把這些人都送下去給傳宗陪葬!
    但是她今天來找江思月。
    可不僅是泄憤這麽簡單:
    “江思月,你知不知道崔氏的下落?
    要是你能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本夫人倒是可以考慮把你家幾個小輩放了。”
    王氏和趙氏聽見了。
    紛紛抬起頭來,看向了江思月。
    江母也看了過來。
    她一把老骨頭了,死不死都無所謂。
    要是真能把江家小輩弄出去就好了。
    然而很快她們都失望了,江思月搖了搖頭:
    “我跟康夫人說過了,崔氏跟我隻是醫患關係。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假死,更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江家人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去。
    康夫人氣急敗壞: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縣令已經下令,把你們三天後處斬。”
    說著靠近了江思月:
    “等我找到了崔氏和她那個奸夫,再送她們去地下跟你們團聚!”